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目的
最终，浅上藤乃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
虽然郑曙说得很吓人，但是也保证了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也保证了的确会帮她完全恢复痛觉。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曙也和浅上藤乃说了，如果不想在重新获得痛觉后让周围的人被她失控的能力所碾碎的话，最好还是想办法学习怎么控制住自己的超能力比较好。
看着周围小巷一片狼藉的情况，浅上藤乃沉默了一下后下定了决心。
浅上藤乃也询问过郑曙能否让自己失去超能力，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为此失去一部分视觉也能接受。
不过郑曙非常干脆地打破了她的这个幻想，他告诉浅上藤乃魔眼的力量并不只是单纯地依附于视觉。
虽然无论是外在表现形式和发动过程都要依赖于视觉，但除非将眼睛完全毁掉，不然的话，只要魔眼觉醒便不会失去力量。
甚至可以说，如果一不小心让自己的眼睛失明的话，魔眼会变得更加危险，因为无法锁定具体的目标，像歪曲魔眼这种无差别杀伤的能力只会造成更大的骚乱。
“那么，明天下课后我会前往你说的地点。”离去前浅上藤乃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头朝着郑曙深深地鞠了一躬，“无论怎么样，今天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没关系，等你有了力量之后，也不怕受到这样的小混混骚扰了。”郑曙微笑着和她挥手告别。
站在小巷的阴暗处，看着浅上藤乃离开的背影，郑曙原本笑着的表情立刻变得冷了下来。
当然这个表情并不是针对浅上藤乃的，而是针对另一个他无法知道具体位置的敌人。
“有意思，完全无法知道视线的具体来源，感觉就像是这个视线一直停留在这里，而我自己撞到了视线上一样。”郑曙眯起眼睛，使用出了自己在间桐家魔术书籍上所学到的一个侦察术式。
不过无论郑曙怎么样放大侦测范围都无法找到观察者的位置，仿佛就像他感觉到的那样，其实是他闯入到了别人的视线当中而非被别人主动观察。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从刚才开始，郑曙的腰带就在不停地转化着突然出现的魔力，那是侦测术式被腰带转化后的结果，这意味着一直有人在主动对他释放侦察术式。
直到浅上藤乃完全脱离了郑曙的视线之后，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才开始散去，很显然是对方主要目标还是浅上藤乃，在发现无法侦查出郑曙的信息后放弃了。
“有意思，无论是视线还是魔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本来就停止在这里，是我自己撞了上去一样。”郑曙眼睛扫视着周围能看到自己的位置，希望能从人群当中找到某个显眼的家伙。
“是‘静止’起源的作用吗……这个起源对于战斗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在辅助方面的确是相当不错。”
虽然没有看到犯人的脸庞，但是郑曙基本上已经从魔术和视线所表现出来的性质中推测出来的人的身份：荒耶宗莲。
苍崎橙子在伦敦时代的同学，活了两百多年的魔术师，据橙子所说这个人原本是个僧人。
“起源”是“静止”，因为了解到永远无法拯救每个人的事实而开始收集死亡，解读人类的起源和追寻根源之涡的魔术师，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另类的正义的伙伴。
曾经多次试图打开通向根源的通道，不过在发现了两仪式的异常之后，因为想通过夺取两仪式的身体直接通向根源，所以完全变成了一个尾行的变态。
虽然在原著中活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他所留下的棋子却一直贯穿了整个空之境界的剧情，算是一个目标明确且愿意付出代价的狠人。
郑曙回想着这家伙的情报，皱了皱眉头，很明显这家伙的目标就是浅上藤乃，而且很有可能这次浅上藤乃之所以会被小混混包围也是这家伙的手笔。
毕竟不管怎么说，浅上藤乃好歹也是在经济上统治观布子市浅上财团的大小姐，除非不想活了，不然普通的小混混根本不敢去招惹这种级别的存在。
毕竟以日本在这个时期的后面程度来看，就算是小混混，如果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的话，估计混不了几天就会被道上的人干掉。
郑曙之所以敢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在龙族世界当中，他可是和掌控了整个日本黑道的蛇岐八家打过交道。
之前在龙族世界的经验告诉他，这些小混混敢这么做，唯一的可能便是幕后有人在指使。
更何况在这么一个充满了魔术的世界当中，哪怕他们自己觉得是自己的意志在行动也不可信，而荒耶宗莲出现的踪迹也让郑曙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但也郑曙没有打算去找离开的浅上藤乃，且不说以荒耶宗莲的性格决定了他根本不可能会连续出击，郑曙在浅上藤乃离开时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保险手段。
离开了小巷之后，郑曙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干脆的结束了，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巡视，径直朝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
其实救下浅上藤乃也算是一种巧合，因为郑曙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黑桐鲜花。
黑桐干也的妹妹，也就读于礼园女子学校，本身有着“发火”的特殊能力，可以使敌人身体自燃。
郑曙一开始是打算通过黑桐鲜花寻找到黑桐干也的位置，然后再通过黑桐干也寻找到苍崎橙子，不只是因为剧情的原因，他找这位最强的人偶师也有一点请求。
