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东宫有喜
“看到头了,筠儿继续用力,但不要那么大力,好,收,收力!”
“哇——”
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稳婆立刻用襁褓将其裹好,抱着哭闹的婴儿到暮筠脸上贴了贴。
“恭喜太子妃,是位小殿下!”
暮筠那沁满了汗水的小脸勉强笑了笑。
屏风外传来一声声道贺:“恭喜太子殿下喜得麟儿!”
然而此刻的卓凌初连摆手都力气都没有,只是隔着屏风对暮筠道:“筠儿,还有一个,再坚持坚持。”
他知道筠儿很难,他此刻都快疼得坚持不住了。
生孩子所经历的痛苦,比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任何伤都要厉害。
话音刚落,熟悉的阵痛感又如浪潮般来袭了。
有了第一次,暮筠也算是有经验了,只是她的力气却有些耗尽,眉头皱得紧紧的,却又使不上劲儿,看得白妁都替她着急。
“筠儿,将这个生完了,你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必忌口,甜的、辣的、酸的,瓜子、杏脯、红烧肉,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果然,被白妁这么一激,暮筠在阵痛来袭的同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心里暗自叫道:“拼了!”
“出来了出来了,看见头了,筠儿,再用点力,不要太大,要不然会撕裂!”
暮筠想起了被高凝心没收的瓜子,按照白妁的吩咐,又稍稍用力,下身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紧接着,暮筠又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婴儿哭声。
“哇——”
“哇哇——”
两个才呱呱坠地的小娃娃强有力的哭声此起彼伏,就连东宫外面的宫殿,都猜到了东宫有喜。
“恭喜太子、太子妃,凑成了一个‘好’字!”
“来我看看我的女儿”暮筠又贴了贴她女儿的小脸,缓缓合上疲惫的双眼。
正匍匐从屏风外爬出来的卓凌初一见到暮筠这副样子,屁股似着了火一般冲到了暮筠面前。
“筠儿,你怎么了!怎么又睡了!不要抛下我!”
卓凌初的声音比暮筠刚刚生孩子时的哀嚎还要凄厉。
暮筠翕动着苍白的唇,眼皮半耷拉着,生无可恋地看着接近癫狂边缘的卓凌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别吵吵,脑瓜仁疼,我只是想歇会而已。”
白妁也看不下去了,“太子你放心吧,筠儿既然醒来了,就不会再昏迷回去,你快去看看筠儿为你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们,当爹了,稳重点。”
说完,白妁在连翘的帮助下,帮暮筠清理了下身,再三确认没有大出血的迹象后,安抚地按了按暮筠的手,“真棒,歇会吧。”
白妁在心里感慨着:暮筠这两个孩子生的实在顺利,不愧是上天都眷顾的人啊。
看着暮筠缓缓闭上眼,白妁去吩咐嬷嬷宫人们照顾暮筠这位劳苦功高的产妇的注意事项。
“产子耗费元气,尤其太子妃生了两胎,元气消耗极大,但是要循序渐进进补。”
“注意殿内通风,不要闷到了,对产妇和孩子都不好。”
“下奶的偏方先不要给太子妃喝,等初乳出来,再一点点追奶。”
白妁正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却不见卓凌初却未看他的两个娃儿去,而是悄悄地趴到了暮筠身边,接过连翘递过来的手帕,一点一点为她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着,只是眸光里,充满着对暮筠的心疼与眷恋。
真好,筠儿醒了,孩子们也平安降临,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也可以松开了。
“扑通”一声响,是卓凌初晕倒在了暮筠的榻前。
“太子殿下——”
才沉浸在一团喜气当中的东宫瞬间又乱做了一团。
白妁抚了抚额角,她现在都有些怀疑刚刚她接生的孩子,怕不是太子殿下生出来的。
暮筠这一觉睡得深沉,睁开眼时,盯着陌生的帐顶盯了好半晌。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榻上,只是当时的她疼得都快要发狂,没来得及问别人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一醒,守在她身边的卓凌初瞬间也就清醒了过来。
“筠儿你醒了!”
卓凌初将暮筠揽进怀里,“可担心死我了,渴不渴?饿不饿?还哪里不舒服?”
没等暮筠说话,卓凌初先“嘶——”了一声。
昨日连生了俩娃,暮筠的下身稍稍有些撕裂,白妁处理过,说可以自行恢复。
暮筠忍着痛,开口对胡子拉碴的卓凌初道:“我饿了,也渴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哦哦哦,好好好,等一下!”卓凌初正经道,“白妁姑姑说了,等你醒来,第一时间要带你去小解,要不然会容易有什么,叫尿潴留症。”
白妁姑姑的话就是箴言,暮筠便直起身子想要下床,奈何身体太虚弱,上身才起来一点,她就感到头晕目眩的。
“筠儿我抱着你去!”卓凌初二话没说,将暮筠打横抱起。
暮筠虽然很想拒绝,被夫君抱着小解也太羞耻了,但她此刻好像没有
拒绝的能力。
半盏茶后,暮筠红着脸被卓凌初轻轻放回床榻。
不一会儿,侍女们鱼贯而入,端着各类汤食入了大殿,全都是帮助产妇恢复元气的膳食。
贤贵妃将有经验的张嬷嬷留了下来,帮忙照看着她珍贵的儿媳。
卓凌初从连翘手中接过鸡汤,轻轻吹了吹,又用唇角试了试温,才一点一点帮暮筠喂下。
“母妃、凝心她们都在第一时间来探望你了,只是筠儿一直睡着,等你身体稍稍恢复了力气,我再接她们入宫。”
“我已经将筠儿顺利生产的喜讯,差阿呆送往了大朔,父皇和外祖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卓凌初见暮筠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又换了一碗酒酿鸡蛋继续给暮筠有条不紊地喂着。
“这个对产妇好,听张嬷嬷说,西昌的产妇生产完都吃这个。”
暮筠按住了卓凌初的手,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