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次共膳
商北胤身中孔雀胆,又昏迷了一夜,身子正虚,调理一番对其有益处。
“嗯?”
对上商北胤阴冷的眼神,影不敢多言,亦不再犹豫,拿着碗闪身离去。
且说云姒月离去后,径直来到大堂,就见蒋如雪已等在此处,拿着杯茶细细品味,颇有一副女主人的气势。
许是听到脚步声,她方扭头看过来,对上云姒月视线,心下一紧。
她们一同长大,云姒月一向单纯无邪,很是好骗,为何今日却有这般吓人的眼神?
“你来作甚?”云姒月在主位落座,冷声问道。
都已撕破脸皮,也没必要装什么姐妹情深,她亦不屑。
蒋如雪不亏是蒋如雪,都已这般状况,她却能满面笑容地应对,“姐姐,今日便是我蒋家的忌日,你可否陪我去扫墓?”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五官精致小巧,看着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可惜,她所对之人是云姒月,并非商闻逸,这招并不起用。
云姒月张嘴,正想拒绝,却想起十年前之事。
蒋如雪凭着此事在云家作威作福,犯了再大的错都能被原谅,拨的父母亲的同情和关心,她定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正巧今日只有她们两人,倒能好生逼问一番。
“好,你带路。”她爽快应下。
蒋如雪喜笑颜开,欣喜不已,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去,“姐姐,那咱们这就走吧!”
“站住!”一道愤怒又冰冷的声音传来。
云姒月暗道一声不好,商北胤来了,只怕今日出门一事将作罢。
商北胤占有欲极强,将她困在府中不可出门半步,她想着他刚解了毒,定会在房中好生休息,哪曾想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蒋如雪没有她的天眼,不要命地上前解释,“摄政王,今日是我家中的忌日,姐姐同家父家母要好,这才邀请姐姐去扫墓,还望您应允。”
扫墓,的确是一大事,毕竟死者为大。
可这只是对寻常人等,商北胤可没什么忌讳,再大也没他的女人大!
“滚!”他连看都未看蒋如雪,呵斥道。
蒋如雪算个什么东西?竟妄想带走他的女人!做梦!
蒋如雪一介深闺大小姐,又受云家夫妇宠爱,娇生惯养的长大,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之间,她被吓得不轻,疯狂向云姒月使眼色求救。
云姒月扭过头去,只当看不见。
商北胤这等性情暴戾中人,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其哄好,让其信任自己,又怎能因他事而分崩离析?
细细想来,便只能故作不知。
蒋如雪见状,愤恨不已,这云姒月真是个怂包,靠她也靠不住,只能乖乖离去。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商北胤才看向云姒月,步步紧逼,气势汹汹。
云姒月不停地往后退,慌张无措,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方才她就不见劳什子的蒋如雪,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好过如今这般场面。
“商……商北胤,你这是作甚?”她颤抖着声音询问。
“你是不是想逃跑?”商北胤大声地质问,仿佛回到重生的那一晚。
他还担忧云姒月会被蒋如雪欺负,这才特意出来瞧瞧,想着为其做靠山。
一出来,便听她要离去的消息。
他可不管她去往何处,脑中只有一句话,她要走!
他的女人,怎能同别人离去?他绝不允许!
“我……”云姒月下意识想说出真相,她并非想和蒋如雪离去,只想查清楚当年的事罢了。
刚说出口,却猛然收回,不敢再继续。
她曾和商北胤提起过十年前的事,他却情绪不佳,差点儿发怒,定不能让其知晓自己的所思所想。
“你?你什么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商北胤见她欲言又止,更确定她想逃跑,怒火中烧,难以压制。
情急之下,云姒月只得柔下声来,“相公,我方才只是想祭奠下姨母一家,并没其他意思,真的。”
有一说一,商北胤是真吃这套。
一听到“相公”,心便不自觉地安定下来,情绪渐渐稳定,也没方才那般暴戾。
哪怕知晓她愈加不老实,却不由自主地松懈。
云姒月细心地察觉到,趁热打铁,“相公,你就别气了,我真的知晓错了。”
商北胤心下舒服,得到了满足,也不再纠结此事。
瞧了眼天色,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毒,照在人身上辣的很。
“备午膳,本王要同王妃一起用膳。”
商北胤一声令下,人就往房里走去,云姒月本就因方才之事而慌张讨好,自是不敢不依,只能紧随其后。
两人落座,便有层层叠叠的下人上前,美味佳肴将桌子摆满,色香味俱全,不亏是摄政王的伙食,堪称御膳。
待商北胤动筷,云姒月方跟着,明年在用膳,眼里却都是商北胤,细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惹得他不高兴。
一整套看下来,她并未发觉不对劲,却看出另一件事,商北胤竟不吃青菜。
身为医毒双全的现代人,又有现代的思想,怎能接受得了?
她故意夹青菜到商北胤碗中,“吃菜有助于身体恢复。”
商北胤蹙眉,满脸嫌弃地盯着青菜,像在看垃圾。
他从小便不喜吃菜,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后,美味佳肴一整桌,又何须盯着菜不放?
他将菜放到桌上,“我不爱吃。”
云姒月自是不依,又夹了片菜放入他碗中,他依旧挑出。
如此反复,“啪”地一声,云姒月将筷子拍在桌上,再无耐心,“你身体正虚弱,不吃菜怎么恢复?”
她又将菜夹到他碗中,强硬地要求,“必须吃!”
刹那间,房内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放缓了不少,以刘全为首的下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紧盯着两人。
商北胤不爱吃菜,他们早习以为常,从不敢上前提醒。
云姒月倒好,不仅多次将菜夹给他,竟还动怒了。
他们在摄政王府多年,还从未见过有谁敢对商北胤发怒,实乃一大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