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楚南枫:你去了会成为人质
韩玥?
这是林清歌唯一知道的韩公公,想到这个人阴鸷的表情,她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人,身上藏着大秘密,并且很是可怕。
不想楚南枫和周承瀚听到来人是韩玥,却齐齐松了一口气。
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问出口,楚南枫已经打开门,韩玥随即走了进来。
他看到坐起身的周承瀚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见过王爷。于太医入宫面圣,说殿下府中有人设下巫蛊之术,陛下特让咱家前来查看。”
林清歌让了一下,将手中的索命盒藏到后背。
不知道是她太过敏感,还是什么,她感觉到韩玥向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不说,她自然也当做无事发生。
周承瀚靠坐在床上,低低地咳嗽一声:“韩公公,本王需要一点时间休养。”
什么情况?
林清歌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偏头看向楚南枫,他神色淡然,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微微转头,年轻俊美的脸上没一丝异色。
显然,她对周承瀚这样对韩玥说话并不意外,所以韩玥很可能是友军?
怎么……看着就不太像?
她心下疑惑,却安静地充当背景板,没有多话。
韩玥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这边,看着周承瀚微微皱起眉头:“殿下,现在七皇子去了,九皇子又身陷谋杀手足的罪名中,现在陛下的注意力可都在您身上。想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几乎是不可能的。”
略微尖细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却很有道理。
周承瀚看着他,人很是虚弱,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却就是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旁人或许做不到,但是本王相信,韩公公一定会是例外。”
“殿下捧杀咱家了。”
“现在特殊情况,本王也不和公公兜圈子。王府被人下了法阵,本王再待几天,怕是这条命都没了。”
“这……”
韩玥显然没有想到事情如此凶险。
他的眉头蹙起,思索了半晌之后说道:“殿下,现在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出京是断断不可能,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进宫。”
进宫?
周承瀚、楚南枫和林清歌三个人,眼神都是齐齐一亮。
只要能离开秦王府,周承瀚就有恢复的机会。
既然不能离京,入宫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周承瀚扯唇勾出一个笑:“那这件事就交给韩公公了,等事成之后,公公的事情也是本王的事情。”
“这都是后话,刚刚咱家来的路上,听闻了有关秦王府刚才黑烟滚滚的传言,殿下可要想好解决的办法。好了,殿下既然醒了,咱家就回宫禀报了。”
不等周承瀚回应,他微微颔首,就退步离开了。
整个过程里,完全没有当楚南枫是回事。
一个太监,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林清歌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视线在楚南枫和周承瀚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说他是你们的人,实在不像。说你们是他的人……”
说到最后,她直接笑出声,那就更怪了。
周承瀚看着她微微一笑:“现在情况紧急,有关韩玥的事情,就晚点让南枫给你解释。现在我问你,那索命盒,有没有可能,还没有打开就被销毁了。”
这不是询问,是要求。
她一听就明白了,一旦索命盒被打开过,里面的生辰八字就会被看到,很多事情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无法隐藏了。
将背后的索命盒拿出来,林清歌随意抛给楚南枫:“殿下危在旦夕,必须毁了这索命盒。”
他接过之后,手上微微用力,盒子瞬间碎裂,里面的人偶也转瞬间成了碎块,更别说写着八字的布条。
林清歌看了眼满地狼藉,眉头却没有松开:“他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能拖延时间就够了。”周承瀚坐在床上,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
这种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谁能想象,自己很可能从出生开始,就在巨大的谋划之中。而自己的生母,更是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只是想想,都让人心中难安。
“你入宫之后,见面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楚南枫缓缓开口说道,“人手我会尽量安插成自己人,其他的就看你了。”
“放心吧,还没有报仇,我怎么可能会死?”
他笑得很好看,眼神中却带着无尽的凄苦。
……
楚南枫和林清歌又在秦王府待了半个时辰,宫中就出来皇太后的懿旨,让周承瀚入宫休养。
事情办妥,他们也没有多留,坐上马车回府了。
一路上,她异常的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楚南枫看了她好几次,直到马车快回到将军府时,她开口了:“怎么总看我?”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没有想问的吗?”
怎么会没有?
她觉得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从韩玥的身份,到周承瀚的身份,还有周帝和周承瀚生母的事情,每一件都在她心上衍生出百八十个问题。
想问,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觉得脑子里拧成了麻花。
认认真真捋了一下当下的情况,她决定从当下的事情问起:“周承瀚入宫休养,你处理剩下的事情,什么是剩下的事情?”
对上她认真的眼眸,他低笑一声:“清歌,你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现下的情况,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要么被逼着交出一切,要么奋起反抗。
可是……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起兵造反绝对会被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或许未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你都洗刷不掉这样的印记,你还要这样做吗?”
“你很在乎身后名吗?”
林清歌不在乎。
人都死了,所谓的名声还有什么意义?
问题是古来造反何其多,真正能事成又功成身退的有几人?
她真正怕的,是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