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
苏若曦红唇轻启,“昨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更多的不是说你与林小姐的恩怨,而是你与世子爷的传言。”
“之前就有传言说世子爷与肖家夫人来往甚密,早已有染。你也知道,关于世子爷的传闻,盛京从未停止过,大家也只是传传罢了,并未有多信。”
“可昨日,世子爷半夜里置身闯入尚书府,打伤尚书府中的家丁护卫,众目睽睽之下横抱着你离开,已然是坐实了世子爷和你的传言。”
苏若曦精致的小脸上很是着急。
姜月却是面无表情。
苏若曦继续,“肖夫人也知道世子爷虽位高权重,可树敌太多。”
瞧着姜月依旧不为所动,苏若曦轻轻拉着她受伤的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同样身为女子,我能理解夫人。成亲第一日自己的相公就多在外面至今未回,实在是难以托付终生。可女人不是就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着姐姐如此秀外慧中,必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姜月面上风淡云轻,可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苏若曦话中玄外音。
“原来今日苏小姐是担心同那林如妗一般,名誉受损。”
苏若曦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收起眼底的善意,傲慢与冷漠发散而来,“肖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世子爷将你从尚书府救了出来的,是与你有恩情,你也不愿瞧着他被你牵连吧?”
苏若曦说得如此明了,姜月再不明白也该听明白了。
她这个女人哪里是来探望她的,明明就是警告她离开顾墨。
姜月的手指不合时宜的抽痛起来,好看的脸上也染上痛苦之色,“苏小姐来探望我,我很是感激,可我这伤还未愈,现下又该换药了。”
反正苏若曦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也该离开了。
“苏若曦就不打扰肖夫人休息了。”
姜月望着离开的苏若曦,心底才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苏若曦虽如白孔雀般的美丽骄傲,也确实从她在瞧顾墨的眼神中查出了仰慕之情,不可否认她的话很对。
姜月明白,这世间之事哪有纸能包住火的,她与顾墨之事迟早会被掀出来的。
若是他们两人的事情被有心的人诟病一番,只怕顾墨不单单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姜月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对于她来说,她非常感谢顾墨,他宛如神降的将自己从林如妗的手中救出来,又请太医细心的为她治疗。
想起夜里姜月在他怀中,就像水蛭,贪婪索取顾墨的体温。姜月仿佛又身处温暖之中,心头一暖,脸颊也跟着烫手。
他那般美好,怎么能容许自己这般败柳之姿牵扯他进入这是是非非呢?
“叶子……”
顾墨已经将昨夜尚书府林如妗私自将姜月掳去,险些将她杀害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见甚是恼怒,叫了林鸣来对峙。
林鸣跪在皇上的面前,哭得那叫个声泪俱下,将所有的过失统统按到姜月的身上。
瞧着林鸣那样,顾墨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林大人真是长了张巧嘴,这颠倒是非的功夫比村头老妇更胜一层啊!”
林鸣本就对顾墨怀恨在心,现下当着皇上的面羞辱他,怒火中烧的瞪着他,“不知世子爷这话何意?难不成你当着皇上的面还要偏袒那恶妇吗?”
顾墨冷着脸扯了扯嘴角,“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用在下多言了。”
“哼!”林鸣冷哼一声,“若是无需世子多言,世子为何还要留在此处?哦,下官忘记了,你与那毒妇渊源颇深!”
皇上瞧着林鸣与顾墨你一言我一语的,好生烦躁,“够了!”
林鸣立马跪好,低着头在皇上面前不敢再造次。
顾墨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他对皇上拱手,“皇上,此事如此,还请皇上定夺,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
皇上对他的态度倒是温和,点头道,“你先退下吧。”
顾墨领命,行礼之后离开了皇宫。
他与皇上年龄相仿,有着一同长起来的恩情在,加上在这个皇位上,顾墨深有功劳,所以他相信,皇上会还姜月一个公道。
顾墨匆匆回到定国公府,嘴角含着欢喜的笑容去寻找姜月,却被丹青告知,姜月已经回了肖家。
顾墨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他询问丹青是否有得罪之处?
丹青细细想来,“并没有招待不周之处。”
顾墨剑眉微蹙,既然没有得罪之地,她为何匆匆回肖家?
当日,顾墨就去了肖家,以探病为由,想要见到姜月。
姜月却闭门不见,且告诉顾墨,肖家虽不如定国公府富裕,可医病治伤的药还是有的。
顾墨想要迈过叶子,硬闯肖家。
叶子却不卑不亢的往前一步,严肃道,“世子爷,我们家夫人可怜,成亲到现在没见到少爷。可听说少爷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破镜重圆,还要登门感谢世子爷这些日子的照拂。”
顾墨眸子深邃不见底,没说一句话,而是转身离开。
照拂?这些日子她只觉得自己是在照拂她吗?
叶子回到房间,姜月轻声问道,“如何了?”
叶子恭敬道,“奴婢照着小姐教我的告诉了世子爷,他不再纠缠。”
“他走时你瞧他心情如何?”
叶子思考了片刻,“倒是没瞧出什么。夫人,你真的要跟世子爷划清界限吗?叶子能瞧出来,世子爷是真心待你好的。”
姜月放下手中的汤药,抬头严肃的望着叶子,“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我已为人妻,我是肖夫人。再说,会给世子爷带去麻烦。你听明白了?”
作为一个旁观人的叶子,能瞧清楚顾墨是真心待自家夫人的,自家夫人也并不是对他无情。
不过就像是姜月说的,她已为人妻,若是纠缠下去,毁了名声的只能是自家夫人。
这个世间对男子极其宽容,同样的事情落在男子身上,那叫附庸风雅,浪荡不羁。
可放在女子身上,只要是要浸猪笼了!
叶子蹙着眉,认真的点头道,“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