不过知道浅上藤乃的行踪后，郑曙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据他所知，黑桐鲜花转到礼园女子学校是在遭遇车祸的两仪式即将苏醒之前的一段时间。
而在此之前，黑桐鲜花都没在观布子市内。
“怪不得我翻遍了整个城市，却没有感觉到魔力活跃的人。”郑曙无奈地摇头叹息。
和浅上藤乃这种拥有魔眼束缚魔力的人不同，黑桐鲜花的超能力没有什么特殊的介质，而且因为没有魔术回路，导致她在拜苍崎橙子为师之前一直无法好好操纵自己的魔力，所以理论上应该很好找到才对。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因为出现了这点错误，郑曙可能也会错过浅上藤乃的事件。
……
……
第二天下午，在租来的小院儿里，郑曙正躺在摇椅上，看着手里的那本从间桐家顺来的魔术书。
在来到了现代社会之后，虽然因为大源隐退，现代魔术和神代魔术相比各方面出现了不小的衰退，但是一些基础方面，现代魔术却有着比神代魔术更加精细的掌控。
而郑曙在来到了现代社会之后，也终于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魔术相关的知识。
无论是间桐家还是远坂家，面对郑曙手里拿着的魔力晶石，也都非常痛快地交易出了一部分基础书籍，而且也都承诺可以给郑曙观看更加高深书籍的权利。
因此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的三年里，郑曙过得相当充实，狠狠地弥补了自己关于魔术方面的缺陷，现在的他即便是放在神代也算得上是一个半吊子的魔术师了。
也正因为有了足够的魔术知识，再加上浅上藤乃的歪曲魔眼，让郑曙看到了弥补自己爆发不足这个缺陷的可能性。
当然了，郑曙之所以愿意跟浅上藤乃耗费时间，除了这个理由之外也是为了暂时躲个清闲。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呆着不动，抑止力也不会让他闲下来，甚至主线剧情很有可能会自动找上门。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大概率剧情都已经积重难返了。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选择主动出击，郑曙觉得现在的这个时间节点就非常合适。
距离空之境界的主线剧情开启还有接近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只要他跟浅上藤乃有所联系，确保自己一直处在剧情的范围之内，抑止力大概率是不敢随便乱动的。
这样一来，在两仪式完全苏醒之前，郑曙有着足够的时间研究学习。
这时，郑曙忽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伸手一挥，院门自动打开，露出了后面刚刚抬手想要敲门的浅上藤乃。
“进来吧。”郑曙朝着浅上藤乃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将魔术书籍收起来放到一边，站起来朝着浅上藤乃挥了挥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走吧，你比昨天预订的时间晚了一点，出了什么事吗？”
“抱歉，因为学校有一些事情来迟了。”浅上藤乃面露局促。
虽然她没有具体解释，但是郑曙知道她肯定又是被学校的同学霸凌了。
这也很正常，因为“无痛症”的原因，浅上藤乃哪怕再怎么伪装成自己也会和普通人有所隔阂，而在日本的学校里与众不同就意味着被孤立。
“你……算了只要记得等你有了力量之后不要随便杀人，教训一下就可以了。”郑曙本来还想说教一下，但是一回想起浅上藤乃的性格也就作罢。
浅上藤乃其实是一个非常坚强且善良的人，原著中在被两仪式打醒了之后，即便是双眼失明，也在努力地弥补着自己先前的错误。
所以郑曙觉得自己也不需要说太多，像浅上藤乃这样的性格，只要有了足够的力量去破除眼前的阻碍，那么她就会自然而然地坚强起来。
“……好。”浅上藤乃愣了愣，虽然不清楚郑曙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应了下来。
看了一眼在自己进来后自动关闭的大门，浅上藤乃也带着些许好奇：“这也是魔术的力量吗？”
“什么？”郑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指的那个大门，于是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裤兜里超出了一个遥控器，“不是，那是电动的自动门。”
“呃……”浅上藤乃突然哽住了，她有一种想要吐出什么东西的感觉，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吐什么。
如果郑曙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她，这就是想要吐槽的感觉。
浅上藤乃原本心中暗自兴奋的心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在前面带路的郑曙，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里的正确性。
等两人走到地下室的门口后，在感应到郑曙的到来后，地下室的大门也自动打开。
“这里也安装了自动门？”浅上藤乃看着地下室下方的空间有些好奇。
郑曙摇了摇头，又从另一侧的裤兜当中掏出一个宝石扔给她：“不是，这是魔法的力量。拿好这个，这是这里的安全识别标志，拿着它你才不会被里面的防护魔法攻击。”
浅上藤乃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过郑曙扔过来的宝石，在看到这个宝石之后她暗自惊讶，以她的见识自然能够看得出这颗宝石的价值，即便以浅上家的财力这种级别的宝石也不是能随便乱丢的东西。
“魔术师都是这么富有的人吗？”
“啊？你说那个啊，那是人造宝石，只要有技术和原材料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不值钱。”郑曙回头看了一眼便没有再去在意，而是继续领着浅上藤乃朝着地下室走去。
虽然在这个时间点人造宝石的技术还没有成熟，但是郑曙在龙族世界当中好歹也是读过相关的论文，并且炼金术里也有着相应的内容。
