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告
他手里的鱼虫……嗯……早就在他激动的时刻被捏的稀巴烂了。
蓝鱼仿佛听懂了似的，几次摆尾，游到鱼虫旁边，鱼嘴张张和和不知道在吞咽什么，重复几次，便猛地调转方向，冲到伊诺身前，化为金光融入他的身体里。
“看来他并不喜欢吃。”伊诺耸耸肩。
“你的身体里都是鱼吗？”闻盛乐震惊，感觉脊椎到天灵盖都升起一种麻意。
那是密恐的第六感！
“是呀！”伊诺眼睛一亮，立即凑近闻盛乐，“都是鱼哦！”不待闻盛乐反应过来，猛地挥舞胳膊，散出一片蓝鱼出现在闻盛乐眼前，吓得他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哈哈哈哈！”伊诺笑得沁出眼泪，蓝鱼们顿时消失。
“你、我、唉！”看伊诺这模样，闻盛乐也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被耍了，顿时哭笑不得。
“说真的，那些鱼都去哪了？”闻盛乐扔掉鱼虫，还有些失落：“本来还想能不能带回家一条的。”他老爹很喜欢鱼，说不定会对蓝鱼一见钟情。
“那个你就不要想啦，种族天赋。而且他跟你回家，你也养不起。”吃魔力的，他现在都快养不起了！更别说没有魔力的闻盛乐了。
“对了，”想起来什么，闻盛乐掏出那块云织成的手绢，“你说其他人眼睛里有膜，那他们能看到这块手帕吗？”
方形的手帕虽是纯色，却像是有层莫名的光晕，朦胧优雅，摸起来柔软到不可思议。
这样的珍品，只能自己看到也太亏了！
“当然可以。”伊诺给他普及常识：“虽然它构造过程完全依赖魔法，属于“无形”，但是过程结束，魔力散去的那一刻，它就由“无形”变成了“有形”，形成状态的转化完成，是客观存在物质世界的东西了。”
要不然，那些他们这些魔法师还怎么创造出没有魔力的生物也能使用的各种神奇道具？
当然这个“无形”“有形”的概念也不是那么准确，因为在生来便能驾驭魔法的生物眼中，魔法也是“有形”的存在呀。
反正就是个比喻，足够闻盛乐理解就行。
眼瞅着伊诺要离开，闻盛乐几步跟上前去，试图多打探一些消息。
“你还有什么可以卖的？听你讲你见过魔法师、精灵、史莱姆，那你有魔兽吗？”
“史莱姆不就是魔兽吗？”
“呃，我是说，宠物……跟随魔宠……战宠……唔总之就是聪明伶俐可以施展魔法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可以被收到宠物空间的那种，有吗？”
“你想法还真有趣，如果有那样的宠物请叫上我，我也想见识一下。”
“那精灵们定义的魔兽是什么样的？”
“不属于智慧种族，拥有魔力智力但却凭借本能生存，没有独属于自己种族的文明，就是魔兽。”
“那就是这种的，有吗？”
“曾经有，也许过几天也会有，但现在没有。”
“是什么魔兽？”
“那可多了。”
“……”
“那你有哥布林吗？”
“有。”
“矮人？”
“有他们打造的东西。”
“人鱼？”
“也有他们生产的东西。”
“翼人？”
“没听说过，天空是龙的领地。”
“哎呦喂。”听到那个字眼，闻盛乐捂住心脏，受不了了。
“那、那你有龙吗？”
“哈？”伊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反问：“你确定你说的是龙？”
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伊诺顿住脚步，一言难尽。
“龙，我倒是想来着，但是没有龙崽愿意跟我走，硬抱走的话，成年龙会撕了我的！”
伊诺抖抖。那么可怕，遮天蔽日一样的巨龙，他疯了才想偷人家幼崽卖出去。
“别生气，别生气，就是问问，没见过龙太好奇了。他们是蛋生的吗？肚子大不大？□□的话会变成人形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像个流氓一样！”伊诺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顿时脸颊鼓起，气鼓鼓的，离开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连人家□□都好奇，没准是那个什么……痴汉，对，闻盛乐好像个痴汉！
“我不是！”闻盛乐可算感到风水轮流转是什么滋味，喊冤声真情实感：“我只是不了解你的世界想多问问。这个反应来看……你真的认识龙吧？”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是！他是认识龙又怎么样！认识了那么久的朋友还不是说不见面就不见面了！
啊，可恶，他好不容易才不想了的！
为什么非要扒开别人心里的外壳往里戳刀子呢！
魔力环绕在伊诺周围，随时处于攻击状态，伊诺浑身像是竖起尖刺，异常强横地展现出他的另一面，或者说，在法洛托大陆在外行走的常态。
拒绝的姿态太过强硬，闻盛乐被他强大的气势吓到，不敢出声。
良久，他才喏喏地说道：“我们这的人，都喜欢龙的。”
“骗子！你们这根本就没有龙，不存在的生物怎么喜欢？”就是想伤害他！这个人类好坏！
他看起来很好骗吗？怎么闻盛乐老是喜欢和他作对？又是质疑又是欺骗又是戳心的。
心脏闷闷的痛，伊诺不想与他交谈，眼眶微红，小跑着离开。
……
蓝阳市，特殊安全管理局。
摩托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个漂移动作，闪亮拐进局内。
“成局。”“成局早。”摘下摩托头盔，建筑里的人纷纷与他打招呼。
赫然就是与伊诺一起摆地摊卖墨宝的成老！
“成局，蓝阳公园那股奇怪的波动彻底消失，我们检测不到了。”来人跟在成老的身后，汇报这笼罩全局的坏消息。
“没事，我找到了目标。”成老拎着鸟笼，走进会议室，吩咐助手：“通知一组二组的人都过来开会。”
几分钟后，人员到齐落座，助手打开系统，在座的每个人面前都升起一个虚拟屏幕。
成老、不，成局在虚拟屏幕上指点，将自己的那块共享到众人眼前。
“我想，我们在座的人，都知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目的。一年前，国家检测到全国各地的空气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出现了不明分子，紧急安排人员调查。我们所有人都入选其中。”
“一个月前，咱们北望省的监测值说明咱们省里空气已经彻底平稳，这一段时间的检测数据也说明直至目前，还未发现新增物质对人体有任何危害。”一组的人点头，他们本来都要将目标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然而，两个星期前，一组的张倩、尤强突然检测到，蓝阳公园出现剧烈变化，二组的人立刻行动，组织搜索峰值变动区。”
二组的人低下头，他们什么都没发现。一连两周一无所获，反倒是信号开始断断续续，尤其是今天，一组更是彻底检测不到了。
他们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啊，这就是我要说的。”成局将自己心爱的鸟儿子放在桌面上，两只小雀渣渣地叫，半分都不怕生。
“我今天，在蓝阳公园，看到了一幕很有意思的画面。”掏出伊诺赠与他的宝石，成局娓娓道来。
……
伊诺回到公园长椅，跟隔壁的树打个招呼，翻出早上被收回兜里的种子，翻来覆去地瞧。
他躺在长椅上，将那种子对准天上的太阳，出神地想着什么。
半晌，手背才搭住眼睛，悠悠叹息。
随手一扔，手心的种子滚落在地，藏在阴暗的树荫下。
下一秒，“辟咔！”一声轻响，巨型树木冲天而起，彻底掩住精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