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白天与黑夜
灵清府很大，两人走了半天才把所有房间给探查了一遍，很多都是空房间，这座灵清府像是新建的一样。
除了书房，再无其他信息。两人走出门，凝重地看着前方，一位少年怀中抱着睡熟的少年。
少年吊在半空的手臂还握着林曦之前给的果子。林曦掏出乾天剑，精神力放在少年郎身上，许如歌也是带上指钩，紧张的与他对峙。
在二人的目光下，少年郎将怀中的少年放在门边，头也不回就向远处走去。
目光锁定少年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等一下。”
少年郎回过头，平淡地说道：“有事吗？”
“你是谁？”林曦问道。少年的模样与熟睡的少年一模一样，要不是性格的明显的变化与手中的果子，他真分不清谁是谁。
“自灵云。”
“你就是自灵清的弟弟！”许如歌大叫道，惊恐地看着少年郎，整个人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
“那他是谁？”林曦指着地上的少年问道。
“自灵云。”
自灵云？两个自灵云？他没有去怀疑自灵云话里的真实性，能用眼睛看的就不要再动脑子。
“为什么？你不是叫自灵云吗？虽然你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许如歌在一旁问道，林曦僵硬地转头，两人目光像看傻子一样看许如歌。
“跟我来。”自灵云说道。
说完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进入之前的岔路，而是走向了少年郎告诉他们的另一条进城的道路。
看着自灵云如此从容就走上这条路，为他娇小的身姿又多添了几分神秘。
走出大门，身后突然变得暗淡无光，两人察觉光线亮度的变化，转头向后看去。只见白日照耀的大地上整个灵清府被黑夜笼罩，头顶没有悬挂明月，阳光依旧照不进整个府邸。
“这是怎么回事？”林曦疑惑发问，自灵云没有说话，而是在前方默默的带路。两人见不答便识趣闭嘴，默默地跟在身后。
穿过密集的树林，一头扎进前方的废墟，再绕几个岔路，二人莫名其妙就出现在灵清城内。
踏入灵清城时还是烈阳高照久久不落，再次出来已经是万家灯火的一幕了。
等等！
林曦侧头看向许如歌，万家灯火？朝许如歌点了个头，后者脚步放慢，心思不用猜都知道。前面的自灵云虽然没有扭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我劝你们打消这个想法，自作聪明可是会死的。”
话音刚落许如歌的后背发凉，全身寒毛竖立，整个人都难以呼吸。林曦大惊，连忙把许如歌拽了过来。
苍白的脸色回到自灵云身边这才有所好转。自灵云冷嘲一声继续行走。没有频繁的岔路，走在城中两人可以清晰的记住路线，突然前方出现光亮。
愣神的两人定睛看去，偌大的广场对面出现另一座府邸，府前的雕像目光严肃的盯着远方，那是城门的方向。
城主府灵清府。
又一座灵清府！灵清府区域像是黑夜中的一束光，那是太阳照射下来的光线，根本不是灯光能模拟出来的。
另一边白中带黑，这边黑中带白——这就是记载中的宝物导致的吗？宝物还在城中，而且与阴阳有关。
自灵云冷漠的神情在踏进城主府那刻得到放松，哪怕身边还站着其他人，笑容也毫不吝啬自然的呈现在二人目光里。
“想找什么就找吧。”自灵云说完便进入偏房，留着二人愣在原地。
这算什么个事？
两人稀里糊涂从一座城主府来到另一处城主府，这两个地方会有区别吗？感觉像是从现实走到镜像。
“这里倒是挺齐全的。”还在沉思间，许如歌已经推开好几扇房门，不仅有练功房，还有炼丹房，甚至丹鼎还摆在中央。
原地发呆的林曦脑子一片空白，不是镜像？不等许如歌多说他便扎进一间房。不信邪似的又踏进另一间房。
这里所有的房间都给人住过的痕迹，跟另外一边完全是两座府邸。想要线索要么自己找，要么问。
那边的无名少年显然没有记忆，自灵云知道这座城的所有情况，他的口中一定有着书上没有记载的事情。
他先去最高处的阁楼上一层一层向下查找线索，最高处没有窗户，林曦站在最高处能一眼望尽大半城，若不是外面被黑夜隔绝，他应该也能看见城门的情况。
这一次他走的很慢，但也没有在一间房停留很久，若是正常的城主府，城主是住不了那么多房间的，所以偏院很大可能是士兵与下人的住处。这阁楼应该能揽尽九成以上的信息。
静下心神平静地坐在桌前，在他眼前是被堆满的奏折与竹简，整理好情绪，默默翻开一册竹简，眼神流露出的情感从平静变成高兴，疑惑，震惊，难以置信。
瞳孔深处还能察觉到焦虑，恐慌。
突然站起，桌子被打翻奏折与竹简散落一地，许如歌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怎么了？”
林曦双眸直直地盯着许如歌，他与之对视就像是掉下无尽的深渊中，在里面他是那么的渺小。
突然林曦走到他面前拽起手臂就向门口走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城外有崩山大妖，那只蛟还活着，这座城早已被破坏，这些都是幻象，唯一的传送阵就在湖底，我们赶紧走。”
这根本不是过来探索遗迹的，这是过来找死的。灵清城城主府清楚的记载着妖兽是如何攻破城池在城内大肆屠虐杀戮的。
关键时候是自灵云站了出来与城内所有妖兽同归于尽，所以城内只有自灵云一人，他手上不仅沾满了数万妖兽的鲜血，还握着城中数百万人的性命！
自灵云为什么还活着他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他能拥有毁灭一座城的力量那就绝对不是覆林境能干出来的事！这件事的关键还是那个宝物！
“就这么走了吗？”
刚踏出大门，身后便传出声音，许如歌回头看去发现自灵云的身体变得透明。“这是怎么回事？”
“灵魂体——”林曦的脸色很是僵硬，如果此刻与自灵云为敌，他们胜算很小。
“你是怎么屠杀数以万计妖兽的？”
自灵云眼神黯淡无光，哪怕过去几百年，每每想到那一刻，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献祭了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