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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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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度奢靡的偌大会客厅内,吊灯洒在浅灰色大理石地板上,衬得四处光洁一尘不染。

    沙发处,谢忱岸正在翻阅合同件,茶几对面的容伽礼依旧是那身黑色缎面的睡袍,背对着光,端起茶间,连工笔圣手都临摹不出的完美侧颜几乎隐在了缭绕的淡雾之下。

    而保持着优雅站在一旁的蓝缨视线角度恰好能赏心悦目到这幕,倘若不是理智尚存,都忍不住想掏出手机偷拍,毕竟随随便便一张,就凭这两位的神仙颜值,都能称之为世界名画了。

    过了莫约半分钟。

    谢忱岸修长的手拿起茶几上古董钢笔,慢条斯理地在件末尾签下字。

    容伽礼只是略抬眸,身后冷淡严肃的年轻秘书便上前一步,将极薄的件接过,全程很静,位高权重的大佬们之间上百亿的交易就这么毫无声息定下了。

    谢忱岸似乎没什么兴趣跟久居不出的他叙旧情,搁下笔起身,别墅外正在拍摄杂志的贺南枝显然更有吸引力。

    蓝缨还站在原地,窥视着容伽礼那张红颜祸水的容貌。

    多看一眼,赚一眼。

    直到被他捕捉到,清淡到几乎空渺的音质溢出薄唇:“弟妹。”

    蓝缨三魂六魄都要被他惊没了,语速极快地提醒:“容二公子,你弟妹在别墅外拍摄杂志呢。”

    容伽礼仿若未听,一旁秘书继续上前,将木质雕花锦盒递给了她。

    捧在手心极重,散发着清幽的檀香气息。

    蓝缨不太懂这是何意,只见容伽礼已经慵懒地起身,经过她身边时,略停半秒,黑色袖袍下的腕骨线条精致苍白,透着极端诡异的天生矜贵感,指节在盒上轻轻一叩:

    “替我向忱时弟弟问个好。”

    …

    …

    贺南枝从雪地里被抱起的那瞬间,覆在脸颊和薄肩的细雪簌簌地落下,她就如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霜白色的绸缎柔滑地顺着脚踝迤逦至地,身子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钻,借他西装的气息取暖。

    “好冷。”

    听着她喃喃自语个不停,谢忱岸眉心深敛,手掌隔着衣服顺着她纤弱的脊背摩挲着,似有安抚的功效,紧接着长腿迈着极快的步伐便朝别墅走。

    留在原地的一行工作人员目睹着,其中摄影师和小助理忍不住感叹道:

    “我第一次见女明星拍杂志,金主大佬是守在旁边监督进度的,都快心疼成什么样了。”

    “贺南枝真的好美,换我也怜爱她。”

    “不是说谢氏新任掌权人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大佬的事少打听——”

    卓娴听到嘀咕声,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现场瞬间就鸦雀无声。

    混这行的,爱嚼舌根可不是件好事。

    稍有不慎,怎么得罪人被封杀的都不知道。

    谢忱岸还有事要回公司处理,于是大家也没在山顶别墅久待,贺南枝把自己裹成毛茸茸的小企鹅,都没来得及见一下容家那位二公子。

    “我不用当面致谢吗?”

    车厢内,她从衣领露出已经卸妆却过分漂亮的脸蛋。

    谢忱岸冷白指节漫不经心碰了碰她侧脸肌肤,见恢复正常体温,又自然不过移开:“他喜静,日后有机会见。”

    贺南枝也发现了,好像别墅里里外外都格外寂静,管家他们走路都跟无声似的。

    正想问,谢忱岸已经察觉到她困惑,随口说了句:“他别墅里有一间独家珍藏的蝴蝶屋,是禁区。”

    贺南枝下意识看向车窗外,设计华美独特的别墅已经完全隐秘在了薄雾絮绕间,逐渐地消失在了视野里,她侧过脸蛋,表情了然道:“难怪他条条框框的上百条规矩里,首位就是静止喧哗。”

    是怕——惊了栖息在蝴蝶屋的脆弱小生命吧?

