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他受伤的消息瞒不住
林清歌的拳头收紧,脸上充满不安,眼睛却是一眨不眨。
对楚南枫的担心,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不过苏云亭加入战场之后,情况显然有了好转。
她明显看到苏云亭还和楚南枫靠在一起说了几句什么,而楚南枫还向着这边看了一眼。
被他看到,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和慌张。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那边战况激烈,他马上就收回了视线,她的情绪再度变得跌宕起伏。
那些刺客的武功似乎十分高强,纵然苏云亭加入,也没有什么局面扭转的情况出现,反而有人将矛头对准他,一剑向着他刺过去。
她被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喊出声音影响到他们。
那一剑并没有刺到苏云亭的身上,却让林清歌的眼睛蓦地睁大。
只见楚南枫突然上前迈步,挡在了苏云亭的面前,那一剑也笔直地刺入楚南枫的胸腔!
明明还有着很远的距离,她却感受到血色蔓延,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更让她全身都在发抖。
哪里还能在马车上躲得下去?
她推开车门要下去,被车夫阻拦:“姑娘,你不懂武功,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九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不会有事?他被刺了一剑,你没有看到吗?”
濒临崩溃的她大喊出声,车夫显然不知道她和楚南枫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反而更加卖力阻拦。
“姑娘,你看错了,九爷没有受伤,您还是还回去吧。”
林清歌心焦如火,都准备对车夫下药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爷!”
是十七。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他受伤了,快制住那些人!”
随着十七等十几个侍卫出现,局势立即发生了一边倒的行为。
眼看着那些刺客被制伏,林清歌猛地推开车夫,对着楚南枫跑了过去。
他躺在地上,胸前还插着一柄剑,深色的已经被血染透,离近看就格外恐怖。
“你……”她张嘴想说什么,眼睛却蓦地睁大。
太近了,那把剑距离楚南枫心脏的位置,怕是只有一寸。
在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学仪器,真的能救回她吗?
绝望让她浑身冰冷,全身都忍不住在哆嗦。
楚南枫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失血再加上别的伤,让他力气尽失。
用尽力气,竟然也只是动了动嘴。
“清歌,”苏云亭走过来,面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只有你能救他。”
“我?”
“是,你是大夫,你是最好的大夫。”
“对,我是大夫,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纵然是瞎子,也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慌乱,更看得出她心中的不安。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立即吩咐人将他平抬上,回京城。
“我们必须找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我得给他拔剑。”她查看着楚南枫身上的伤势,斟酌半晌说出了救治方案,“还需要老参吊命,防止拔剑时出现意外。”
经过快速又细致的安排,马车去了忘忧阁。
林清歌手脚利落地剪开楚南枫的衣服,更加清晰地看到刺入胸部的剑。
随着他心脏的跳动,剑身在一点点地跳动。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让自己冷静,从药箱中拿出参片塞入楚南枫的口中:“含着,别咽下去。”
确定他还有意识,并且含住那边参片之后,她稍稍安心一点。
可随着她的手握住剑柄时,不安和恐慌再度将她笼罩,直至没顶。
最后,她看着他说了一句:“楚南枫,我要拔剑了,你一定要撑住!你要是撑不住……我……就去告诉夏芸,我们曾经的事情,让她觉得这辈子都跟错人了!”
苏云亭:“……”
他觉得林清歌这个脑子,真的是见到楚南枫就卡壳。
现在说楚南枫要是敢挂,她扭头就嫁给别人,才更有效吧?
林清歌完全不知道苏云亭的想法,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长剑,鲜血瞬间喷了她一脸。
顾不得擦拭,她立即拿出伤药大量洒在伤口处,又用银针刺入楚南枫几处大穴进行止血。
……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处理,林清歌终于跌坐在床边。
她看了看楚南枫缠着绷带的胸膛,又看向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
最后又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
微弱,却还有气息。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的不安和软弱总算在这个时候显现,发红的眼睛终于落下泪。
最初还是低低的啜泣,到最后带上了哭声。
苏云亭上前拍拍她的脑袋:“没事了,他命大。战场上那么多人要他的脑袋,都没有得逞,他怎么会在这种小场面上翻车?”
林清歌抬头看向他,嗓音哽咽:“我好害怕。”
“不用怕。”
很多时候,安慰是一种无比苍白的东西。
可在这种时候,连安慰都没有,才更让人害怕。
……
等楚南枫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房间里亮着烛火,他刚醒还有点视物模糊,却能感受到胸口的位置,疼得让他呼吸都觉得不舒畅。又感觉,灵魂似乎都被剥离了。
不过疼痛感,却让他清楚地知道,他还活着。
不仅如此,房间里还有除了他之外,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动了一下脑袋,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人,是林清歌。
楚南枫抬手摸上去,林清歌立即坐起了身体。
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只是看到他睁开的眼睛时,眼神亮了:“你醒了!”
说完,眼泪涌出,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炙热滚烫。
她的感情,明明浓烈而清晰,之前的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熟悉了一下呼吸的痛感,他哑声说道:“很遗憾我醒了?哭得这么难过?”
“胡说,我这是高兴的!”
“所以,你怕我死了。”
“你要好好活着。”
为什么?
楚南枫想问一句,终究没有出口,而是换了话题:“苏云亭呢?我替他挡了一剑,他都没有守着我?怎么,是怕我让他以身相许吗?”
“怎么是我要以身相许?清歌救了你,该以身相许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