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人形挡桃花利器”第章 第章 第章 )
谢忱岸今日的重要应酬地点安排在一处古玩斋的庭院里。
这里离闹区很近,却装修得极为幽静典雅,穿过走廊,半扇门敞开的茶室内,品茶的那位妆容精致的女士便是封悦集团总裁阮明媞,在商界雷厉风行几年里,眼光毒辣,她身上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很多,其中更是隐秘。
谢忱时当远远地看到这抹倩影,就已经神速反应过来,薄唇轻啧出声:“拿我挡桃花啊?”
怪不得又是亲爱的弟弟,又是送他一套崭新高级定制的西装和珍藏多年的古董腕表,就差没有给他脖子挂一个牌写上:
翻版谢忱岸。
说起阮明媞才正值三十风华的年纪,容貌精心保养得很好,不输给娱乐圈那些资历深的影后女明星,当初铁了心嫁给封悦集团董事长,婚后多年未育,给封家那位不学无术的草包少爷当贴心小后妈。
后来终于把年老色衰的丈夫熬成植物人,就一手接管了企业,从未有过败绩。
这几年谢氏集团投资的项目里,其中一个人工智能领域和封悦有利益往来,本来很正常的生意合作,谁知在四年前,就因为晚宴散席突降暴雨,谢忱岸出于礼貌让随行秘书给她递了把伞。
也就是这伞惹的祸,阮明媞觉得这些年从未有人给她遮风挡雨过,这是第一次。
后来她几次约忙于全国各地到处拍电影的姜奈喝下午茶,等关系融洽几分后,便隐晦地询问起谢家介不介意未来长媳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强人。
无人知晓姜奈是怎么回答的。
但是阮明媞很明确地表示,只要谢家愿意接纳她,就立马回去跟植物人老公离婚。
……
谢忱岸私下从母亲那边得知后,从此对阮明媞避之不及。
他冷淡地瞥谢忱时一眼,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明显是把人骗来当挡桃花利器后,就不再伪装成温良的好兄长:“你从小不是坚信自己深受下三岁上八十的广大女性欢迎,比我更符合她们择偶的高级审美,这么好显摆魅力的良机,犹豫什么?”
“我没这品味。”
“是谁相亲拒绝良家少女,一心想拯救寡妇,非丧偶不要?”
谢忱岸记忆力一向惊人的变态,将先前蓝缨随口当众说过的话,近乎原封不动地重复出来,未了,朝前走半步时,拍了拍谢忱时肩头,偏冷冽的音质缓慢溢出薄唇:“阮明媞那位年老色衰的植物人丈夫虽未去世,不过形同摆设。”
“卧槽,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跟爸说,你教我败坏家风???”
“随你。”
今日无雪,横店的剧组化妆间内。
造型师刚给贺南枝上完妆,初春拍古装题材倒是不冷,她纤薄肩膀随意裹了件长款羽绒服,坐在旋转椅子上,捧着手机看动画片。
一旁谭颂瞧了她好几眼:“怎么感觉你这订婚宴办的跟没办一样,看着完全不像是有豪门贵妇的样子?”
贺南枝垂着纤长睫毛,都不带抬的:“我是来低调拍戏的,在剧组摆出贵妇样子干嘛?”
谭颂想也没错,只是越看越无法把眼前这个仿佛未成年的白生生女孩儿,跟传说中端庄的世家名媛重叠到一起,最终他将话题转移,汇报了一堆工作日程安排。
贺南枝暂停动画片,侧耳细听了会儿。
很快她出声打断:“黎麦最近是没人捧了么,怎么把星纪资源都倾斜给我?”