    谢忱岸未言什么,这时贺南枝发现坐在第二排的蓝缨罕见没插话,手里还捧着精致的锦盒。

    许是见她睁着漂亮的眼睛好奇盯着,蓝缨艳色的唇轻启:“容二公子给的。”

    “送你的礼物吗?”

    贺南枝果断抛弃谢忱岸,提起裙子爬过去跟蓝缨亲密地凑在了一起,研究着这盒子,没上锁,卡扣轻轻摁下就开了。

    那股清幽的檀香还未散去,淡淡缭绕在封闭的宽大空间里。

    看了眼。

    盒内放着一块梨形钻石镶嵌的怀表,美到让人窒息程度,那素雅白色表盘内雕刻的极为繁美精致,光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蓦地静几秒,蓝缨说:“是给小公主殿下的。”

    贺南枝又不瞎,指向怀表银白色侧面刻着ly字母:“我叫蓝缨吗?”

    “可能是我一向与人为善,长得比较合眼缘吧。”蓝缨见被她轻易给识破小伎俩,只好将这份贵重物品小心收好,秾丽的脸上用笑容企图掩饰尴尬,又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他好像对谢忱时那个疯批态度很好呢。”

    毕竟谢二在豪门圈内就没个好名声,难得有一位对他另眼相看。

    贺南枝循着她的视线,也望向了闭目养神中的俊美男人。

    璀璨的日光透过车玻璃洒在谢忱岸身上,光影交叠,映着他沉静的精致眉骨,从始至终,他对车内两个女人八卦的话题,都毫无兴趣。

    结束完杂志拍摄的工作。

    贺南枝从蓝缨收到的怀表得到启发,也照模照样的远赴了一趟纽约曼哈顿近期举行的拍卖会,高价拍了款罕见白钻石的古董怀表作为母亲生日礼物。

    期间雷铃薇也亲自登门拜访,将那款价值两千万的顶奢珠宝给送上。

    比起贺斯梵与世无争的亲生母亲,她显然更倾向于在族长夫人面前立好人设,贺家老宅的生日宴上,全程都是一副身子犹带着病弱又温柔得体的模样陪同顾青雾左右,逢人都能插上几句话。

    这次生日宴不再见林惊鹊的身影,她送来的礼,也只是托贺南枝转达。

    蓝缨也来了,是替谢家送贺礼的。

    刚好也不急于走,等接近尾声时,以贺南枝为主,大家都移步到了偏厅玩牌,这儿大多数都是贺氏族长的生,与她自幼都相熟的不得了,不过坑起钱来也毫不手软。

    蓝缨坐在旁边观看:“财迷鲤,你今晚手气不行啊。”

    贺南枝已经连续输了好几局,却无所谓似的:“反正输掉的也是他们给我的红包。”

    即便已经订了婚,她在家中还是十足少女的模样,宾客们见了她,都会很自觉从口袋掏出红包,来哄哄金枝玉叶。

    左侧戴着黑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赢得最多,指关节敲了下桌,故意笑她:“怎么不把忱岸召唤来?”

    “不好吧?”

    贺南枝将一张牌扔在中央,慢悠悠地说:“毕竟我怕你们手疼,握不住牌。”

    谢忱岸年少时有个外号叫小戒尺,不是平白让人叫的。

    在座诸位在贺家艺时,倘若犯下了错,是避免不了被罚的,而他身为贺睢沉颇为宠爱的生,都是替师,拿着一把戒尺,眉目从容散漫地管教一二。

    贺南枝输钱不输气势,等天色稍微浓郁些,顾青雾那边派人送了点夜宵过来。

    也是趁着空挡,始终不见身影的谢忱岸姗姗来迟了,他在这场生日宴上,多半都是陪同在长辈身边会客,早就提前与众人打过面照,现身后,很自然地将贺南枝抱起,坐在她的椅子上。

    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的亲密无间,有人就调侃了:“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样了。”

