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亚人
哇。
贝尔摩德果然深谙撩汉撩妹精髓,一句挺油腻的台词，到了她嘴里效果就是不一样。
“好吧，水晶鞋简陋也没关系,谁让‘王子’讨人喜欢呢。”
七月笑着折回信纸,几次对撕,然后转身。她一手扶着护栏，另一只手则平平摊开，任由细碎的纸片被风吹散。
顺着纸片飞舞的路线移动目光——
从77层的高楼俯视,所有存在都显得那么渺小，接踵的人群更是宛如蚂蚁。
真可惜,从这跳下去也死不掉。
并不了解七月想法的贝尔摩德走到旁边,她侧靠着护栏同样观察街道，但关注点完全不同。
“为了抓住基德,周围三条街都被部署了警力，到时我们得自己扫尾，然后各自撤退。”
“琴酒也进来了？”七月问。
“是啊。”
“但我没看到他呀。”
“琴酒和伏特加都不在这层，现在应该……嗯，我问问吧。”
贝尔摩德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联络器，她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联络器开始闪红灯，接着被塞进耳朵。
“琴酒，听得到吗？你现在在哪里？”
七月感兴趣地侧头。
间隔几秒，贝尔摩德勾了勾唇，回复道∶“不是我要多管你的闲事，我旁边正站着辛德瑞拉呢。”
说完这句，贝尔摩德干脆摘下联络器递给七月。
七月不客气地接过来。
“晚上好，琴酒,你们的任务看来还要很久，你有没有提前吃过晚饭呀？”
联络器那头仿佛没有人似的，陷入莫名沉默。
良久，终于传出琴酒冷酷的声音。
“什么事。”
忽视无意义的问题，然后把一句明显的问话硬生生说出陈述句的感觉。
嗯，不愧是琴酒。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进度到哪儿了？”七月换成背靠护栏的姿势，“对了，除了贝尔摩德，我刚才还遇到波本了，他们都上了顶层，你怎么还在下面？”
这问题属实无聊，琴酒完全不想理她。
“转告贝尔摩德，态度认真点，否则我现在就可以上楼送她上路。”
“嘀”的一声，联络被掐断了。
七月十分遗憾的把联络器还回去。
“琴酒好没意思。”
“毕竟是琴酒嘛。”贝尔摩德笑着收回联络器，“最后他说什么了？”
“说如果你不认真干活就上来杀你。”七月不走心重复。
贝尔摩德同样没放在心上，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仿佛随口一般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你和那位铃木小姐似乎关系不错？”
“你很在意？”七月看她。
“稍微有那么点不服气，理由你知道的。”贝尔摩德耸肩，“我这么努力在升你的好感，但铃木园子好像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这当然不是真话，她只是借着铃木园子的名字来套出辛德瑞拉对毛利兰的看法，包括江户川柯南……
若不是方才恰好看到，贝尔摩德都不知道辛德瑞拉居然和那几个人那么熟悉。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她才特意想办法把辛德瑞拉从毛利兰几人身边带走。
贝尔摩德对辛德瑞拉的看法依然没有变化，她不讨厌对方，不过……让辛德瑞拉和毛利兰他们加深联系绝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贝尔摩德的“吃醋”言论，七月微愣了下，眼底笑意加深，她不仅没安慰，还认同地点头说∶“没办法呢，就算是我，在看人方面也有自己的喜好。”
贝尔摩德装作好奇∶“什么喜好？”
七月真诚∶“你看不出来吗？我对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没什么抵抗力。”
居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贝尔摩德∶“………”
她想起上次在温泉旅馆辛德瑞拉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和几个陌生女孩拍合照……
……所以，真的是看毛利兰可爱？
贝尔摩德心情复杂，几番思索后，她决定暂时放下疑问，以后总有机会再多观察。
“差不多了，我得接着去工作，否则琴酒可真要杀上来找我麻烦了。”
贝尔摩德调整好表情，转眼间，她便又变成了那位专业性满分的女服务生。
重新看起风景的七月挥了下手表示知晓。
身后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
很快，露台上便只剩下七月一人。
＊
大崎和咲抱着灰原哀走在前面，她走得很慢，一点儿没有刚才那焦急担忧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一步步跟着。