“哦,她手下大将那个江若迎,跟你很微妙撞脸那个,年前攀高枝上了一个富二代,正一门心思嫁豪门呢,对艺人工作早就摆烂了,而且——”
谭颂话顿,左右看四下无人,跟她八卦:“黎麦原是看你势头正好,想挑几个听话的新人,复制你的风格,被警告了。”
江若迎这事,黎麦是属于先斩后奏,整完容才放到观众面前。
如今她还想完弄虚作假这套,自然是贺家和谢家两位大佬的犯了忌讳。
所以只能夹紧尾巴,乖乖地把手头上资源都拿去捧贺南枝这颗摇钱树,最好还得日夜祈祷她合约到期后,跟星纪解约。
“在黎麦眼里,你这张脸太受顶级豪门的大佬们眼缘,她一厢情愿坚信你被当小情人养了,如果提解约的话,就把你跟已有未婚妻的谢总是权色交易的黑料公布全网。”
半响,贺南枝白嫩透粉的手指轻点屏幕,动画片的声音继续欢快传来,而她只是落下一句:“黎麦开心就好。”
趁着在剧组复工拍戏。
谭颂用他临时抱佛脚,去进修了一周的摄影技术,给贺南枝那张毫无瑕疵的美人脸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发到了微博去营业。
人间第一枝的粉丝们自然是嗷嗷待哺。
颜粉只顾着舔屏。
事业粉顾着在微博下怒喷星纪给贺南枝年底放了小长假,别的女明星都在争奇斗艳走红毯的时候,她家女明星突然人间蒸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被何方神圣给封杀了呢。
忽然,底下有条评论默默地冒了出来:「青城山上有个小寺庙的歪脖子树求财神很灵验,我每年都会跟爸妈去捐点香油钱,那天刚好碰到一个大家族集体出行来祭祖,数不过来的豪车停在山顶,对了,我还看见一个跟美枝背影长得特别像的女人,应该是和那个家族里的男人十指相扣在寺庙里逛。」
这一出,粉丝都嗅到了绯闻的气息。
于是纷纷下场询问:
「啊啊啊有拍照吗?」
「能跟贺南枝背影像的,绝对是大美人级别,原谅我已经自行脑补出了一场豪门爱情故事。」。
「不会是我家大美人吧?」
过了十来分钟。
那位在青城山偶遇的粉丝又出来说:「我妈信佛,说庙里拍照是对佛祖大不敬,山顶信号也没有……我当时就没带手机,没看到正脸,就是背影太像了。」
……
谭颂心惊胆战刷到这条热评时,正要想方设法去私信对方删除,事业粉已经去冲上去了。
一句太像,没有任何凭证。
她们拒绝贺南枝身上被沾染上任何绯闻。
而此刻,摄影棚里今日的客串戏份拍摄完毕。
贺南枝一身青衣淡色轻纱的扮相还没换下,她侧脸和脖子被拍戏用的假血溅了不少,黏糊糊着衣领不好受,正在洗手台前清理。
清冷冷灯光洒下,她用一次性毛巾沾了点儿水,从脸蛋开始做彻底清洁时,抬眼间,恰好看到门口处,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楼珞嘉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女士卫生间。
怔了两秒。
随着水龙头被拧开,哗啦啦的水流声把她惊得回神。
贺南枝差点都要怀疑,是自己走错了。
“你。”
没等她红唇张了张开口,楼珞嘉洗净那双骨节匀称完美的手,极呵护,又从裤袋里抽出丝质的手帕一点点地擦拭干净肌肤沾上的水珠。
这显得,贺南枝眼尾微微一垂,手上的毛巾都略显粗糙。
而楼珞嘉已经进行下步,很是文雅地将一张散发着若隐若现琥珀木质香的名片递给了她。
“我是嘉芒的老板,贺小姐近期有没有档期?”
他的公司在娱乐圈算是占据小半壁江山,对刚升咖不久的贺南枝抛出邀请的橄榄枝,自然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客道,直接问。
贺南枝指尖接过,还以为是戏找上门了。
谁知楼珞嘉又说:“你的声音我这几天在剧组反复听到,越觉得很像一个人。”
“嗯?”
