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流
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面，夜晚也来临。
三人不得已在水边生火，取暖、照明。然后三人又找来扔了一团东西下去，线握在手中，看这团东西最后会到哪里。
夜晚的风格外冷，三人拿着长长的线，蹲着墙角，用火温暖着身体。
两人看着瞎子手中的线越来越直后，然后开始注视着水中东西的位置。
拉扯力越来越大，瞎子站起来拉着绳子，瘸子和聋子也上前帮忙。夏瀚海看着绳子已经在崩紧，脱掉衣服，准备下水。
瞎子见此赶紧拦着夏瀚海：“老大，这样的暗流最危险，我去吧！”
夏瀚海推开瞎子，继续蹚着水，往下走。
瘸子和聋子见瞎子阻止不了夏瀚海，只能大声对着夏瀚海威胁道：“老大，如果你再继续往下走，我们就直接放开绳子，让你找不到入口。”
夏瀚海闻言停住下去的脚步，但是还是没有回头，他在用这种方式坚持自己的想法。
瞎子也蹚着水，走到夏瀚海旁边：“老大，我是水蛇，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还可以变回本体。虽然，这样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们说话，但是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幸运。”
瘸子也劝着：“是啊，老大！以前你总说，人各有命，因为我们不信命，所以聚在一起。现在，我们虽然还是不信命，但是您的未来比我们的未来重要多了，我们赌不起。”
夏瀚海转身，脚下的水声随着夏瀚海响起：“这世界缺了谁，都能运转。这世界也从来主角，就算我死了，还会有人来。”
瘸子直接反驳：“可来的人，永远不会是你。七年前，我们三人在绝望中抬头，看到的不是神明，而是你。所以我们信的理由不是他人，而是你。”
夏瀚海不再说话，但也不再往水里走。
趁此机会，瞎子快速往水里游去。
反应过来的夏瀚海，立马去抓旁边的瞎子，可瞎子速度太快，仅仅抓到一个衣角，转眼瞎子就已经钻入水中。
夏瀚海业没有上岸，紧紧盯着瞎子的位置。
五分钟时候，瞎子从水中冒起，大声欢呼着：“这河有暗流，我找到这个暗流了。”
站在岸边的三人，松了一口气。瘸子和聋子分开绳子，让手中的那块人肉随着暗流而下。
还没有等三人高兴太久，瞎子发出一声喊叫，然后慢慢开始沉下去。暗流开始恢复正常，巨大的吸力席卷着河上的一切。
夏瀚海站在岸边，感觉到水的快速流动，立即想往瞎子那边游去。瘸子和聋子立马拉住夏瀚海，岸上的人眼睁睁看着瞎子沉下去。
良久，水面恢复平静，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悲伤的看着刚刚吞噬了一个生命的水面。
夏瀚海蹲坐在水里，他从未想过瞎子会在这里出事，在这个自己以为最熟悉的地方。
这时。夏瀚海想到什么，走到另外一边，拿出背包，装好超大型通讯器材，急切的联系另外一边的人。
那边还是第一时间接起通讯器。
夏瀚海手虽然还是颤抖着，但是声音已经平稳，他用着伪装之后的声音说：“康先生，齐闻已死，尸体已经掉入暗流。凭我们的力量，我们无法打捞尸体，需要借助您的力量。”
那边的人用着伪装的声音讥笑了一下：“夏先生，如果我能用自己的力量，那我又为什么要你们动手。我们的第一笔协议，是齐闻屈服你们，为我所用。或者，齐闻死，尸体送到我的面前。如此，协议才会生效。”
夏瀚海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那边说：“康先生，就差一步。如果，您出手，我们之前的协议重定。我们的事情，减半。”
那边的康先生回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没有尸体，协议就不会有生效的时候。夏先生，祝你好运。”
说完，那边就挂断通讯器。
夏瀚海再次重新联系，可那边，已没有任何人接起。
夏瀚海紧紧捏住通讯器材，手筋暴起，可他也不敢把通讯器扔掉，康先生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们组织，都很重要，他不能失去这个人的联系。
绝对不能！
夏瀚海重新放好通讯器材，系好背包，来到水边。
“老大？”瘸子和聋子上前，想要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夏瀚海没有回答，只在走到水边，再次脱去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
在瘸子和聋子想要阻拦的时候，夏瀚海只是看着水面平静的说：“就算要搭上我的性命，也得捞到齐闻的尸体。这是遗言，也是命令。”
瘸子听到这句话，也脱掉自己的衣服，陪在夏瀚海旁边：“这命是你救的，今天就算我们把命还给你。如果死了，黄泉路上一起走，还能做个伴。”
聋子也脱掉衣服，走在夏瀚海的另外一边，无声的支持。
岸上的三人身上布满疤痕，夏瀚海的疤痕最恐怖，也最多。
夏瀚海看着身边的两人，然后把两人拉回岸边：“我是要打捞尸体，但也不是一味的去送死。我们做好准备，再下去。”
夏瀚海指示瘸子：“瘸子，我对这边最熟悉，你去找一些粗的绳子，等一下绑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再下去。”
瘸子点了点头，走之前，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聋子，一定好看住老大。
瘸子离开之后，过了半个小时，夏瀚海看了一下太阳，然后指示聋子：“聋子，瘸子快回来了，你去找一下石头，大一点的，运到这边。”
聋子看着夏瀚海，没有动。
夏瀚海把背包拿下来，然后把水囊都交给聋子：“通讯器材就是我的命，我把命交给你，总放心了吧？”
聋子拿过背吧，在腰间系上夏瀚海的水囊，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在每一次聋子回头的时候，夏瀚海都乖巧的坐在水边，一动不动。
眼看着聋子越走越远的时候，夏瀚海抓紧时，直接扎进水里，往之前瞎子的地方游去。
东西打破水面的平静时，暗流又开始重新涌动。
等夏瀚海消失在水面，水面又开始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