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攀咬
“见过幽王妃。”秦慕颜主动上前行礼，对宁三月态度很友好。
宁三月微微点头，很和善地开口道：“秦小姐不必多礼。”
秦慕颜看向宁三月，显得有些拘谨。
她道：“今日会审，我是拜托了大理寺卢大人才能来的。听说王妃如今协理冥狱司，还请王妃不要介意我在这里。”
“秦小姐多虑了，我怎么会介意这些小事？”宁三月当然不会介意秦慕颜在这里，她只是挺好奇，秦慕颜为何要来旁听。
宁三月没有问，但是秦慕颜却主动说了：“王小姐是我的朋友，我也没想到，她会遭此横祸。这一次，总算是找到杀害她的凶手了，我来此也是想见证一下，琦雯也总算能瞑目了。”
“王小姐在天之灵，也会感激秦小姐的。”宁三月微微一笑。
秦慕颜叹息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的人，总是这样的，伤春悲秋，祭奠那些过往。可实际上，又能如何呢？”
秦慕颜显得有些感伤。
人死了，终究是什么都不剩的。
“秦小姐是重情之人。”宁三月知道，秦慕颜善良正直，对朋友一直是真心相待。
秦慕颜看着宁三月，像是透过宁三月去看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笑了笑，道：“王妃与慕颜的一位朋友很像。”
“那位宁二小姐吗？”宁三月知道她说的是谁，也没有逃避。
秦慕颜点头，无比感慨地说道：“如果今天这一切她能亲眼见证就好了……”
“我入京近半月，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个名字了。”宁三月道，“也不知那位宁二小姐究竟是怎样的人。”
即便她听到这么多人提起“宁三月”，可在所有人眼里，宁三月是罪臣之女，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好。
秦慕颜提到宁三月的时候，目光却是变得温柔起来。
“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一直都很欣赏她。”秦慕颜回忆起宁三月的时候，目光温柔，“她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眼里不能容沙子，做人做事都非常有原则。可她也很心软，武功高强，耍得一手红缨枪，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她是女中豪杰……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害死琦雯的凶手？我不相信，我从来都不相信。”
宁三月默默听着秦慕颜的话，目光微动。
她从前和秦慕颜说是朋友，但是其实交情也没那么深。
准确来说，她和京中那些贵女大多都是点头之交，有时候也能玩到一块去，但是说到知交那估计是没有的。
她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女子，京中那些闺阁女子大多都是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秦慕颜如今能这样提起她，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今日能还琦雯一个公道，也能还宁二小姐一个公道，虽然她们都看不到了，可我还是想见证一下。”对秦慕颜而言，亲眼见到萧燕燕认罪，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宁三月点点头，道：“你有这份心，她们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秦慕颜用力地点点头。
快到午时的时候，大理寺卿卢大人也到了，刑司荀司正和卢大人做好准备，审理也就开始了。
宁三月和秦慕颜都是坐在屏风之后的，并没有直接面对审理现场，主要也是怕萧燕燕看见她们心里有落差，这样对审案不利。
萧燕燕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刚进冥狱司的嚣张跋扈。
她到了大堂，先看了一眼周围，没看见萧家的人，也没看见百里修，顿时脸色都跟着白了起来。
她难道真的要被放弃了？
“听说端王殿下受伤了，右手还骨折了。”秦慕颜小声对宁三月说道，“他不在也好，省得这些事变得更麻烦。”
宁三月微微点头。
她当然知道，百里修还是被冥渊给打伤了的，但是，这些话都没有传出去，可见百里修不想让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
她原本是让人搬了百里修的兵器库，百里修忙上这件事也就没心思管萧燕燕的死活了。但是，冥渊打伤百里修，百里修眼下大概也只能是干着急，更心塞了吧？
“萧燕燕，你知罪吗？”荀司正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
萧燕燕吓得一抖，她低着头，声音发颤说道：“臣、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大胆！”荀司正声音陡然变大，“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萧燕燕下意识跪了下来，没有人替她撑腰，她还是要认怂的。
她跪下来，抬头看向荀司正，有些心慌地问道：“大人，我爹呢？你为什么不让我爹过来？”
荀司正噎了一下，其实萧燕燕堂审，也没哪条律法不允许萧丞相过来，但是萧丞相他就是没有来。
荀司正定了定神，道：“案犯萧燕燕，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丞相大人是不会包庇你的，为何不来，你心里应该清楚。”
当然是为了避嫌。
萧丞相是不会允许萧燕燕成为她的污点，如果可以，他还可以送萧燕燕最后一程。
平时有多宠着萧燕燕，可一旦真正涉及他的利益、他的前途，一个女儿而已，根本不重要。
萧燕燕面如死灰：“我爹是怕我连累他……”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最绝望也莫过于此。
萧燕燕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荀司正拍了拍惊堂木，道：“案犯萧燕燕，请你安静。”
萧燕燕忍住哭声，只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便是。但是，王琦雯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萧燕燕这是上来就把后面的问题给堵死了。
“大胆！”荀司正板着脸呵斥道，“你口口声声说王琦雯并非你所杀，那她的香囊为何会在你手里？萧燕燕，从实招来，你如果拒不配合，别怪本官不客气！”
萧燕燕抬头看向荀司正，道：“我说的，句句属实。王琦雯的香囊是别人送我的，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后来才知道，可那个时候我怎么敢把这香囊拿出来？大人，我不是凶手。”
“你说香囊是别人送你的，那么，送你香囊的这个人是谁？”荀司正问。
“当朝大学士之女，秦慕颜。”
秦慕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