“但是她退网了。”他语调略感惋惜,随即又认真打量起了贺南枝凝脂般雪白的侧颜:“我打听到你是学传统戏曲出身的,整个圈里就你音色最像他,不知贺小姐能不能帮我唱段电影的配乐。”
贺南枝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这张名片,从楼珞嘉洗个手都要一丝不苟的洁癖细节来看,他应该是极端追求完美精致主义的性格,所以多半是寻遍了娱乐圈的女音,才找上她。
想了半响。
贺南枝抬起眼,语气透露着真诚意味:“楼总倘若想找个传统戏曲出身的,《山水觅清音》这个综艺节目你有看过吗?里面非遗传承人的唱功不比我差。”
她想把机会推给师姐,谁知楼珞嘉已经摇头:“这档节目我亲自到现场考察过每一位的音色,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林惊鹊唱功确实不错,但是她音色不像。”
贺南枝没有应下,她的艺人工作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连半小时都抽不出空来,倘若应了楼珞嘉,就势必得推掉其他约好的,于是轻声说会回去考虑。
而孤男寡女待在卫生间,很容易制造出绯闻新闻。
贺南枝没忘记自家还有个醋夫,阴晴不定吃起醋来,是会闹得她夜里翻来覆去没个安稳觉。
下一刻。
她踩着细高跟朝外慢悠悠的走,又随口问:“楼总口中的她,是昆曲圈的吗?”
“我觉得是。”楼珞嘉也并肩朝外走,不紧不慢道:“她曾经借一段不露脸的昆曲视频走红,吸引了很多粉丝,但是藏得太严,无人知晓她容貌,包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没有透露过一丝风声,我怀疑她可能是昆曲圈里某位国宝级大师的亲传弟子,被秘密培养的。”
贺南枝条件反射般顿住,侧过身,平平静静地看向他。
楼珞嘉说也是偶然一次机会从友人那边听过她唱昆曲的声音,后来惊为天人,就跟魔障似的天天蹲她的账号更新,只是不知哪天开始,她就突然人间消失了。
“你说的那位昆曲博主叫——”
贺南枝启唇。
“小鲤。”楼珞嘉又细品她音色,觉得赏心悦耳至极,下意识地收敛起了制片人的架子,态度温和地说:“你慢慢考虑,我们先加个微信?”
“唔。”
……
古玩斋的茶室内,生意上已经谈的差不多。
窗外阳光倾泻,阮明媞身穿高级又复古的深蓝套裙端坐着,形如妖魅。
有过几次话锋一转,隐晦地想要个谢忱岸的私人联系方式,谁知他仿若没听懂,气定神闲地谈合作事宜。被屡次这般拒绝,凭心说,倘若是换别人,早就搬出生意那一套官腔暗指他防心何必这般重,只是加个微信好友,又不是到了递房卡的程度。
阮明媞却破天荒隐忍下来,莫名的被谢忱岸身上这股久居高位的从容矜贵气质吸引着,已经不是单纯迷恋他这张祸国殃民的容貌了,甚至得知他春节已经和贺家宴请宾客定下了婚事,心还是不死。
茶已经喝的快见底。
这时,古玩斋的老板恭敬地推开门,饶过山水墨画的屏风,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精致木盘的徒弟。
细微的动静,倒是让原本无聊透顶躺在一边贵妃榻上当个睡美男的谢忱时来了精神。
“你谢大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非镇店之宝不看。”他当着面,倒是怪挑剔的。
谢忱岸话极少,任由谢忱时高挺鼻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在那些昂贵玉种前走来走去的。
阮明媞略好奇:“谢总平时收藏玉器?”
谢忱岸长指端着茶杯,微抿的完美薄唇湿润,嗓音慢条斯理道:“谈不上,这里的老板近期在国外寻了一批上等古玉,刚好可以给我未婚妻做几件玉镯戴着玩。”
阮明媞妆容极致艳色的脸上,笑意勉强起了几分。
而一旁,她看到那位和谢忱岸容貌极相似,以及一身熨烫平整的定制西装扮相也极像,这副冷艳高贵的外表下,言行举止却难掩出色锋利的谢家二公子挑挑拣拣了半天,仿佛什么都无法入他眼似的。
拿起一款玻璃种的,挑剔不够润,会刮伤了贺南枝的手腕。
听到这时。
阮明媞已经快维持不住女强人的高冷形象,震惊到差点没让茶水呛死。
反观谢忱岸处变不惊,甚至淡声夸赞自己的弟弟细心周到。
随即,谢忱时又挑剔未经雕琢的玉石材料翠色不够纯正,几百万的玩意不禁戴,万一有人笑贺南枝戴便宜货,且不是丢了她那张漂亮小鱼的颜面。
古玩斋的老板看在钱的份上,已经将尊严扔在地上,任由无情践踏。
倒是几个徒弟生生倒吸口气。
和阮明媞的反应如出一辙,默默地将目光移到谢忱岸身上。
谢忱时不正常。
起码堂堂谢氏掌权人的精神状态能正常点吧?