走廊上时常遇到来来去去的服务生，他们每一个都会尽责地上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大崎和咲不厌其烦依次拒绝，用的正是江户川柯南之前随便想的“冰淇淋吃多”的借口。
终于，在即将到达厕所前，他们总算有了一小段周围没人打扰的时间。
“你也该把灰原放下了吧，基德。”
江户川柯南停住脚步，喊出对方身份。
黑羽快斗也停住了，他转过身笑着看向江户川柯南。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感谢我？为了掩护你们，我可是做了主动暴露自己的事诶。”
江户川柯南拒绝被道德绑架∶“就算你不做什么，我也已经看出了你身份。”
怪盗基德一开始的伪装堪称完美，唯独在询问他“对于基德看法”时出现了漏洞……不过也多亏这家伙的自恋性格才让柯南发现了其中问题。
黑羽快斗不满意∶“你也太小气了，不是应该说‘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之类的话吗！”
江户川柯南抽了下嘴角，随即灵光一闪，昂着头说∶“想让我欠人情也行，你再帮我个忙。”
黑羽快斗闻言赶忙将灰原哀放回地上，他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
“等等，你不会又想让我帮你对付那个组织吧？”
上回帮这个小侦探易容成那个茶发女人……要不是自己提前藏了滑翔翼，搞不好真要在那辆列车上凉凉！
这次黑羽快斗绝不会随便答应！他可是怪盗！又不是侦探警察！
江户川柯南严肃了表情∶“不会要你的命，但其他人的命就不好说了。”
黑羽快斗皱眉∶“什么意思？”
江户川柯南∶“你既然掩护了我们出来，那肯定也发现了吧，这场宴会里有那个组织的人，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黑羽快斗不语深思。
江户川柯南继续说∶“怪盗基德从不杀人，但如果他出现的地方发生了命案呢？那个组织的人很狡猾，你就不怕他们把命案推到你的身上？”
黑羽快斗被说服了。
“好吧，我可以帮你一点点小忙，但先说好，太危险的事儿我可不干。”
他的目标和人生理想都还没有达成，送死坚决不行！
江户川柯南露出笑容∶“不危险，很简单。”
黑羽快斗∶“……”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具体计划当然不能在这种随时有人会路过的地方说，黑羽快斗随手丢给江户川柯南一个小小的联络器。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退到了消防通道旁边。
“那么，回见，小侦探～”
江户川柯南只是眨了下眼，前方已没有了怪盗基德的身影。
“跑的还真是快……”
柯南忍不住吐槽，他转头去看靠着墙的灰原哀。
“你还好吗？能坚持住吗？”
在远离了那个地方后，灰原哀便不再发抖，但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她没有回答江户川柯南的问题，而是说∶“你打算回去找那个女服务生吗？”
“先从她开始吧，但周围其他客人也是有可能的。”江户川柯南说着拿出手机，“你就别管这个了，我马上打电话让阿笠博士来把你接走。”
“不行。”灰原哀厉声拒绝，她垂首抱住自己，“万一有组织的人在门口监控，到时候我和博士就会一起暴露。”
“你别这么紧张，忘了吗，在组织那边，宫野志保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江户川柯南劝告着。
灰原哀承认，在基德扮演“宫野志保”假死了一次后，自己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放松了下来，但有些恐惧是刻入骨髓的，而今天这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在持续十几秒的沉默后，灰原哀似乎挺冷静地开口∶“你去调查你的，我会找地方躲起来。”
“你说真的？”江户川柯南怀疑。
“今晚基德出现，酒店附近挤满了人，还有路障封锁，博士就算想过来也要花费好长时间，还不如让我藏在酒店。”灰原哀说。
理由充足，其实这也是江户川柯南担心的一个点，他想了想，妥协着说∶“那你去休息室吧，有情况我会电话联系你的。”
为了全方面服务于参加宴会的客人，新谷正臣在顶层的休息室里安排了医务人员，且墙上还装有紧急报警按钮，那里大概是整栋楼最安全的地方了。
江户川柯南陪着假装不舒服的灰原哀到了休息室，刚到门口，一名女医生就马上帮忙把灰原哀抱上小卧床，接着就是一连串专业问询。
灰原哀蜷缩侧躺着装疼，她演的非常自然，还对医生谎称自己感觉有些发热。
