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选择
听到这个声音，陆锦立刻上前。
上官让也立刻跟在陆锦身后，之前想喝冰镇美酒的事此刻早已被他抛到脑后。
享乐是一时的，要是这包钢法锻造的武器能够成功，那将会是滔天富贵，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即使是一座冰山，他想要，上官家和朝廷也得想办法给他搞到手。
“陆先生，你赶紧过来帮我看看这淬火油怎么用，是直接把锻造好的兵器插进去，还是用勺子捞起来浇上去？”
陆锦刚忙将装有淬火液的木桶拿了过来，放到鲁师傅脚下，“不用那么麻烦，鲁师傅你直接把烧红的铁块放进去就行了。”
听闻此话，鲁师傅没有犹豫，接过木桶，将烧的的发红的长刀一把插入淬火液。
“滋！！！”
烧红的长刀插入淬火液的瞬间，大量的白雾从中出现，水哗啦哗啦的四溅开来。
当烟雾散去，刀身冷却，陆锦连忙让鲁师傅将木桶中的长刀拿出来。
顿时全场寂静。
就见一把通体散发银白色光辉的长刀悄然出水，宛如蛟龙离海，银月照空。
那清冷的刀光不由得让人心中一颤。
“这，成功了？”
上官让看着此刀咽了口唾沫，询问道。
陆锦没有说话，而是从鲁师傅手中接过长刀，之后从周围随便拿起一把铁剑，刀剑相撞。
就听见“咔嚓”一声，那把铁剑应声断成两截，拿起一看，断口处无比光滑，丝滑不亚于先前用龙泉剑斩断铁刀的那一幕。
将断剑丢在一边，拿起钢刀细细端详，没发现丝毫缺口，陆锦大喜，道：“包钢法锻造的钢刀，成功了。”
随后将刀递还给鲁师傅，“恭喜鲁师傅，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刀！”
鲁师傅浅笑，“不敢当，要不是陆先生手中的淬火液，我也未必能打造出如此锋利的包刀。”
他的这番话并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要知道淬火这个步骤在锻造武器中是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决定一把武器的好坏，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淬火。
要不是陆锦改良了淬火液的配方，单凭鲁师傅的手艺，未必能打造出如此强大的武器。
“陆先生，能否问一下，你这淬火也能不能用于普通铁制武器？”鲁师傅突然问道。
陆锦想了想，回答道：“当然可以，用我的淬火液淬炼武器，可以将刀剑的硬度提升一个等级，即使是最普通的青铜剑，用了这种淬火液后，单凭硬度就足以和一般的铁剑比肩。”
“要是普通的铁制武器经过这种方式淬炼，虽无法比肩钢刀，但硬度也会大大提升，远比寻常的铁制刀剑坚硬的多。”
听闻此话，上官让大惊，在他看来这淬火液的配方比那什么锻钢之法更加有用。
要知道锻造一把钢刀的成本将近一百两银子，即使用了包钢法锻造，那至少也需要五十两银子的成本，但一把铁刀成本只需一到二两。
上官家麾下的二十万大军要想全军都装备钢刀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成本太高了，能武装个几万人就了不得了，其余的剩下的十多万士兵最多配置铁刀。
而当今天下各国所使用的武器大多都是铁制武器，大梁军的队并不占优势，以往的战争能胜利大多靠的是军队数量取胜，有时还要运用阵法。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若是能将陆锦手中的淬火液配方献给朝廷，朝廷之后在锻造铁制武器时全部改用此法淬炼，那带来的效益是极其恐怖的。
试想一下，虽同为铁制武器，但大梁士兵手里的刀剑比敌国士兵手里的刀剑坚韧的多，那胜率将会大大提高。
几百人几千人不明显，但几万人几十万人就会产生明显的差距，这是足以改变今后格局的大发现。
“陆老弟，这锻钢之法成本太高，倾家荡产也未必能武装多少军队，与这淬火之法相比就是个鸡肋，我不要了。”
“你把这淬火液的配方交给我，条件随你开。”上官让一脸郑重的看着陆锦。
陆锦道：“这淬火液虽好，但只不过是一个小技巧，只要掌握，人人都会，若是传播出去，那将不在是秘密，无论大梁、大金还是西楚在将来都能掌握，根本不能长久的提升军队战力，和锻钢之法相比，后者更加复杂，也不好掌握，即使敌国派人偷学，也未必能学会。你确定不要吗？”
在陆锦看来，即使将这淬火之法献给朝廷，或许在今后的两到三年内，朝廷的军队战力有所增加，但过了这段时间，这配方将不再是秘密，到时候各国都可用这种方法淬炼武器，那大家又再次出在同意水平线上，和现在没有什么差别，那花费这么多代价图什么？
还不如咬咬牙，锻造一批钢制武器，即使无法武装十万大军，武装个一两万也行，之后再严格训练，这一两万钢铁大军足以抵得上十万大军啊！
“陆老弟的好意我明白，但我意已决，不必在劝。”
上官让背负双手沉声道：“我何尝不知前者治标，后者治本，但时间不等人啊，与其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锻造钢制武器，还不如即刻提升铁制武器的质量。”
陆锦不解。
上官让走到陆沉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上官家等得起，但朝中的那些大人物等不起，即使朝中的那些大人物等地起，但我上官让等不起，我已经浪费了两年，不想再浪费两年。”
“锻钢之法虽好，但成本太大，若当今陛下是英明之君，自当献此法，但很可惜他不是，再说了如今国库空虚，未必经得起如此折腾。”
“如此，只能选淬火液。”
陆锦听闻，笑道：“若当初上官兄有如此智慧，想必也不会被陛下贬到这里。”
“人总是会变得，两年时间，多少得有点长进。”上官让道。
如此选择出乎陆锦所料，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就好比谋士为主公出谋划策，提出上、中、下三策，上策最好，但主公未必会选，下册愚笨也不会选择，如此也只能选中策。
而这中策就是淬火液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