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上门
梁水稻过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不能直接说甄善美拿了自己的钱,否则村里人不都知道他梁水稻有钱了?
这可不行,那个啥才过去没几年呢,梁水稻可不想被举报被指着鼻梁说是资本家。
那多羞耻啊!
更何况都是一个村的,你有钱,别人没钱,别人会怎么做?怎么想?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缓了口气,梁水稻开口:
“甄善美不见了!”
“啊?她是不是被水稻哥打得回娘家去了?”
三猴子从不喊甄善美嫂子,因为梁水稻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一丝一毫对甄善美的喜欢。
从来都是“死肥猪”、“死胖子”、“好吃懒做的死婆娘”,之类的称呼。
于是像三猴子这些跟梁水稻关系好的村里男人,也从来不喊甄善美“嫂子”或者弟妹。
基本都是用名字或者“她”草草糊弄过去。
“应该不是因为我打了她,而且昨晚后来我也没打她了。”
梁水稻心里惦记着不翼而飞的私房钱,心里急得要命。
死女人,要不是拿了那么多钱,自己才不会大半夜出来找她!
那可是一万多!她拿着也不亏心害怕!
“三猴子,把你家自行车借我用用,我去趟镇子上,看看她娘家有没有人。”
“水稻哥,自行车明儿一早我爹要用,你晚上能回得来吗?”
三猴子挠了挠头,看着梁水稻问道。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趟镇子上,然后你再把车骑回来。”
现在已经夜深,农村傍晚过后,大概89点钟,四野俱寂,基本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更别说现在大概已经12点多了,外头黑灯瞎火的,纵然梁水稻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也不敢一个人从村子里走到镇子上。
农村路边的山头晚上可是真的会有化成人形的那些东西的!
“水稻哥,非得今晚吗?我一个人回来害怕啊……”
三猴子愁眉苦脸,面露难色。
“要不明儿再去呢水稻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今天干活回家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吗?”
梁水稻跟三猴子关系不错,也不惧暴露自己本性。
“回家就不见了,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咋待见她,就没想着找。”
话赶着话,说到这里,梁水稻话锋一转。
“本来是不想管她的,结果这天黑了,我心想着她一个人在外头也不安全。没办法,还是得出来找找。”
说到这里,梁水稻心头“咯噔”一下。
那女人虽然长得又肥又高大,可那皮肤还是很好的,又白又嫩。
这一个女人,身上揣着那么多钱,跑到外头大晚上都不回来,那多半要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本来根本没有考虑过甄善美安危的梁水稻,在此时此刻突然有些懊悔——
要是早点出来找人就好了,妈了个巴子的,那肥婆娘要是真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以后村子里的人该怎么看自己?背后又会怎么议论自己?
想到这一层,梁水稻鼻孔里出的气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我记错了,她早上好像是跟我说过一嘴要回娘家住两天,当时我没认真听,就忘记了。”
男人的自尊心和对面子的看重,让梁水稻暂时多了几分理智。
他才不管甄善美到底怎么样,但是她要是敢做出什么让村里人瞧不起他梁水稻的事儿,他就拿把菜刀砍了她!
越想越气,梁水稻认真给三猴子解释。
“没事儿,没事儿,我突然想起来了,估计是挨打气着了。
我明天去趟她娘家,把她接回来家来。
你先休息吧。”
拍了拍三猴子的肩膀,梁水稻步履沉重地走回了家,脚下仿佛有千斤重。
甄善美,你最好别给老子惹大事儿。
梁水稻在心里发狠,暗暗又给甄善美记上了一笔。
……
时间过得飞快,三天很快就到了,崔赖子那边如果再不来消息,甄善美还得再续几天房钱。
照例下楼打水,甄善美感觉自己好像眼花了,门外面那个是不是梁水稻???
一天前——
梁水稻去到了甄善美家,结果没有看见人。
“甄善美没有回来吗?”
梁水稻问甄父。
“没有啊。她今天要回来吗?”
甄父疑惑地问梁水稻。
今天周日,甄父甄母和甄爱田都不上班也不上学,一家人整整齐齐。
“小梁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甄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拿了我的钱跑了,昨天就没在家,我还想着她是不是回娘家了。”
“什么?甄甄不见了?”
杨美龄手里拿着锅铲,把灶上的火调小,从厨房走出来关切地问。
“她拿了钱?拿了多少?”
甄父放下手中燃着的烟,瞪大双眼,看向梁水稻。
“一千多吧。”
梁水稻不想让甄家人知道自己的家底儿,挑了个不太大的数。
“什么?”
“什么?”
甄父和甄母异口同声。
“那现在甄甄人呢?什么时候不见的?”
甄母上前几步,走到了梁水稻面前,焦急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昨天回去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回娘家了,那不然人能去哪儿?”
梁水稻看甄父甄母神情不似作伪,又担心他们伙同甄善美把自己家的钱卷跑了。
现下心情烦躁,语气也变得不大好。
“她真没回来?能去哪里?该不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吧?”
“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甄甄不见了,你怎么不早点儿过来跟我们说?”
甄母急得脱下身上的围裙,把锅铲放回了厨房,又关了灶上的火。
“还愣着干嘛?出去找人啊!”
杨美龄急匆匆地穿上鞋子,朝着甄东升催促道。
“不急,小梁啊,你好好把情况给我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甄甄这孩子不会一言不发就拿钱跑掉的,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甄东升眉头紧锁,问梁水稻。
“怎么不可能,她自己留的条子,说拿了我的钱!”
梁水稻从怀里拿出甄善美留下的字条,纸张已经被他揉得皱皱巴巴,上面还有一些灰泥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