等医生去拿体温计时，灰原哀脸上不适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她看向着急到坐立不安的江户川柯南。
“你别……算了，你注意安全。”
灰原哀改变了原本想说的话，她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放弃追查组织。
“放心吧，我这次还有助手（基德）呢。”江户川柯南摆出轻松的样子笑着说。
安置好灰原哀，江户川柯南先是打电话告诉小兰他要在休息室里陪灰原，等宴会开始就会回去，让几人放心，顺便还问了奈奈小姐的情况。
小兰回答说奈奈小姐已经见过那位先生然后回来了，但她想趁宴会还没开始去其他地方转转，所以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回来了就好。
柯南安心不少，他找了理由挂断电话，随后偷摸摸重新回到宴会。
找了一圈都没见到那个女服务生的影子。
于是江户川柯南编了“有东西被一个服务生姐姐捡走了”的谎话从另一个女服务生口中问出了那人的名字。
小西琼，是一个在这家酒店干了三年的老员工。
有点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回忆细节，没几秒他猛然惊醒。
不对！
这家酒店的服务理念是一切以顾客为上，所有员工都经过严格培训，比如其他服务生看到基德抱着面露不适的灰原哀时就会主动上来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可看起来很专业的小西琼却没有说出任何类似的话……这不符合三年老员工的工作习惯。
所以他们见到的这个小西琼或许是其他人伪装的！
说到伪装，组织里有能力易容的人……——贝尔摩德？！
思考到这，江户川柯南已经意识到了先前的盲点。
姑且先把小西琼当做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易容来酒店肯定是有组织的任务，正常情况下，她必然不会自找麻烦跑他面前故意晃悠一圈，还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漏洞……除非，对方有即使留下破绽也必须要做的事……
而贝尔摩德唯一做成功的事就是带走了柴崎奈奈。
——难道组织的目标是奈奈小姐？！
可小兰说奈奈小姐平安回来了………
不行！
他得先去确认和奈奈小姐见面的那个人是谁！
脑海中各种不妙的猜想让江户川柯南逐渐着急起来，他当即拽住一个路过的男服务生。
“对不起，大哥哥，我找不到人了，请问你知不知道那位穿黑色裙子，长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姐姐去哪儿了啊？”
三个连续的“特别”把男服务生听懵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弯了腰回答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位皮肤很白，穿一字肩黑裙的客人吧？”
江户川柯南连连点头∶“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之前看到那位小姐好像进电梯了，但没注意是上楼还是下楼，你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诶？”
得到信息的江户川柯南已经窜了出去。
上楼还是下楼？
这里已经是顶层，再上楼就是天台，应该不会……那么就是下楼！
江户川柯南按下76层的电梯。
至于男服务生说的电话……如果能打通电话他也不必这么紧张了！
76层是娱乐区，各种桌球，棋牌，迷你吧及酒水，各自分区，活动繁多，人也挺多，大部分都是穿着礼服的客人，大约是等宴会开场没耐心，所以就组队下来磨磨时间。
江户川柯南认为柴崎奈奈会来这层就是这个原因。
其他楼层要么是住宿区，要么是用餐区，奈奈小姐大约是对那类地方不感兴趣的。
之后他连续逮了好几个人询问，然而却没有人说见过柴崎奈奈。
在又一个人说没见过后，柯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奈奈小姐那么显眼，如果真的来了，那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看来奈奈小姐并没有在这层。
江户川柯南有些沮丧，他决定再去其他楼层问问看。
可就在转身的间隙，柯南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拐入一条走廊。
等等！？那好像是——
他立刻小跑追了上去，走廊上晃动的人很多，好在江户川柯南身体灵活，他终于再次看到了女服务生的背影，对方又转了个弯。
一瞬间的侧脸显露。
江户川柯南还想再跟的脚步立即止住，他急急忙忙往墙边摆着的大花瓶后一躲。
柯南睁大眼，心脏吓得怦怦跳。
