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适应过头了
（本章含豆芽量极高）
学校。朋友。老师。
豆芽对这三个词的认知与常人有一点点区别。
首先是学校，豆芽其实挺好奇学校是个什么东西，但她不敢问。
上次她说想上学，还是在人贩子团伙。
这句话被其他人听到了，所以话刚说完，她就挨了这辈子最毒的打，连亲切和蔼的母亲也冷眼旁观。
自那以后，豆芽一看到“学校”两个字就有种恐惧。她认为那是很危险的地方。
对【朋友】，豆芽也有点搞不明白。
根据冯素的语气，朋友绝对是个好词。
然而从前豆芽母亲让她去和哪个孩子交朋友，意思大致相当于：这个孩子我们看上了，你去骗过来。
豆芽还真拒绝了一次，老大得知后，把一根滚烫的烟头塞进豆芽的耳道。
她的右耳从那以后就听不见了，这件事她连李斯也没告诉。
【老师】最简单。它代指教授知识的人，所以和“李斯”是同义词。
综上所述，当冯素很温柔的告诉她：学校是个好地方，你可以交很多很多朋友，只是必须听老师的话……
天知道豆芽脑子里浮现出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她真是鼓足勇气去上学，并且坚信如果不提高警惕，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上车第一件事，豆芽先观察车内。
后排有四个男生，脚下搁着镶铁钉的木棍。靠窗坐着一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不停刷手机。
片刻后，豆芽稍微放松。
没有【圈里人】。
没黑帮，没毒贩，没小偷。车上暂时安全，只有些拿着武器的孩子。
这些人注意到了她，纷纷抬头，眼中都浮现诧异。
豆芽把头一低，迅速挑了个位置坐下，缩成小小一团。他们很快丧失兴致，收回注意力。
过了会儿，巴士再一次停靠路边。
这次上来的是个高壮的女生，体形肥胖，看上去大概有两三百斤。
她一上车就赶紧躲到角落，但还是被那群男生找上了。
“喂，肥猪，看这里。”有人朝她扔了个纸团。
那名女生露出痴痴傻傻的笑，豆芽立刻明白她可能在智力上有缺陷。
这种霸凌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男生很快玩腻，转而和同伴们聊天吹牛。
确认没人注意自己，豆芽悄悄挪到被欺负的女生身边：“我是豆芽，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惊异抬头，似乎没意料到有人能跟自己搭话。她扣着手指头，声音闷闷的：“我叫春喜喽。”
“好，春喜，你想不想挣钱。”豆芽问。
春喜瞪着眼睛，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豆芽干脆的拉开书包，拿出一小捆钞票。
“这是五百块。”
豆芽把钞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知道什么是钱对吗？”
春喜把一根手指头含在嘴里，口水从嘴角流下。
她想了好久，突然说：“烧鸡！”
豆芽忍不住笑了，慢慢把钱放到她的手心里。
“对，钱能买烧鸡。帮我的忙，我就给春喜钱，春喜能买好多好多烧鸡。”
春喜呆呆的重复：“好多好多烧鸡。”
她的眼睛没有变亮，但豆芽实打实从她脸上看出了喜悦。
把手伸进书包，豆芽摸索一阵，又拿出一枚电击器：“春喜愿意帮我的忙吗？”
春喜生怕豆芽拒绝，使劲点头。
“那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来，拿着这个。“
豆芽把电击器也交给她：“按住这个开关，跟我数，一，二，三，对的。数到三，松开手，很简单吧？”
春喜听话照做。确认她不会一直按开关直到把人电死，豆芽指着后排的四名男生：
“去，用这个东西打他们。”
春喜愣愣的看着豆芽，又转头看向那些男生，眼神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豆芽提醒她：“烧鸡，吃不完的烧鸡。”
春喜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坚决的摇头。她把那些钱还有电击器扔还给豆芽，随后挤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豆芽叹口气，伸手掏东西。电击器原本有两组电池，她又给加了三组。
“看着。”当着春喜的面，她抛下一句话，直接走向那些男生。
来到其中一个男生的背后，电击器一插。
“嗯嗯嗯哦哦哦！！！！”
那名男生忽然浑身颤抖，大声惨叫。电了两秒，豆芽赶紧收回电击器，但对方已经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了。
其他男生愣了，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豆芽快跑两步，跑到春喜身后，把电击器塞过去：“看到了吗？”
春喜目睹这一切，大张着嘴。
男生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抄起木棍。
但春喜突然站起身，不知为何，她泪流满面，沉重的身体向前扑了过去。
“嗯！”
“啊！”
“特码的，她…啊啊啊啊！”
车厢里一片混乱，豆芽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接到李斯的电话。
她背过身去，拿起手机：“喂？咋啦？”
“素素姐担心我？哎呦，没事啦，我能应付得了，不过是学校而已。”
“惨叫声？对啊，就是惨叫。”
她聊着聊着，突然想到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词。
“这好像是叫……校园活动！对，校园活动。”
声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哀嚎。
春喜向她走来，满身是血。她头上挨了好几下，但痴痴傻傻的笑，显得非常开心。
豆芽扔给她一卷绷带，让她自己包扎：“我现在好忙，要不挂了，咱们回头再聊。”
就在这时，她听到春喜哑着嗓子，声音断断续续：“豆芽…大姐，他还是，不，不说。怎，怎么办？”
豆芽探头一看，男生们在地上躺了一片。唯独最后一个还有点骨气，抓住椅背，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豆芽明白过来。
春喜脑容量有限，明明想说有人还没屈服，却无法将意思准确表达出来。
所以她才没头没尾来了这么句话。
“那就吊起来，正好我有问题要问…哎哎哎，叫你吊起来又不是电他！会死人的！”说着，豆芽挂了电话。
试镜酒店。
田导赶走周鹏，结束所有试镜工作，想去看看李斯借笔记本电脑用来干什么。
他发现李斯在看《天线宝宝》。
田导震怒：“魂淡！我们在前面工作，你在这里摸鱼？”
李斯赶紧咔一下把界面换成word文档，田导更生气了：“你搁这儿逗傻子玩呢？”
两人一顿扯皮，田导问起之前的电话。
李斯说那是豆芽从学校打来的。
“哦。”田导似懂非懂：“她还适应新学校吧？”
李斯点头，耸耸肩：“说实话，好像适应得都有点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