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分别
“我最近不是在学医术吗,所以就自己制了一点安神香。”见他对此有兴趣,姜月的语气不由透出几分欢喜。
“我在里面加了薄荷、橙花、冰片这些舒缓心神的药草,你闻着觉得如何?”
不过都是一些随处可见,再寻常不过的草药。但不知为何,顾墨闻着倒是感觉比那些价值千金的名香来的舒服。
“尚可。”
顾墨这人就是这样,即便是再好的东西在他的嘴里,都别想得到什么惊天的评价。
喜悦忍不住攀上面颊,姜月知道他挑剔,他能说出尚可二字,那就说明自己这安神香是当真做的不错。
看来自己这学医的钱没有白花,医术果真是长进了不少。
姜月满意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白嫩细滑的双手落在顾墨的太阳穴上,一下又一下力道把握的将将好。
过了一刻钟左右,顾墨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那股钻心的疼痛感已经荡然无存了,却而代之的是那一直萦绕鼻尖的药草香。
姜月方才给自己敷帕子的时候,手也浸到了汤药。现在她的双手搭在自己的额上,就像两朵盛放的兰花一样,不断地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顾墨不经意间回头,正好对上姜月的眼眸。
她的眼睛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盈满了水光。开心时如此。受委屈时如此,在床上时亦是如此。
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因着顾墨是突然回头,姜月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手挪开。于是就造成了她现在是双手捧着顾墨的脸的状况。
回过神来的姜月正欲放手,却不料顾墨竟然先她一步,揽上她的柳腰,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给带进了自己怀里。
明明已经到了半夜,室内室外都透着一股凉意。但是此时此刻,姜月却明显感到一道灼热的温度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姜月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任由顾墨骨节分明的长手一件件的剥开自己的衣裳。
他看向躺在自己怀中睡着的姜月,如鸡蛋般嫩滑的面颊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红晕。她现在整个人都依靠在自己的臂弯中,像只温顺的小猫。
一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细滑的长发,心底那股熟悉的异样感又陡然再次袭来。
痒痒的,像是有只猫爪子在不断的挠着他的心口一样,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真是有趣。”一抹浅笑不由自主的浮上嘴角,顾墨低头在姜月的青丝落下一吻。
第二天,姜月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顾墨早已没了踪影。
不过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世人虽然都说顾墨此人生性古怪,鲜少与人相交。但是他其实每天都很忙,今上对他极为信任,很多不敢交给常人办的事,最后都是由顾墨处理的。
她想这人现在肯定是又是在某处忙着处理公事。
“陛下如此急着唤臣前来,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姜月确实想的不错,这一大早顾墨就被人给叫进了宫里去。
皇帝并未说话,倒先是仔细将顾墨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一副神清气爽,风流倜傥的模样。
想起方才太监禀告的事情,皇帝就感觉有些头疼。
今日太监去国公府找顾墨时,分明听见他房里有女人的声音。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顾墨与姜月之间的传闻,而今放眼整个国公府,恐怕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够接近自己这个视若亲子的男人了。
“今日喊你进宫,是想要你去南边走一趟。”抛开心里的那些顾虑,皇帝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正事上。
“去南边,是哪里出了什么事吗?”
皇帝神色沉重的将一本奏折递到顾墨手里:“你自己看看吧。”
顾墨闻言好奇的打开奏折,可是越看他的脸色也就越加难看,等到再合上奏折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和皇帝一般无二了。
“南方多雨,为此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修建了不少水坝,而且每年都会再检查修缮,如今又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泄洪事件?”
顾墨手里的是一封南方地方官员呈上的奏折,上面说今年南边雨水暴增,远远超过了堤坝能够承受的范围,整个南边发生了大面积的泄洪。
“突发暴雨这种事也是难以预料的意外。”皇帝叹了口气,但随即看向顾墨的目光又变得凌厉起来。
“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南方水坝众多,即便遭遇暴雨也不该会爆发如此凶猛而又规模巨大的洪水。而且这折子上面申要的赈灾银两数目不小。”
“朕怀疑其中可能有人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想让你秘密探访一趟南边。前去赈灾的人已经出发再路上了,你就暗中跟在后面,查一查这里面是否真的有什么猫腻。”
“是”
顾墨思量了一番,此事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若是真的有人心怀鬼胎,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顾墨接完秘旨,就意欲动身。
皇帝眼看着他走到殿门前,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墨儿,你若当真是有意与那姜氏女,就早些想个法子让她与那肖礼然合离吧。”
他听闻肖礼然新婚之夜就获罪出逃,所以两人并无夫妻之实。既是如此,那姜月也就还是个清白之身。
虽然名义上是嫁过人了,但既然顾墨喜欢,只要处理得当,他也不反对。
顾墨闻言脚步一顿,随即面上扬起笑意。
“臣遵旨。”
顾墨回到府上的时,姜月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晾晒新买来的药草。
青翠的石榴树上结着累累硕果,姜月身穿一身湖蓝菱纱裙站在树下,微风浮动之间,卷起她耳畔的青丝,美的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