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这次真的与我无关
雪停了。
积雪一时半会儿化不开，但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出医院。
马脸走私商疲倦回头，似乎在看楼上的李斯，又似乎只是想把这栋医院记在脑海里。
随后，他迈步趟开厚重的积雪，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远处。
孙家三兄弟被捆在一起。他们很难逃跑，毕竟手脚都断了，连站起来都费劲。
李斯带着哈日查盖和女小偷，来到医院的围栏边上。他们挨个观察护栏的尖端，终于找到有血粉的那一根。
确定好大概方向，李斯让哈日查盖挖开雪堆。
现在李斯就是蒙古小哥的偶像，无论他说什么，哈日查盖都会照做。
哈日查盖撅着屁股，忙活了十几分钟，冻的手掌通红，终于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
把工具一扔，哈日查盖双手并用，将那根东西从雪堆里拉出来。
一条人腿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是下半身。
最后，护士长冻僵的尸体躺在地上。天气很冷，所以没什么腐臭的味道。
李斯指指尸体腹部，看向左右两员大将。
女小偷和哈日查盖都偏过头，不跟他有眼神接触。
于是李斯冲哈日查盖努努嘴，蒙古小哥面露难色。
然后他发现，女小偷鄙视的看着自己，似乎在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小子瞬间热血上头，使出全身力气举起尸体，往地上狠狠一扔。
砰！尸体裂开，但还不够。
哈日查盖忍着恶心，捂住自己的鼻子，对尸体又踹又踢，终于把腹腔完全打开。
鞋底沾满各种各样的污渍，恶心的他直皱眉。
李斯轻轻咳嗽一声，冲女小偷伸手，后者将一柄小刀放在他掌心。
哈日查盖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你们有刀？”
女小偷替李斯回答这个问题：“刀刃弄脏很难洗。而且味道很臭，好恶心。”
哈日查盖低头，他的鞋正散发出尸臭味儿。
李斯解剖过程很迅速。
他顺着肌肉纹理轻轻割开皮肉，一个小小的胃部气球出现在面前。用刀将气球戳破，翻了翻，李斯最终在里面找到一枚钥匙。
【遗产在腹中】
原来是字面意思。
往胃里塞气球原本是一种减肥方式，但护士长别出心裁，将气球作为储存钥匙的工具。
但【胃部气球】并不是安全手术
它在国内甚至处于半非法状态，很可能引起食道腐烂和胃穿孔。
护士长不正常的食量，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有因多种胃病而产生的腐臭，都引起了孙家兄弟的疑心。
最后，他们找到护士长的医疗档案，查明白了一切。
在李斯看来，这个女人的死非常不值。
孙家兄弟声称，他们并不想杀护士长，而只想要钱。
兄弟三人闯入办公室，逼她将气球从胃里取出来。但女人拒绝了他们，并且想要跳窗逃跑……
不是谁都有孙家兄弟跳窗的本事。
哈日查盖和女小偷围上来，眼巴巴看着那枚钥匙。
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终极目的，死了那么多人，现在终于能将遗产拿到手。
只有三个人分钱，哪怕李斯拿大头，最后落到两人手里的数目也很可观了。
李斯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一个号码。
哈日查盖和女小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只听李斯说：“喂，王警官？”
哈日查盖张大了嘴，女小偷表现也没好到哪去。
他俩呆愣愣的，目睹李斯报案的全过程。只见李斯义正严辞，说这里的遗产他分文不取，希望警方尽快赶到。
听到公安介入，哈日查盖身体晃了晃，无力的坐在地上。
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羊羔，还有一匹叫宝石的小马。
女小偷偷偷凑近，想趁李斯不注意把钥匙偷走。
但想到李斯追击风衣男的表现，她寻思自己拿到钥匙也未必能逃走，就作罢了。
听李斯的通话内容，公安还有半小时就到。女小偷叹口气，慢慢向外走。
哈日查盖蹲在地上，很沮丧，心想这次出门一趟什么也没捞着。
李斯轻轻踢他屁股，指着女小偷：“还不追？”
哈日查盖眼睛亮了亮，匆匆拿雪抹了把脸，向女小偷的方向追去。
地上有女小偷的脚印，小巧玲珑，很好辨认，与哈日查盖踩出来的大脚印并行。
李斯最后看了眼护士长，将她的尸体留在原地不管。
他再次进入精神病院，想把冯素和豆芽接出来，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卢米克。
爱尔兰人的大胡子上沾满雪花，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李斯莫名其妙：“你来这里做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卢米克一听这话，表情更憋屈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给李斯。
李斯看手机屏幕，上面正是他和卢米克的聊天记录。
【这里缺人手，快来。】
【又是拍戏？】
【别废话。】
【好好好，我这就去。咦？不对啊，那附近不是暴风雪吗？】
卢米克把包裹往地上一摔，悲愤无比：
“上次弄丢我潜水刀，这事儿还没跟你算账。这次我穿过暴风雪，差点死在半路上，你问我来这儿干啥？”
“你说我来这儿干啥！”
卢米克情绪激动，大叫大嚷。
李斯赶紧安抚他，答应下次如果有门路，给他搞点好货色。
过了好久，卢米克终于安静下来，接受白跑一趟的事实。
李斯上楼，找到冯素和豆芽藏身的房间，移开障碍物。他走进屋，看见一大一小正靠在一起，吃着薯片刷剧。
“办完了？”看到李斯，豆芽从椅子上跳下来。
冯素也露出笑容，嘴角还沾着薯片渣子。
李斯木然，有点体会到刚才卢米克的心情：【我在外头忙的要死，你们在屋里享受生活】
警察陆陆续续来了，外面警笛声响成一片。
王队找到李斯，第一句话就是：“千万别告诉我，医院里这些人全是你干掉的。”
李斯摇头：“当然不是。”
王队将信将疑的看着李斯，但这次李斯心里真的没鬼，很坦然的和他对视。
王队这才放心：
“还有一件事。我们抓住了孙家三兄弟，他们承认自己行凶杀人。”
“但很多尸体身上存在骨裂，骨折，还有淤血等现象。法医判断，在死亡前一段时间，他们肯定还受过其他人的残酷折磨。”
“请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李斯摇头，眼神纯真：“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