    以前贺南枝和谢忱时号称谋财害命组合,一起拉帮结派在老宅孤立谢忱岸那会。

    谁想得到,多年后这两人能如胶似漆成这样。

    而贺南枝也理直气壮极了,微抬雪白的下巴,颇为挑衅地看向牌桌这几位大赢家:“你们等着输钱吧。”

    谢忱岸话虽极少,眼底浮现几许宠溺的笑痕。

    他显然是来给未婚妻撑腰的,几圈玩下来,又将贺南枝输掉的红包都给重新赢回来。

    在座的不过是为了逗弄下贺南枝这个小财迷,等谢忱岸来了,基本也没怎么认真玩,倒是闲聊起了一些商界投资事情,聊着就无意中提起了贺斯梵要拿下港城的野心家强势做派。

    不知是谁嘴快说了句:“这笔买卖不管成不成,我们贺总在族谱上都要名留青史了。”

    成了,年底的时候祭拜列祖列宗都可以烧头香。

    不成的话,怕是族谱上都得狠狠记一笔他。

    贺南枝轻轻打着哈欠,略微有丝困倦的模样。

    谢忱岸将她输掉的红包都赢得差不多,于是不再恋战,将牌桌交给蓝缨。

    “你们继续。”

    …

    高奢的时尚大刊封面是下个月初上的。

    刚发布的时候,贺南枝对成片很满意,就已经转发到了家族群和发小群里,让众人都目睹一波她的绝世美貌,顺便支持下销售额。

    很快得到第一个回应的是迟林墨,他先用歌坛天神的官方号替她转发了封面,又切回发小群艾特她:「我怎么觉得你的场地有点眼熟,是在哪里拍摄的?」

    贺南枝手机消息太多,足足过了小半小时才回复:「这是容家山顶别墅的后花园湖泊,谢忱岸帮我借到的。」

    没等迟林墨反应。

    前秒还自掏腰包买了上万册杂志的骆岱先激烈反应上了:「什么?容二把场地借给你也不回我消息?」

    贺南枝并不知道骆岱隔三差五想请人欣赏他超凡脱俗的艺术品时候,就会发消息去骚扰容家那位,这会儿消息撤回是来不及了。

    骆岱仍不改那副审美高于一等的德性道:「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世俗男人。」

    微博上。

    人间第一枝的粉丝们不到三秒就冲到了评论区,对于贺南枝这次的时尚表现力很满意,一般能登上这家杂志的,无一例外都是顶级超模和资深咖位的大腕们。

    而贺南枝不仅登上了,还是今年以来最惊艳的一组图。

    除了彩虹屁之外,也有部分黑粉在撕:

    「贺南枝这个小新人的升咖之路也太顺了吧,就算她糊的那段时间在横店演变了所有古偶男一的白月光,还出演了两部名导电影,有点小名气,也不至于资源待遇都堪比影后了吧。」

    「某杂志舔资本别太明显,贺南枝这布景给她找的地方也太绝了,上个月某著名女星也登上杂志,跟她一比别太寒酸,还有我混珠宝界的姐妹拿放大镜看过封面,堆积在雪地里那小山似的珠宝钻石绝对是真品。」

    「她家粉丝又来吹全网无代餐的仙品了,上一个敢这么吹的早就被扒出整容了十来次,平时放在网上的路透都得靠死忠粉通宵达旦精修才能看。」

    就在粉丝们混战的时候。

    卓娴身为主编亲自下场了,先是在社交平台分享了长达半个小时带着团队跟贺南枝在外景拍摄的无滤镜花絮,以及重点发小作澄清了关于场地问题。

    甚至回复了热评:「贺南枝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是不是仙品自有定论,和她合作是我毕生所幸的一件事,她私下没有任何明星架子,甚至在得知杂志的拍摄场地被人为恶意破坏,原本可以拿着合同毁约,却还是好心救场,这次封面里别说珠宝钻石了,连一片雪都是她自费的。」

    说杂志区别待遇的,瞬间就被打脸了回去。

    粉丝们点开花絮视频看完,已经不是单单沦陷在了贺南枝的美貌里。

    谁家女明星拍个杂志,就不说雪是私人飞机运来的,就这珠宝钻石能一箱箱往雪地里不要钱的倒?