竟然真的是“小西琼”！
他缓了几秒，镇定下来。
本该在77层工作的“小西琼”居然偷偷跑到76层，所以他没有猜错，这个人的身份一定有古怪！说不定就是贝尔摩德！
必须跟上去，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做好决定的江户川柯南当即加快步伐赶上去。
很幸运，他没有追丢，也没有被发现。
“小西琼”在一个小型k歌室门口停住，她敲了两下门，很快门被打开，“小西琼”立刻闪身进入。
江户川柯南缩在一株有成年人一半高的绿植后头，他透过枝叶缝隙偷看，可门后的人动作太快，他并没有看到开门人的脸。
糟糕，这样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啊……
正当柯南蹲着苦思冥想的时候，在他身后、距离非常近的一扇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缝隙很小，一只手从屋内伸了出来，再然后——
猝不及防！
江户川柯南一脸惊恐地被人扯进了屋子，那人非常有经验地在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男孩本能挣扎。
“嘘。”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江户川柯南面前。
绿眼睛、黑头发、针织帽。
赤井秀一开口说：“是我。”
赤井先生？！！
江户川柯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确认他不会发出太大声音后，赤井秀一松开手，把柯南放回地上。
受到惊吓的江户川柯南大口喘气，他左右看看，发现这也是一间小型k歌室。
好家伙，整层楼就这么两间，这两伙人全占了。
江户川柯南拍着胸口无奈∶“赤井先生，你下次能不能先给我打个招呼，刚才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赤井秀一没有接话，他直接把一只黑色的无线耳机塞进柯南耳朵。
江户川柯南都来不及惊讶，下一秒，耳机内传出的声音让他在一瞬间毛骨悚然。
“太慢了，贝尔摩德。”
低哑又毫无感情的男声。
是琴酒！
江户川柯南震惊地看向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勾了下唇，他指着自己的耳朵，那里也塞了一只耳机。
接下来两人皆不再说话认真窃｜听。
“明明留在下面什么都没做，你这句话还真好意思说啊。”贝尔摩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波本呢？”还是琴酒。
“大概正在努力想办法把粘着警察的新谷正世骗出来吧。”贝尔摩德回答。
“啧，那个该死的胆小鬼。”琴酒语气不满。
“胆小鬼才活得久啊，不过一直这样拖着也不行，你要不出个主意？”
贝尔摩德似乎是走到了距离窃｜听器很近的地方，耳机中这句话声音陡然变响。
“不着急，他没本事在警察屁股后面躲一晚上。”琴酒声音冷漠极致。
隔了会儿，琴酒再次出声：“还有那个女人呢，她现在在干嘛？”
“哪个女人？”贝尔摩德问。
耳机里一阵沉默，江户川柯南都能想象到琴酒会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盯贝尔摩德。
“好吧好吧。”贝尔摩德妥协，“但你问来也没用啊，辛德瑞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想管她？”
辛德瑞拉是谁？
江户川柯南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这个代号他从没听过，是组织里新的代号成员吗？
柯南集中精神想再继续听，但耳机里的对话声却突然消失，屋内莫名安静下来。
赤井秀一经验丰富地立即切断信号。
“被发现了。”他说。
江户川柯南有些紧张：“我们要撤吗？”
“不用，安静待在这就好，外面人太多，他们不会乱来的。”
虽然这么说，但赤井秀一仍从口袋里掏出手丨枪，他警惕地靠在门边。
江户川柯南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他耳朵紧贴墙壁试图听到点什么，但这间k歌室的隔音效果绝佳，柯南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长久屏息后、偶尔憋不住才发出的沉重呼吸。
安危仅一墙之隔。
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他们这间屋子的门并没有被敲响，赤井秀一凑到窗边查看。
过了会儿，他收回枪，宣布警报解除。
“他们走了。”
江户川柯南解脱似得大口松气，紧接着立刻询问：“赤井先生，你知道辛德瑞拉是谁吗？”
“我不确定。”赤井秀一说。