虽然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太一样，不过有技术的关键点参考，他很快就利用魔术重现了相应的技术。
而且人工制造的宝石和天然的宝石几乎没有区别，都能够用来使用宝石魔术。
也是用这个技术，郑曙将远坂时臣狠狠的给宰了一笔，差点连远坂家底裤都给掏出来。
来到地下室后，浅上藤乃发现眼前的景象并不像她想象的那种类似于巫师的小屋的景象，反而更像是一个严谨的现代化实验室。
宽阔的地下室异常整洁，墙壁上贴满了白色的壁纸，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室内照的连一丝阴影都没有。
整齐划一的实验器具规整的摆放在地下室内，看得出来摆放的位置都被精心的计算过，能够让里面的使用者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操作。
“首先，先给你做一个全身体检吧。”郑曙带着浅上藤乃来到了一台机器前，“因为没搞到ct机，所以只能用魔术代替一下了。”
“不是像昨天那样摸一下就行了吗？”浅上藤乃看着眼前的机器有些发愣，虽然郑曙说的是魔术，但是眼前的机器实在是太有高科技的感觉了。
郑曙在机器旁设定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不是用来给你治疗身体的，你的身体治疗起来很容易，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一旦完全恢复身体就会因为失控而导致魔眼暴走。
如果是其他的魔眼就算了，你的魔眼破坏力太强，在学会完全控制魔力之前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浅上藤乃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昨天小巷中的景象她也看过了，心地善良的她自然也同意郑曙的想法。
浅上藤乃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郑曙在她的额头以及两个手心脚心各点上一点辅助用的魔力试剂后发动了魔术。
淡蓝色的法阵凭空浮现，以浅上藤乃额头和手脚上的魔力试剂为节点，迅速组成了一个五边形的术式。
郑曙在一边看着魔术侦测的结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浅上藤乃身体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差，长期服用强效止痛类药物让她的身体变得百孔千疮，免疫力受到了极大地损害。
而且一直积蓄起来的魔力也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负荷，和持有魔术回路的魔术师不同，浅上藤乃这种没有魔术回路却有着庞大魔力的个体对于自身魔力的掌控能力异常差。
为了能够积蓄足够的力量突破“封印”，歪曲的魔眼时时刻刻地都在榨取着浅上藤乃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以至于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而且因为没有痛觉，所以根本无法清晰地感知身体的回馈，导致浅上藤乃现在的身体内部浑身上下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炎症。
虽然短期来看这些炎症还不会致命，而且有着魔力的作用，普通的病毒或者细菌对于她身体的杀伤能力有限，但是浅上藤乃的身体基本上已经维持在一个即将崩溃的边缘了。
像是原著当中，她就得了非常严重的阑尾炎和胃穿孔，其实就是身体的调节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免疫系统崩溃导致的。
好在郑曙的复苏神性可以帮她将身体的支撑时间延长，不过郑曙也不敢将浅上藤乃的身体恢复得太好。
一旦郑曙她的身体完全恢复，哪怕止痛药的效果还在，歪曲魔眼也很有可能通过榨取健康身体的生命力，获得足够突破痛觉封印的魔力。
浅上藤乃现在的情况和原著中不太相同，原著里她觉醒魔眼的时候情绪也处在极端活跃的状态，剧烈的情绪带动了精神力的增长，让她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魔眼，但同时也让心灵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可是郑曙无法使用这样的方法，无论是从安全方面考虑还是从研究方面考虑，一个稳定情绪的浅上藤乃比情绪激动的浅上藤乃都更合适。
另一方面，魔眼现在处于这种即将觉醒但却没有完全觉醒的状态反而更适合郑曙的研究。
虹级魔眼内部隐藏的顶级神秘可不是那么容易能看明白的，像现在这种状态正好，歪曲魔眼内部的魔术还没有完全完成，郑曙就能通过不断地记录其形态变化从而掌握这种扭曲魔术的全部要领。
检查结束后，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浅上藤乃，郑曙丢过去一块毛巾：“自己擦擦。”
虽然感觉他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是浅上藤乃还是默默的将自己手脚和额头上的魔力试剂擦干净，然后走到了郑曙的旁边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你的身体情况不算太好，好在我可以帮你暂时稳住身体状态，从今往后，你每天有空闲的时间就来我这里跟我学习魔力掌控的技巧，等你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魔力后，我就可以帮你把身体完全恢复了。”
郑曙转头看了一眼浅上藤乃：“当然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需要你配合我进行实验研究，这就算是我教授你控制魔力知识的报酬了。”
“好。”浅上藤乃安静地点了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先让我来给你检查检查眼睛！”郑曙摩拳擦掌，非常开心，一旦解析了歪曲魔眼内部所蕴含的神秘魔术，很有可能就能解决他爆发不足的缺点。
（明天就能进主线剧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