    视频迅速登上热门时,有一些粉丝拿显微镜去看,很快发现了个天大秘密。

    在贺南枝捂着裹在身上的霜白色绸缎起身,纤薄的背部沾了不少细雪,衬得那股圣洁的破碎感狠重,而进度好似还有没有拍摄完,指尖先将贴在锁骨的玫瑰花瓣拂去,纤长眼尾的余光下意识看向了左侧方向。

    当时摄影师应该是捕捉到她视线,所以镜头也晃了一下。

    粉丝将这里的画面定格住——

    「卧槽,你们有没有发现,贺南枝跟雪一样白???」

    「她的背反复看了十几遍,白的我心颤,这就是传说中雪做的大美人吗?」

    「重点不是雪不雪,而是……看图!截图jpg」

    这时,有网友继续拿显微镜将画面边缘露出的一小块男士腕表给扒了出来。

    「首先贺南枝是真的美到我心巴上了,她是不是有恋情啊???」

    此处,还专门艾特了在拍摄现场的主编卓娴。

    而她已经闭麦。

    微博热闹了一晚上,粉丝们都在扒是内娱哪个资本方或者是男明星,能配的上贺南枝这张脸。

    最后发现无论是和她合作过的影帝,还是男主角们。

    感觉只要跟贺南枝站在一起,都像是玷污这捧干净的雪。

    ……

    随着热搜高高悬挂,谢氏集团那边早就为了支持贺南枝,将旗下所有公司和各大部门待客休闲区域的杂志都换成了《红雪》,还下达邮件通知员工要是在外面购买,可以拿发票向财务部报销。

    色令智昏这四个字,破天荒的出现在了恍然神明存在的谢忱岸身上。

    蓝缨将这条消息通报给贺南枝时,她正充当花瓶美人的角色,陪同贺斯梵出席一场慈善晚宴,纤指拿着手机看完消息,随即,嘀嘀咕咕着说:“亲爱的梵梵,在你一本杂志都舍不得掏钱的时候,你看看我未婚夫,都成吾辈楷模了!”

    贺斯梵看她三句不离谢忱岸,那笨蛋脑袋瓜就跟灌了迷魂汤一样,薄唇扯出弧度透着几分冷意:“我能把贺家的财产都给你继承,他能吗?”

    超级妹控狂魔最听不得的就是自己不如谁,这攀比的,也是独一份了。

    贺南枝亲昵的挽着他臂弯,态度端得规规矩矩,瞬间倒戈:“在我眼里,梵梵排第一,对我世界第一好。”

    贺斯梵的玻璃心早就被她摔碎个彻底,不吃这套道:“怎么不继续你未婚夫世界第一好了?”

    他语调平平,重复贺南枝话的时候,打着要把她羞耻到原地去世的架势。

    未了,看她选择性耳聋,假意看向四周的时候,也没打算轻易饶过:“他给全公司买杂志就把你感动上?那我把全城的杂志店都承包了,派人站在马路边上跟发传单一样,人手一本,你是不是得掉几滴鳄鱼眼泪?”

    贺南枝回过头,眉心蹙了下:“你最近怎么跟个暴君一样,对我未婚夫满怀恶意,妈妈生日宴那会,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冷眼了他好几次,还故意在爸爸面前阴阳怪气。”

    贺斯梵言简意赅道:“他把我拉黑了。”

    嗯?

    谢忱岸的尊贵黑名单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躺上去的。

    贺南枝刚想问两人私下又结上了什么恩怨,却突然被一旁逐步走近的霍清川给打断,他是贺斯梵圈内关系密切的好友,今晚也出席了这场慈善晚宴。

    一身工整精致的浅蓝色西服衬得很是形象清俊温和,主动跟她打招呼:“南枝。”

    “清川哥哥,好久不见。”

    贺南枝平时视他为兄长,还以为是找贺斯梵的,于是纤白的手垂落了下来,也懒得听这些商界人士谈论些股市的话题,正想图清净去旁边拿点小蛋糕吃。

    谁知霍清川却问她:“方便给我一个你师姐的联系方式吗?”

