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背后家财
云姒月僵着脸,并没觉得苏青池是真的天真。
在宫中活了三四十年的女人,能是什么小白花?
李瑶温婉的笑容此时也有些责怪:“苏贵妃向来娇憨耿直,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摄政王与寿昌侯府的婚约三书六礼,都是按照礼部规矩走得,哪儿来得插足一说?”
苏青池一听,连忙道歉:“哎,妾身性子急,姐姐莫怪。”
“妾身并非是说摄政王殿下有所逾矩,而是想到曾经逸儿常同妾身说,寿昌侯的嫡女甚得喜爱,二人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央求我等他及冠就求娶云氏。”
“但谁知道啊,等来了及冠礼,也等到了云氏成了摄政王妃。咱们摄政王威名远扬,整个商朝谁能说他一句不是?可怜逸儿这几日在宫中哭湿了一方方枕头。”
语罢,苏青池长长叹了口气,好似有多委屈。
而云姒月听着,心中愈发冰冷。
苏青池三言两语就把她塑造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偌大的后宫面前,不就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对象?真要追究起来,都能赐她一个浸猪笼了。
听罢,云姒月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俯身行礼,一副惶恐的模样:“贵妃娘娘实在是折煞了臣妾。臣妾与三皇子曾经是有过一些交情,但不过是泛泛之交,如今我们早已两清。且臣妾已嫁与了摄政王,女子讲究德行仪表,这种事实在不可妄言!还望娘娘收回方才所说之言。”
上一世她蠢,真心以为有个待她好的婆婆。
因为商闻逸,这位苏贵妃也曾差人送来几份书信和珠宝,看起来是接纳她、体贴她。
但其实那信件上面都是洗脑之词,让云姒月以为商户女就算是能够成为商闻逸的正妃,也不可妄想独宠,而她早已替商闻逸选好了心仪的侧妃。
更别提商闻逸那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知道青楼里有多少得他一日恩宠的“小妾”。
如今看来,这女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低劣。
苏青池见云姒月有低头求饶之意,有些得意的扯起嘴角:“王妃一句两清就把逸儿的昭昭之心可以磨灭?不愧是商人之女,古训有云“士农工商”,这商人为何排在最下贱的位置,不就是重利薄情,利欲熏心。”
苏青池这句刻薄侮辱的话一出,云姒月也有了几分恼意。
但是她没来得及开口,皇后竟然抢先出声制止:“苏贵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宫看你也是误会了摄政王妃。今日午宴是求家人团聚之意,摄政王妃嫁入宫内,我们之间也算妯娌。苏贵妃,你何必置气?”
云姒月没想到李瑶会帮她说话,不禁多看了几眼高位上的女人。
但苏青池并不满意,她轻哼一声,仍要开口:“妾身只是为逸儿感到不值,毕竟明明新婚之夜,云氏还约了逸儿去寺里,要跟他私奔!”
“私奔”二字一出,整座惶然。
那些后妃们此时眼睛齐刷刷看向云姒月,目光如同围观青楼娼妇那般,厌恶嫌弃。
云姒月同样怔然。
这苏青池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方才的话最多只是玷污她的名声,而这一句直接点名她想要不顾人伦,玩弄一位皇子。
往大了讲,就是轻蔑皇室,可满门当斩!
因此云姒月再也忍不住,她冷声反驳:“贵妃娘娘此言从何而出,臣妾从未与三皇子有过私会。新婚之夜?那是什么时侯?娘娘说去寺里,臣妾只知道家中二表妹、蒋如雪去过寺庙。”
说到这,云姒月话锋一转,恍然大悟:“娘娘,您说三皇子也在寺庙中!不会这么巧,是如缘寺吧?这么看,会不会是贵妃娘娘记错了?与三殿下私定终身的,是臣妾的表妹蒋如雪。”
蒋如雪?这名字如今倒不陌生。
后宫妃子多清闲,她们最喜的就是各色传言趣事,所以关于蒋如雪的事迹,她们都一清二楚。
所以听见云姒月说与三皇子那清风霁月的人跟蒋如雪在寺中会面,那岂不是也同和尚们……
想到这,苏青池脸色一白,慌忙反驳:“一派胡言!我逸儿怎么是那种人?他跟蒋如雪没任何关系!”
云姒月勾起淡笑:“是吗?臣妾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昨日归宁,我还见到了三殿下向父亲求取表妹,不嫌弃她如今的名声,可真叫人感动。”
“你胡说!你、你!”苏青池涨红一张脸,但又找不到话语辩解。
原本想着趁机会给不识好歹的云姒月一个下马威,但没想到这女人实在是巧舌如簧,反咬她一口。
苏青池与商闻逸谋划了十多年,为得就是寿昌侯的万贯家财。
明明这女人就是自家的囊中之物,谁能想到临了突然发生了变化,到手的鸭子飞了。
一想到那么多钱,最后便宜了商北胤,苏青池差点没一口血喷出。
身为皇帝的嫔妃,后宫之中谁不最厌恶的就是摄政王?!
苏青池暗想不行,她没得到云姒月,那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女人除掉,别人也别想得到她背后的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