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法证明
“张寡妇、何婶子、俞大柱、俞木匠，我应该没有记错吧？”宁三月看着那四人，准确地说出他们的身份。
桑查一噎，百里修脸上表情一顿。
特别是百里修，有被气到。
那四人听见宁三月的话，一个个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怎么全都认识？
桑查气不过，盯着那四人道：“你们不是不认识吗？怎么她认识你们？”
“我……草民真的不认识她啊！”
“我们乡下人，怎么会认识这天仙一般的贵人？”
“桑老爷，您也只是让我们实话实说，我们说的就是实话啊！”
“桑老爷您要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前跟我们说……”
那四人认不出宁三月，一个个也慌得不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错在哪里。
百里修则是看向宁三月，道：“你认识他们，那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认识你。宁三月，你还想狡辩吗？”
宁三月唇角弯了弯，道：“他们不认识我，那是因为在庄子里，我也没怎么露过面。”
“你借口倒是挺多。”百里修冷笑。
桑查附和道：“你这罪臣之女实在是可恶，竟然如此恶毒，幸亏王爷英明神武，才没有被你欺骗！”
宁三月听他们这样一口咬定她是宁三月的样子，也觉得他们有点不容易。
这么辛苦想要证明她的身份，可她却偏偏不能如他们所愿。
“何婶子。”宁三月转向那四人中的其中一名妇人，道，“之前你家栓子吃东西噎住了，你都忘了吗？”
何婶子一愣。
宁三月又转向另外一个妇人，道：“张寡妇，你的病好了吗？”
张寡妇也是一怔。
“你……你是桑姑娘！”何婶子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噙满泪水。
张寡妇声音也是好一阵颤抖：“桑？桑姑娘……”
何婶子回过神来，连忙给宁三月磕头：“桑姑娘，小妇人给您磕头，要不是有姑娘，小儿早就没命了……小妇人真是眼拙，竟没有认出姑娘来！”
张寡妇也跟着何婶子一起给宁三月磕头：“桑姑娘救命之恩，小妇人无以为报……”
“是桑姑娘！原来是桑姑娘！”俞木匠也跪了下来，“桑姑娘大恩大德，救了村里很多人，小人也给姑娘磕头！”
“小人眼拙，竟不识姑娘，请姑娘恕罪。”俞大柱也跪下来磕头。
好好的场面，突然就变成了四个人齐齐下跪，给宁三月磕头。
百里修的脸再度黑了！
原来不是不认识，而是没认出！
“这到底怎么回事！”百里修一阵暴怒。
宁三月看向那四人，笑得一脸温和，道：“你们都起来吧，可别再磕头了，真是折煞我了。”
那四人面面相觑，听话地起身了。
刚刚给百里修下跪都没磕这么响的头！
宁三月友好地对他们说道：“端王不了解情况，你们可以和端王解释一下。”
“桑姑娘是我们村的恩人，她治好了我们村里很多人的疑难杂症。”俞大柱说道。
“她会医术？”百里修难以置信，“那你刚刚怎么不认识她？”
“桑姑娘在村里行医的时候，白纱遮面，出门都戴着斗笠帷幔，小人……也不敢亵渎神颜啊！”俞木匠接着说道。
百里修怀疑地看向宁三月：“所以，她在你们那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寡妇小声说道，“姑娘生得这么美，若是以真面目示人，指不定会惹来什么其他麻烦。再说了，也确实是我们眼拙了，小妇人仔细瞧了瞧，桑姑娘眉眼之间和幼时并无差别。”
“是啊，我们虽然没见过如今的桑姑娘，可桑姑娘十多年前刚来村里的时候，我们是见过的。”何婶子接话道。
百里修眉心一蹙：“她今年多大？何时学的医？跟谁学的？”
“这……”何婶子被问住了，她担心地看向宁三月。
宁三月笑着说道：“端王又何必为难这些平民百姓呢？他们又怎么会清楚我的事？”
百里修冷着脸看向宁三月：“他们不知道，那你自己说。本王也想知道，你何时竟会了医术！”
“我自三岁便入了医道，十七岁出师，如今十八岁。”宁三月说的，百里修绝对是想象不到的。
她确实是幼时便入了医门，九岁的时候才回了将军府。
只不过，整个京中，她习医一事除了爹娘、阿姐和冥渊之外，无人知晓。
回到将军府之后，她医术并没有落下，因为师门隐秘，所以她从未向外人提及。
“你师父是谁？”百里修又问。
宁三月看向百里修，道：“端王，你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即便我说了，你就认识了？你再去探查，有意义吗？”
百里修为之气结。
他觉得宁三月就是成心来气他的！
他准备了这些，想要戳穿宁三月身份的，可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桑查看百里修已经很生气了，他接着说道：“王爷，下官已经查过了。桑榆是十年前去的下俞村，她只待了两年就离开村里了。直到一年前，她才回了村里，如果她是那罪臣之女，那她趁此机会冒充桑榆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桑查算是看出来了，百里修就认定了桑榆是宁三月，那他就得把桑榆的身份坐实成宁三月。
百里修一听，看向宁三月，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是这样吗？”
宁三月只是笑了笑，道：“只凭这个……恐怕也无法证明吧？”
百里修看着宁三月的笑，只觉得相当刺目。
她就是笃定他找不出证据来！
“让他们退下。”百里修冷声让那几个下俞村的村民退下。
桑查连忙让人将那四人带下去。
百里修站起身来，盯着宁三月道：“宁三月，你当真以为本王拿你没辙吗？”
宁三月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说道：“事到如今，端王还不死心吗？”
百里修朝着宁三月走了过去，他站在宁三月面前，低头俯视她道：“对你……本王怎能死心？”
他一语落下，脸色一冷，一掌便是朝着宁三月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