    贺南枝曳地长裙的细高跟停下,仿若幻听。

    她没去看旁边贺斯梵是什么神情,启唇问:“为什么要问我?”

    想要林惊鹊的联系方式,以霍家的人脉,不难。

    霍清川的心思被她那双清透如水的眼眸看得一清二楚,索性也直言,以免遮遮掩掩的反而得不偿失,给这位金枝玉叶造成不好的感观:“你给的,林惊鹊才会搭理我。”

    “唔,是这个道理。”

    贺南枝知道师姐很少拂了别人面子,下秒,又慢悠悠地问:“清川哥哥,你要联系方式做什么?”

    问到这个,霍清川眼神恰到好处地跟贺斯梵对视一瞬,见他俊漠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无,随即又看向了贺南枝,温润的语调衬托得每个字都显得真诚:“我近年来家里催婚的厉害,想找一位有过好感又合适的适龄女子组成家庭,南枝,霍家你是知根知底的,我也不是那种肆意玩弄女人感情的人。”

    霍清川将结婚目的摆在明面上,想求她牵根红线。

    下一刻。

    贺斯梵却替她回绝了,看似并没有计较霍清川为何不事先跟他通知一声,姿态很是高贵冷艳:“她还小,做不来媒人的事情。”

    贺南枝抬眼,浅红的唇刚要说,就被贺斯梵长指掐了下腰。

    真是铁石心肠的要命,力道还不轻,乌黑眼瞳瞬间怒了,高跟鞋也礼尚往来踩回去。

    贺斯梵幽邃深沉的眼眸扫来,警告意味很重。

    贺南枝才不怕他,唇齿间溢出音色一字一顿的,怼回去:“我回家会跟谢忱岸告状的,你暴力对我!”

    贺斯梵现在只想把她这张嘴巴封起来。

    霍清川见状,也明白了贺氏兄妹的态度,情绪很是稳定的笑了笑。

    等他自己找台阶下,假意被隔壁相熟的朋友叫走,贺南枝就争分夺秒阴阳怪气起来,声音又轻又低:“你看清川哥哥情绪多稳定一男的,跟师姐还挺合适的呢。”

    贺斯梵选择性忽略她话里意思:“清川哥哥?谢忱岸知道你在外面这样叫么?”

    “这会儿你又和我未婚夫统一战线替他抱不平了?”贺南枝发现他真善变,原本是想刺一句难怪师姐不要他了,但是左顾右看了下,万一贺斯梵想掐死她话,方圆十里之处都寻不到护驾的人,慢慢的把话咽回去。

    片刻后,板着漂亮的小脸蛋说:“师姐就在戏团,霍清川有心的话,是拦不住的。”

    贺斯梵沉默寡言几许。

    随即贺南枝又说:“你再掐我腰,就有恶意挑拨离间我和谢忱岸感情的重大嫌疑了。”

    “——”

    “妹妹未来婚姻生活不顺,首先是兄长无德。”

    晚间十点整。

    夜色渐浓,繁华褪去,在慈善宴会结束时。

    一辆加长版的豪华黑色劳斯莱斯,已经在酒店门外安静等候了。

    谢忱岸端坐在车厢内,长指漫不经心地翻着崭新的杂志,封面正是贺南枝躺在雪地里的绝美画面,随着时间流淌而过,很快夜幕下就出现了贺南枝一袭高定绿丝绒长裙的身影。

    隔着遥遥距离。

    她不知是跟贺斯梵嘀咕了什么,惹得对方脸色冷若冰霜。

    蓝缨坐在副驾也看到,先调笑起来:“漂亮小鱼皮又痒了。”

    莫约过了五六分钟,贺南枝踩着细高跟一路跑过来,刚开门上车,清软的声音就先告状:“我要跟贺斯梵断绝兄妹关系三天三夜,谢忱岸你帮我拟律师函给他,还敢暴力对我!”