下一秒。
谢忱岸依旧从容不迫:“你左手边那块羊脂白玉,倒是勉强入眼。”
古玩斋的老板顿时含泪:“这玉是我家祖传的,谢总慧眼!”
这要还被挑挑拣拣剩下,真是可以关门大吉了。
谢忱时修长指骨拿起极品的羊脂白玉看了看,没继续挑剔毛病,却当众质疑起了他们雕工,能不能把玉镯给完美制作出来。
古玩斋的老板很想说,你行你上???
一旁阮明媞已经表情麻木了,半响才对视上谢忱岸素来淡漠的眼眸,扯了半天唇角,才挤出一句:“谢总跟谢二公子不愧是双生子,感情真好呢。”
兄长在外暗秀未婚妻就算了,弟弟也不甘寂寞跑来凑哪门子热闹。
生怕旁人不知道谢氏对未过门的未来主母多看重。
阮明媞的话,恰好被谢忱时听到,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旁边一个沉木椅子上,长指已经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取下,把玩着说:“这都让阮总看出来了?”
阮明媞对着谢忱时这张脸,莫名的提不起兴趣。
向来在商界有着冷美人之称的她,都是被人追着奉承,自然就不会给他什么笑脸。
谢忱时伸长手臂,故作亲昵地按住仪态堪称完美优雅的谢忱岸一侧肩膀:“我亲爱的哥哥就喜欢这样肆无忌惮的宠我,平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整个谢家都由着我闹,哪怕一只到处咩咩叫的羊想要进谢家大门,都得先经过我同意。”
阮明媞恰好生肖属羊,被内涵到膈应得够呛。
接下来古玩斋的老板又将压箱底的宝贝继续呈上来给谢家两位继续过目,而阮明媞已经没什么闲心坐在这,看谢忱岸是怎么耐心地给自己未婚妻挑礼物。
她拎起名牌包,惺惺作态出一副好后妈的架势,称是突然想起家中那个二十五岁的便宜继子还要喝奶,以及想回去看看躺在床上三年未醒的植物人老公睡得安不安稳,既然生意已经谈妥,就不奉陪了。
等阮明媞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冷艳的身影一走。
谢忱岸便冷漠无情地将谢忱时这个人形挡桃花利器扔在一旁,整理着西装袖口起身,淡声吩咐门外的秘书备车。
谢忱时问他:“天都快黑了,你去哪?”
谢忱岸语调淡淡:“你去找蓝缨玩,她有我老宅车库钥匙。”
贺南枝待在横店拍摄几场客串电影,已经整整三日没有见到谢忱岸了。
当接到电话,他亲自来接她回思南公馆睡一晚时,果断抛下谭颂等人,一路小跑出去,很快就在外面看到停驶而来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她还带着点喘,刚走到车门前,就被谢忱岸修长如玉的手给搂了进去。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
远处的楼珞嘉恰好看到这幕,略有些惊讶。
他旁边的导演点了根雪茄,对内娱这种女明星被资本家潜规则的香艳故事,早就学会了面上装聋作哑,也只有私下会调侃几句:
“这贺南枝身后的资本不容小视,星纪早就跟我透过底,捧她的是谢氏那位大佬。”
楼珞嘉是港城那边的豪门出身,在家排最未,丧失继承权了才来混娱乐圈,泗城这边权贵关系也不用他来维持,却也知道顶级豪门里,谢家排第一。
半响,若有所思道:“看来我去约星纪的老板,不如去约谢忱岸。”
“你还惦记着贺南枝的声音呢?”
