第40章 名声哪有人的性命重要
秦梦的身体不适闭门谢客,让武玄王误以为她是真的病了,登门拜访,堂堂的王爷,醉月阁自是不敢拦了。
当他看到卧床不起的秦梦时,心中更是自责,若不是自己当日听了她的曲,对她另眼相待,也不会有人想要用她来讨好自己,还落得差点被人……
念及此,陆青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此事终是本王对不住你,现下全京师都在传你是本王的人,你……有何打算?”
秦梦不解的抬起了头,本就几日未休息好的她此刻看上去更是憔悴不已,“王爷何出此言呢,是我拖累了王爷,累的王爷名声都坏了。”
“名声哪有人的性命重要。”
秦梦愣住了,他堂堂一个王爷,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竟然说名声不如人的性命重要。
“怎么了?”陆青玄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王爷倒是与他人不同。”秦梦实话实说,没有人会觉得性命比名声重要,甚至更多的人在关键时候用性命来保全名声。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有人为了那所谓的名声而付出生命。”他眼底的那抹忧伤慢慢扩散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事情,但从他的神情来看,肯定是记忆深刻。
“王爷不懂,女子的名声胜过生命,就算是我这样的女子,卖艺不卖身,若有朝一日名声尽毁,也只能沦为娼妓了。”秦梦并没有觉得自己命苦,她生来就如此卑贱,如今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已是上天开恩。
陆青玄脸色微变,“世道如此,本王与姑娘相识一番,在本王能力之内,一定会护姑娘周全的。”
这个答案正是秦梦想要的,更是陆今安最想要的结果。
“那娄家公子无辜被打,京师众人皆以为此事是本王所为,就权当是本王做的吧,这样就无人在敢欺负你了。”陆青玄说起娄公子被打之事,就主动揽到自己的身上,不曾考虑此事是何人所为。
想来也是,那娄家公子作恶多端,众人忌惮他爹的势力,不敢得罪于他。如今娄公子得罪了武玄王,京师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趁机打他一顿的人想来也不在少数。
看到她久久没有回应,陆青玄便认为是她累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将腰间的令牌交给了她,“你且好好休息吧,本王改日再来瞧你,这腰牌你拿着,若有事可到王府找本王。”
秦梦双手接过了腰牌,那腰牌刻着偌大的‘玄’字,此刻她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的武玄王的人了。“多谢王爷。”
陆青玄见她气色不好,也没再停留,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醉月阁。
腰牌上似乎还有陆青玄腰间的余温,金黄色的穗禾被梳理的整整齐齐。秦梦将腰牌紧紧地握在手中,她长这么大好像是最近才开始被重视起来,只是这重视的背后是无尽的阴谋。
京师的传言越演越烈,加上御史大夫娄良工的沉默,是让众人确定了心中所想。
距离秦梦闭门谢客已经过了一些时日,御史大夫娄良工突然登门拜访,见到秦梦的那一刻,他身后是由四个人抬着的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是谁根本看不出来。
屏退了左右,堂堂的御史大夫娄良工跪在了秦梦一介歌妓的面前,“秦姑娘,当日是小儿有眼无珠差点误伤了姑娘,如今小儿依也已经付出了代价,还望姑娘高抬贵手刚过小儿。”
秦梦慌张的要将娄良工搀扶起来,奈何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秦姑娘,你若不答应老朽,老朽也不可能起身,小儿的命还系在姑娘的身上呢!”
知道陆今安会对娄公子出手,只是不曾想会这么严重,她看向担架上的人,早已不复当日的恣意妄为,眼神里都是恐慌,仿佛真的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娄大人快快请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娄公子的身份,他的性命怎么会系于秦梦之身,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娄良工的眼泪都快流出了,“只需要秦梦姑娘在王爷面前提小儿说几句好话,小儿的性命便得以保住了。”
秦梦有些为难,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也王爷爷不过是有过两面之缘,谈何能为娄公子说话。”
听到她如此说,娄良工有些着急了,“秦姑娘可能不知,咱们这位王爷向来是温文如玉,那日竟然为了姑娘当众疾言厉色,属实少见,可见姑娘在王爷心中确实不一般。”
秦梦一时之间愣住了,虽然说大家可能都认为她是武玄王的人,但是不曾想连御史大夫娄良工都认定了,她对于武玄王来说不一般。
那么可想而知,别人又是如何想象的呢。
在秦梦愣神期间,娄良工眼尖的看到了桌案上的腰牌,格外的熟悉。“秦姑娘……”
“娄大人多虑了,秦梦不过是一介歌妓,唱的曲能得王爷喜欢已是天恩,若说王爷对我不一般,这点秦梦不敢认同。”秦梦据实说来。
娄良工心急的站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颤音,“秦姑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梦微微的叹了口气,“娄大人倒也不必心急,虽然秦梦与王爷的关系并不如大人所说的那般,但秦梦还是愿意一试。”
娄良工紧张的心绪此刻才得到了缓解,眼眶中的泪花还没有退却,已经开心的笑了起来,嘴中更是念叨不停,“多谢秦梦姑娘,只要姑娘肯美言几句,小儿就能活命了。”
看他笃定的样子,秦梦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冲着娄公子伤成这副模样还被抬到了此处,爱子心切让她动容。
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副嘴脸还不如对待一个陌生人,始终嫌弃她是女儿身,动辄不是打就是骂,后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将她卖给了乐坊,若不是她天生有一副好嗓子,恐怕早就被卖到了妓院。
虽然娄公子不务正业,以至于多次让年迈的父亲处理烂摊子,但是娄良工作为父亲,除了教子不严,确实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