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当年之事
想起商北胤与商凰飞间的关系，云姒月努努嘴，示意他看向远方，“你看那边。”
见商北胤看过去，她问出心中疑惑，“姑母为何会对明溪如此上心呢？”
她了解商凰飞，见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心早已凉了，又怎会对初次见面的明溪这般重视？
又是传授礼仪规矩，又是为其改名。
如此殊荣，实在奇怪。
商北胤倒不惊讶，早有预料，“想来我还未同你说过姑母早年间的事。”
“愿闻其详。”云姒月洗耳恭听。
前世，她只知晓商凰飞位高权重，是整个大商辈分最高的女子，却未深交，甚至连话都没说过，自是不了解她过往之事。
重活一世，她与商凰飞的关系的确好，却从未深究过以前的事。
这，倒是她初次听说。
“唉……”提起往事，商北胤叹息一声，回忆道，“早年间，姑母曾有个女儿，却早死了，明溪的样貌与之极其相似。”
商凰飞的确对诸事都提不起兴趣，唯独面对明溪，心底的柔软才被激起来。
“原来如此。”云姒月恍然大悟。
只怪她未曾好好了解过商凰飞，亦不知她的痛苦。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可否同我说说，姑母的女儿是如何死的？”
事出必定有因。
生下来既是健康的，又如何会出意外？只怕其中另有猫腻儿！
商北胤并未隐瞒，如实告知，“大致便是如此。”
云姒月闻言，蹙眉。
商北胤讲的虽简短，却有几处细节很是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此事可没那么简单。
“你莫多虑。”商北胤以为她联想起了初雪，安抚道，“有我在，定不会让初雪出事的，她会平安喜乐地长大。”
初雪是他的血脉，亦是他第一个孩子了，他自是要好生照料。
云姒月抬眸，切入正题，“我感觉此事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可在当时，并无一人说不对劲。
就连商凰飞，都已被牵连。
见她神情坚定，商北胤并未怀疑，便将当时的事情详细告知。
听完一番话后，云姒月细思极恐。
“如何？”商北胤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却见云姒月神色异样，追问道。
云姒月平复内心的情绪，冷不丁地道：“若我未猜错，此事很可能是皇后为了警告姑母而下的狠手。”
她好歹重活一世，对之后的事有所了解。
商凰飞本就性子高傲，最是看不惯李瑶那些深宫怨妇。
以李瑶的性子，又怎会任由其发展？
她用些手段，倒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这个李瑶！”商北胤咬牙切齿，“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他与商凰飞一向感情甚笃，自然受不了他人欺辱她，何况是害了一条人命。
“稍安勿躁。”云姒月安抚道，“且容我去找姑母商议一番，至于报仇一事容后再议。”
商凰飞才是当事人，他们想的再多都无用。
“好。”
得到商北胤的回应后，云姒月才起身去找商凰飞。
“月儿，行李我已收拾的差不多了。”商凰飞还在收拾行李，见云姒月前来，上前迎接。
在她的带领下，云姒月落座，“姑母，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看了看四周，商凰飞了然，“你们先退下！”
待屏退左右后，商凰飞追问道：“你说。”
看云姒月的神情，竟如此严肃，也不知究竟是何事。
云姒月抿了抿嘴唇，“恕我冒犯，不知姑母当年的生下的女儿，究竟是如何离世的？可否同我说说？”
提起此事，商凰飞脸色骤变，神色惊讶，“你问此事作甚？”
她并非不愿提及此事，只是云姒月问的太过突然，她都未反应过来。
云姒月说出心中猜想，“我听北胤提起过此事，深感孩子离世与皇后脱不了干系，这才来确定心中所想。”
“唉……”商凰飞叹息一声，无奈道，“你的猜测是对的。”
早些年，她便知晓其中缘由。
可又能如何？
李瑶是李府千金，是商子辛的左膀右臂。
她贵为公主，却只有名号，毫无实权，无法为孩子报仇，便只能忍气吞声。
这些年来，她看李瑶便心如刀绞，导致她不同后宫女子接触，以免想起离世的孩子。
云姒月看出她的窘迫，握紧她的手，源源不断的力量席卷而来，“姑母，您放心，有我在，我定会让皇后付出该有的代价。”
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
何况事关商凰飞的孩子，她责无旁贷。
商凰飞闻言，像是看见了希望，却不忘叮嘱，“一切小心。”
三日后，三人正式启程。
皇宫。
丝竹入耳，歌舞升平，琼浆玉液，甚是隆重。
李瑶坐主位，摄政王在右，云姒月亦然，商凰飞在左。
云姒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开口，“娘娘，如今国库空虚，陛下主张节俭，不可铺张浪费，娘娘却大摆筵席，只怕钱财来路不明吧？”
她就是有意找茬儿。
李瑶敢动商凰飞的孩子，就得承担后果。
李瑶握紧拳头，心下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在宴会之上，大庭广众，她怎好发作？
“王妃说笑了。”她强忍不适，满脸笑意，“着皆是陛下所准许的，本宫又怎敢用来路不明的钱财呢？”
“呵呵。”云姒月轻笑一声，一言不发。
任是谁都能看出，她不满商凰飞的做法。
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商子辛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
“诸位，朕来迟了，自罚三杯！”一上来，商子辛便自觉地喝了三杯酒，倒是缓和了场上尴尬的气氛。
云姒月虽看不惯李瑶，碍着商子辛在场，也没再多言。
酒过三巡。
商子辛提议道：“皇弟，你与王妃在江南待了许久，朕甚是思念，如今好不容易回京，不如就在宫中小住一段时日，咱兄弟二人也方便说些体己话，如何？”
实则不然。
商北胤没回京过年，京中已是流言四起，皆在传他们兄弟关系不睦。
这有损皇家颜面，需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