    司机屏息启动车子,在安静的气氛下。

    谢忱岸搁下杂志,将她抱了过来,仔细全身上下都扫描一遍,素来淡漠冷情的面容上也不好惹似的,低语问:“他怎么暴力你了。”

    贺南枝指了指被丝绒料子裹紧的腰肢,又俯耳说回家再给他看受伤部位。

    蓝缨竖起一只耳朵偷听,很好奇地八卦:“贺总为什么要暴力小鱼呀?”

    贺南枝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却见谢忱岸从西装裤袋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将贺斯梵从黑名单放了出来,微愣间,还以为他叛变了,却亲眼看到男人冷白的长指从善如流地编辑了几个字发过去:

    「转告你生意上的那位朋友,第一次试了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可能男人性功能不行,建议找家医院看看。」

    “?”

    贺南枝精致漂亮的脸蛋破天荒露出问号表情,指尖猛地扯过男人衣领:“你跟贺斯梵平时聊天尺度都这么大吗?”

    谢忱岸下一秒又把人给拉近黑名单了。

    都不给贺斯梵破防的机会。

    面对贺南枝的困惑,他漫不经心道:“别把我们归为一类。”

    “啊?”

    “我跟他不同。”谢忱岸将她纤细雪白的手腕握在掌心里,就如同把玩着什么上等物件,随即,近乎是贴耳的语调,压得极低落下一句:“你不是没亲身体验过?”

    贺南枝清清白白的脑袋里,被迫回忆了几秒两人初次的场面。

    瞬间什么都不问了。

    比起谢忱岸转告贺斯梵生意上的朋友试了很多次都失败告终,他本人倒是无师自通,一次就成功了,弄得她措手不及,半点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

    等回到思南公馆,同时微博上的热搜还在高高挂着。

    贺南枝今晚只是随意少了几眼,对于粉丝们猜测她的背景和那无数资源捧她的大佬到底是哪路神仙,她的态度很摆烂,随随便便让人去扒好了,要真扒对了就全网公开恋情。

    这个想法,差点没把谭颂吓窒息过去。

    在登上热搜前十分钟,就已经语重心长地来叮嘱她不许自曝。

    以及提起最近跟黎麦双双压力大到,都吃安眠药了。

    谭颂是怕打乱了工作计划,而黎麦是深信不疑贺南枝就是谢氏掌权人包养在娱乐圈里的小金丝雀,倘若被扒,人家还是身负婚约的,就等着退圈吧。

    贺南枝想了想,要是头条报纸写着星纪两位经纪人服用安眠药过度身亡这种炸裂的新闻,似乎也太惨绝人寰了。

    她蠢蠢欲动自曝的心,被谭颂用性命给压了下来。

    一进思南公馆,便先褪去高定绿丝绒长裙,只穿着蕾丝边的内衣跪在真皮沙发上,借着落地窗外的月光,她让谢忱岸帮忙找下腰侧有没有淤伤,要有的话,立刻拍照取证,少说也得让贺斯梵赔个倾家荡产。

    谢忱岸低首,深沉的视线在她光滑如雪的肌肤上找了一圈,别说淤伤,连颗痣都没有。

    “好吧,暂时先不跟贺斯梵断绝关系了。”贺南枝稍微弯下腰要捡起长裙,乌锦般的发丝顺着她薄肩散下,划过极美的弧度。

    指尖还没碰到,就被谢忱岸骨节清晰有力地扣住。

    她茫然抬起头,对上那双偏暗的墨玉眼眸:“假设是我把你掐出淤痕,明天你会找律师吗?”

    谢忱岸问得很有礼貌,气息却透着很强的侵略性,一寸寸地靠近。

    贺南枝耳朵自然晕染开的胭脂色,半响后,很轻很轻的说:“看你表现吧。”

    谢忱岸不知哪儿来的突然想法,要在巨型的鱼缸前,任由月色莹莹洒在她纤背的蝴蝶骨间。自身却一袭整洁矜贵的西装,除了领带系在了她手腕上外,连袖扣都不曾解开。

    贺南枝太低估了他斯败类的禽兽一面,要早半小时,恨不得把话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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