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太肉麻了
为了不引起白翩翩的注意,蒋雪儿让燕冰清先一步离开药园子。
出了药园子,燕冰清低头看着虎口上的掐痕,嘴角斜提。
蒋雪儿方才故意掐她说明什么?
她此时来找她,有猫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论如何蒋雪儿暂时都不能相信了。
燕冰清走远后,白翩翩从藤蔓遮掩的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她颇为赞赏地打量着蒋雪儿,“不愧是从小在宅院长大的庶女,你的表现不错。”
“白小姐,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蒋雪儿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翩翩从袖中拿出一只翡翠手镯,她将它强行戴在蒋雪儿的腕上,“我们是姐妹,你叫我姐姐就好,你生分了。”
“白小姐……不,翩翩姐,这镯子我不能要,太贵重了。”蒋雪儿要将想把镯子摘下来。
白翩翩冷着脸,“镯子留着也好,当了也罢,你自行处置。你娘不是不受宠吗?有钱财傍身不好吗?”
这是在用娘警告她。
蒋雪儿背后的汗毛倒竖,她只好把镯子留下。
“这就对了,你跟着我,说不定我到时候能让你爹官复原职。”白翩翩熟稔地画大饼。
蒋雪儿唯唯诺诺地点头。
“还有就是,我们的事情别告诉陆烟儿那个蠢货。燕冰清都瞧不上的人,我也瞧不上。”她快步走出药园子。
“是。”
……
另一边。
燕冰清并没有去寝房歇息,而是溜出太医院,跟着烛离、棠梨以及线人去了一个偏僻破旧的太监所。
他们隐蔽在拐角,窥探着动向。
“主子,奴婢查到,到处送情书的是一个才进宫的洒扫太监,叫富贵,就在里面。”棠梨道。
一个清俊的小太监指着角落的寝房,“富贵住在那里,他是新来的,他一个人住。”
燕冰清冷嗤,“怪不得魏延每次都逮不到人,洒扫太监不仅可以到处打扫还不起眼,就算堂而皇之地从他面前走过,恐怕魏延都不会把送情书与他联想在一起。”
“是啊,白翩翩的心机真深。”棠梨感叹。
燕冰清看向烛离,“该你出马了。”
烛离麻利地走出太监所,很快,外面传来接二连三的陶瓷破碎声,啪啪——
“快来打扫!酒撒了一地!”
“快来人啊!耳朵去哪儿了?”
不一会儿,主事太监就来拍门,把所有新来的小太监叫出去,“你们耳朵都聋了?快去把外面的酒水处理了!”
“酒味给想办法盖过去,陶瓷片也给拾干净,若是扎了哪位贵人的脚,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一群新来的太监急忙拿着水桶、抹布、扫帚跑出去,其中也包括富贵。
富贵拿着扫帚卖力地扫起来。
燕冰清跟棠梨趁机溜进他的住所,他们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沓子信封。
有给侍卫的、御厨的、乐师的、太医的、太监的……
“主子,您看,太肉麻,太恶心了。”棠梨指着一张才写了一半的信纸。
信纸上面写着:郎君阿瑞,一日不见,辗转反侧,赠君手帕,愿君入睡……
燕冰清瞅了一眼,血压飙升,胃里翻江倒海,眼睛都快瞎了。
实在太恶心了!
在一沓子信中,摆在第一个的就是写给墨轩辕的。
看到这个,棠梨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主子,白翩翩太恶毒了,既然还以您的名义勾引十四皇子,到时候十四皇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墨轩辕桀骜不驯,嚣张易怒,听闻他跟其他皇子相处时,他的狠劲儿就可见一斑。哪位弟弟不拥护他,加入旁人阵营,他就使阴招,借皇上的手把人赶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他看上的东西,得不到就毁掉。偏生皇上就爱他争强好胜的性子,纵得他更是无法无天。
白翩翩此举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
燕冰清却神情淡然,她平和的笑道:“这些都是白翩翩给我草船借来的箭,等东风一刮,全会报复到她身上。”
“嗯。”棠梨露出信任的笑,她相信主子的手腕。
“王妃,人赃俱获了,咱们把富贵抓起来?”清俊的小太监开口。
燕冰清眼中散出友好的嘲意,似是笑他太年轻,“你叫什么名字?才多大?就来当线人了?”
清俊的小太监努努嘴,辩驳道:“王妃,奴才叫德海,已经十五岁了,之前伺候过摄政王呢。”
她点点头,墨沧溟相中的人绝对不会差,德海肯定有超乎常人的地方。
“你留下跟他同住,取得他的信任。从今日起,将他所有的信都想办法誊抄一份交给我。”她命令。
这个任务着实不易,要拿到信誊抄,还不能打草惊蛇。
棠梨都皱起了眉头。
可德海却眉眼轻松,轻快道:“是。”
另一边,富贵捡扫不起来的细碎陶片时,割破了手。
他立即起身,朝寝房走去,准备包扎。
烛离见状,顿时垮了脸。
主事太监急忙追上去,照着富贵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他捏着兰花指,声音尖细地训道:“好吃懒做的东西!割破个手指头就要包扎?你今儿不收拾干净,不准回房!”
“是……”富贵委屈极了。
他只好折返回去,在心里盘算着,等他帮白小姐完成大计,他就可以调职到皇后娘娘宫里了。
燕冰清、棠梨、德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
……
下午,燕冰清一回摄政王府就去给巽风针灸。
巽风不放心地问:“王妃,白翩翩可有给你为难?”
“她在下大棋,明面上不会耍心眼,她比燕玉洁聪明。”燕冰清道。
巽风掐着指头算起来,“这就好,王妃,你的生辰快要到了,得当心。”
“我知道,我准备在生辰当日反击,让她自乱阵脚。”
天色微暗,燕冰清才回到寝殿。
她用完晚膳,沐浴完毕便慵懒地躺在床榻上。
棠梨眼神清亮地走来,她将一沓子信递给燕冰清,“主子,德海办事真快,才短短几个时辰,他居然把富贵的信全抄完了。”
燕冰清难以置信,她盘腿坐起身,接过信封看了起来,上面露骨、肉麻的话,让她睡意都消了。“德海怎么做到的?”
“主子,德海极会为人处世。他肯定跟富贵称兄道弟,让富贵掉以轻心了。”棠梨道。
她点点头,德海果真不简单,难怪年纪轻轻能在墨沧溟身边伺候。
燕冰清耐心地看着十几封信,丝毫没有察觉墨沧溟来到身边。
直到一片阴影遮挡住了纸上的光线,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墨沧溟那对外翘内勾的桃花眼。
“你挡着我了。”她抱怨。
墨沧溟立即闪开身子,他上榻后熟稔地搂住她,看着信上的内容脸黑得简直要滴墨。
或许是他周身散发的幽幽寒气,拉低了附近温度,燕冰清注意到了他的不悦。
她麻利地将信收起来,“你怎么了?”
“每封信都唤郎君,倒是暧昧。”墨沧溟冷不丁来了一句。
燕冰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无奈地解释:“你知道的,我的字没这么丑,不是我写的。”
“本王自然知道,可本王想听你如此唤本王。”墨沧溟开门见山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