导演漫不经心笑,想给他递根雪茄。
楼珞嘉此人有很重的偏执洁癖感,雪茄只尝一种,旁人递的,向来是不沾的。
他低语:“她声音真的很像——”
天边夕阳的余晖烧尽之前,终于回到了思南公馆。
贺南枝进门,先把严严实实裹着自己的羽绒服给脱了,随便朝沙发一扔,抬起眼睫,看了安静无声的四周半圈,启唇轻语:“谢忱时好像不在家哦?”
谢忱岸不露声色地跟在她后面,将扔掉的高跟鞋放进鞋柜,以及羽绒服和一些剧组带来的小毯子和玩偶,都不紧不慢地归整好搁在旁边,贺南枝一转身,发现他真是越发有贤夫做派了,察觉公馆没有外人,便抱住了他:“我昨晚住在剧组酒店里,到半夜空调坏了好冷,只能缩在被窝里想你,一直想你到睡着,梦里还想,又一直想到醒来。”
她这张漂亮的小嘴巴不气人的时候,甜言蜜语使劲儿往男人胸膛灌。
谢忱岸隔着她纤腰的布料,往上移,冷白的长指顺势握住:“想了这么久?”
他嗓音浸出一丝喑欲,俊美的面容神色却是正经的不行。
贺南枝咬了下唇,轻轻地踹了下:“掐疼我了。”
谢忱岸又低问她,累不累,长指依旧不疾不徐给她揉。
贺南枝将雪白的下巴轻贴着他肩膀,犹豫了几秒,在解决身体还是生理两者之间,最终选择前者:“你先做饭给我吃。”
毫无意外,谢忱岸将亲弟弟这个拖油瓶都踢出思南公馆了。
自然也没有留下一群佣人打扰。
趁着他在厨房研究菜谱的功夫里,贺南枝跑到主卧去泡会澡,洗净了一身拍戏得来的疲倦感,肌肤光滑,连头发丝都香喷喷的,才爬出来,拿起胭脂色的睡袍穿上,乌锦的长发慵懒披在肩头,若隐若现的后脖,雪白得晃眼。
她光着腿,坐在豪华宽敞的客厅沙发上,捧着平板点了半天。
密码输入错误。
贺南枝想登录一个几年都没有动过的账号,可惜不断试错。
正当她指尖揉了揉眉心,快要耐心尽失前。
忽而,谢忱岸不知何时已经身姿挺拔修长站在手扶旁边,垂目看了她半响,黑睫下似有光都透不进的情绪,薄唇字字清晰提醒道:“后四位2582。”
贺南枝指尖陡然停住。
那一双犹带讶异的漂亮眼睛抬起盯着他半响,随即,在光滑如镜的屏幕上输入后,不到几秒,就显示登陆成功了,界面上烙印着小鲤两个字,像是尘封已久的画卷缓缓在她眼中被打开。
贺南枝指尖,已经顾不上去看数不清的私信内容。
而是重新看向谢忱岸,清透的乌黑瞳仁仿佛在顷刻间懂了什么:“之前我也一直试错婚房的密码锁,第二次再去试的时候,随手试了个最简单的,突然就开了——是你提前改过?”
从谢忱岸沉静自若的神色中,几乎是默认了。
半响,贺南枝莫名觉得眼尾酸意弥漫的时候,他俯身靠近些,指骨轻抚摸着她白净脸蛋,灼热的体温透过肌肤格外清晰,却让她一点儿都不想躲,轻声软软地继续说:“难怪你当时好凶啊,裹着一条浴巾就冷脸来开门了,是不是被我气死了?”
宽敞的客厅气氛静到无声,仿佛都能听到外面庭院的树叶落地声响。。
谢忱岸低低道:“半惊半喜。”
他还惊了吗?
贺南枝主动跪着膝盖起来,顷刻间,呼吸溢满了熟悉的淡香味道。
下秒。
男人嗓音依旧很低,仿佛在喉间酝酿了许久才溢出:“我以为,你会很厌恶踏入婚房一步。”
谢忱岸从未奢望过贺南枝在订婚一年多后,会突然跑到无人居住的婚房来,还迷迷糊糊进不了门。
她那时愿意前来。
在他眼里,已经是来自小仙女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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