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这不科学啊
医院骨科办公室。
主刀医生正休息，神色却显得有些呆滞，嘴里不住地嘀咕着：“这不科学，这不科学啊……”
主刀医生的异样自然是引来了其他医生的注意。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啥科学不科学的？”
其他人好奇地问了一嘴。
主刀医生缓缓仰起头来，轻声问道：“你们觉得用那种折叠水果刀能做手术么？”
“哈？”
众人面面相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不扯犊子么？”
“那种水果刀怎么可能做手术？压根就不符合常理啊！”
“是吧……”主刀医生苦笑一声：“我却是见着了，还做得极好，到现在我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众医生以为开玩笑呢，纷纷打趣起来。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咱们专业开玩笑啊！”
“谁要能拿水果刀做手术，我当场跪下磕得他怀疑人生！”
主刀医生却是没笑，神色十分严肃。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
“你……不是开玩笑的？”
“都来看看吧！”
主刀医生连忙打开了电脑，通过医院内网调出来了刚才的手术过程录像。
所有的医生立刻围了过来，很快，电脑上就呈现出来了画面。
主刀医生拆下了绷带之后，只见伤口明显已经处理过一次了，并且有好几处明显的割痕，切缝极小，大概几毫米左右。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主刀医生通过口述和画面还原手术现场。
许久才有一人惊叹道：“这最起码也是操刀几十年的老手了，手感怕是已经登峰造极了。”
众人忍不住颔首，因为切缝极小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看到伤口内部的情况，只能全靠自己的经验来判断。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仅是通过几毫米的口子就将刀子伸了进去不说，甚至还没造成血管破裂的前提下将碎骨给挑了出来。
“如果仅是如此，或许换咱们老院长也能够做到，但是……”主刀医生滑动着鼠标在割痕附近晃动：“对方只有一把水果刀，没有其他任何的医疗器械来辅助！”
办公室陡然间变得死寂。
“我本以为对方是操刀几十年的老手，结果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是个语文老师，只是自学过一点医学常识，凭借着自己在网上看过的手术片段做出来的手术……”
“……”
办公室迟迟没有动静。
许久才爆发出来了质疑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压根就不符合常理啊！”
这的的确确是太过于惊世骇俗，至少在医生们看来是如此。
简直离了个大大大大……谱！
“我也不相信……”主刀医生神色说不出来的复杂：“甚至有警察同志帮忙作证，并且是在许多人的注视下完成的，并且我还看见了挑出来的所有碎骨头，我甚至再三确认过……”
说话间，主刀医生往大褂兜里一掏，拿出来了证件袋，里面赫然就是那一柄带血的折叠水果刀，打火机和碎骨头。
因为经过医生确认病人无事，所以陈楚的责任并不成立，故而自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证物。
在主刀医生的再三恳求下，龙警官就把证件袋交给了主刀医生。
半晌。
骨科的一堆医生围着桌子或坐或站，死死盯着桌子上那一个透明的证件袋，均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怀疑‘医’生……
不仅仅是骨科的办公室，手术室除了主刀医生之外还有大量的助理。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第三人民医院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有人用折叠水果刀做了一场精妙绝伦的外科手术，只是绝大部分人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不是震惊，而是质疑而已。
就当个玩笑听听罢了。
另一头，陈楚和龙警官正坐在病房里面等着病人从麻醉中苏醒。
不久后，男老师的父母总算是赶到了，学校这边也来了不少人。
听说已经排除了危险，并无大碍，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在陈楚强烈的要求下，龙警官并未吐露和陈楚相关，免得生波澜。
半晌，陈楚才和龙警官准备回学校，只是刚出这病房门，门外却是已经站着不少大夫，而主刀医生赫然就在其中，一瞧见陈楚就道：“对，就是这位年轻人。”
陈楚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一堆医生就用无比诡异的眼神盯着陈楚看。
陈楚干笑一声，倒也不慌，毕竟旁边还有一位人民警察。
龙警官咳嗽一声，道：“各位医生同志，这是？”
“咳咳，那什么，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想问问这位陈老师一点问题。”
“陈老师，关于手术的一些问题能为我们解答么？”
“你是怎么在没有仪器的帮助下能够判断出那些碎骨的位置的？”
陈楚模仿效果已经过了，不少记忆已经消退，只留下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自然没办法解释得清楚。
龙警官看了一眼陈楚：“陈老师……”
“改天吧！”陈楚苦笑一声，对着众医生道：“实在是抱歉，并不是我推脱，我很愿意和大家聊聊，只是我现在太累了，思路也不太清晰，急需要休息。”
见状龙警官就说起今天帮着抬钢架的事情，众人恍然，而那位主刀医生就赶紧记下了陈楚的联系方式，说改天联系。
就这样，陈楚和龙警官在一众医生的注视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