“所以你有人选？”江户川柯南再问。
“确实。”赤井秀一摸着下巴思索，“琴酒说是个女人，贝尔摩德又说琴酒管不住她……这样的人我倒是见过一个，她今天也的确到了宴会现场。”
江户川柯南被赤井秀一这种慢吞吞的说话方式弄得心急。
“赤井先生你就别打哑谜了，她到底是谁？”
赤井秀一停顿几秒，他看着柯南：“这个人你也认识。”
江户川柯南愣住：“我也认识？”
“不仅认识，你和她还很熟悉。”
赤井秀一语速不紧不慢，他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话音刚落，江户川柯南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
“这怎么可能！”他大声道。
同一时间。
七月正在酒店天台上吹风。
整个天台只有她一个人。
安静、惬意、放弃思考。
七月本以为来参加订婚宴会很有意思，但实际并非如此，整个会场全是各种虚与委蛇，平时她就总在人前演，结果这回跑出来玩还得继续演，一想到这，七月就不是很情愿待在那了。
而且楼下还有毛利兰等人……依然是那个老问题，七月不讨厌她们，可也不想和她们混的太熟。
与“好人”频繁交往的代价七月已经体验过了，有松田阵平和江户川柯南两个极端例子在前，她是真的担心万一再冒出几个……那就是头痛加倍。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只能不停忽悠勉强过关这样子。
所以还是距离产生美吧。
至于江户川柯南那奇奇怪怪的突然离开，七月看在眼里，但并不想管，就算出了啥事（比如命案什么）反正也有安室先生顶着——她今天来这里就是单纯想放松玩耍。
可惜，今天的一切仿佛都在和七月作对。
大脑才放空没几分钟，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啊……
七月生无可恋地撩起裙摆，取下绑在大腿处的手机，她看都不看就直接接通。
“谁？”语气不太温柔。
“辛德瑞拉小姐……？”对方小心翼翼。
熟悉的声音让七月脑袋瞬间恢复思考。
是拥有电话特权的中村昌浩，而对方绝不可能会给她打没有意义的电话。
“什么事？”七月回复。
“是这样的，辛德瑞拉小姐，您上次给我的那份样本我已经化验完了，文件我刚刚发到了您的邮箱里，不过……呃，我想您应该更希望我给您简单说明一下？”中村昌浩谨慎地问。
“嗯，你先说吧。”七月道。
依照以往的汇报方式，中村昌浩尽量不说太多啰嗦的细节，他描述了一下检测结果，最后说出结论。
“那几根头发里化验出了一些少见的微量元素，我经过排列组合，判断出其中一种成分可能来自于组织已经开发出的一种药物，但这只是猜测，并不确定，那种成分十分罕见，一般药物不太可能使用，而且能在体内留存那么久，甚至产生某种不可思议的平衡……”
再怎么克制，研究员激动起来还是会balabala太长。
七月打断：“什么药。”
中村昌浩立马憋住自己的倾诉欲，老实回答：“……aptx4869，就是您之前拿走特别多的那个。”
七月有印象。
这个药她确实吃了不少，因为比起其他药丸，这药死起来实在干脆利落，令人舒爽。
……但她吃了这么多，也从来没变小过啊。
七月心中疑惑，嘴上则直接要求∶“把药的资料传给我，还有制作这个药的研究员信息，一起发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中村昌浩犹豫着说：“这个药的研发者是原先研究所的一个代号成员，叫做‘雪莉’，真名是宫野志保，但她早就已经叛逃了，而且听说还被行动组杀掉了。”
七月皱眉：“死了？”
雪莉这个代号她是听过的，某次经过实验室，有好几个研究员聊天提到了这个名字，七月那时并没在意，所以仅仅只是对代号耳熟，对雪莉这个人则完全不了解。
……算了，死不死的到时候再说。
七月：“你先把资料给我。”
中村昌浩：“好的，我马上传给您！”
电话中断，七月握着手机等待，没一会儿，新邮件到达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她首先打开那份内存并不大的研究员资料。
屏幕最上方显示着宫野志保这个真名，然后是年龄18岁，性别女，再下面是……雪莉的照片。
照片像素很高，清晰到连睫毛瞳孔都显色分明。
而在看到的瞬间，七月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猛然出现的既视感正挖掘着她的记忆。
脸型，发型，发色，还有……表情。
七月放大照片进一步查看。
世界上会有长相宛如等比缩小的两个人吗？
若在以前，她会说可能是巧合，可现在……有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这个前例……
七月伸出指尖轻点屏幕上的照片，她的眸色似乎比夜晚更加深沉。
那么……去确认一下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