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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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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礼尴尬地僵在那里,不敢回应,不敢动。

    “你头晕吗?想吐吗?”黎早赶紧问,分外的紧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礼的脸比昨晚还要难看,擦去了血迹之后,脸上的伤都浮现出来了。

    上嘴唇里面被牙齿磕伤,缝了七针,现在嘴唇肿得比鼻子还高。

    左边的眼眶和脸颊一整片都是又红又紫的伤。

    但最惨的还是鼻子。

    鼻梁骨骨裂。

    所以黎早格外的紧张,季礼要是追究起来,陆向宁是会坐牢的。

    不过,看着如此紧张的黎早,季礼似乎更紧张,他的视线越过了黎早看着后面的陆向宁,扯了扯艰难的唇角,低声道:“陆哥。”

    黎早一怔,猛然转身。

    动作过快了,她发麻的腿脚不受控,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往前栽去。

    见状,季礼用力一挺身。

    “你当心点。”陆向宁一把将人扶住。

    一扶住,就不打算再放手了。

    “为了个外人把自己累成这样,值得吗?”

    黎早刚想回怼,陆向宁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才“问候”季礼,“我律师一会儿就到,要赔偿还是要起诉,你跟他谈。”

    脸臭,脾气差,态度更差。

    黎早没见过打了人还这么傲慢的人。

    她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搞什么?放我下来!”

    但是,陆向宁二话不说,抱着她就离开。

    “陆向宁,你还没酒醒啊?”黎早气极了,压低了声音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你看看季礼那张脸,你喝醉了没有轻重,难道现在也不知好歹吗?”

    陆向宁沉着脸不回,直到把她抱进了隔壁一间没人的病房。

    “坐下,”他把她抱坐在沙发上,厉声警告,“别动!!!”

    “……”

    陆向宁半跪在地,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用适当的力道揉捏她的小腿肚。

    他的手指骨节有伤,打人打得自己的手都受了伤。

    黎早想收回,但他力气很大,不让收。

    黎早重重叹气,俯下身,认认真真地说道:“你看到季礼那张脸了吧?你喝醉了犯浑,一个劲冲人家脸上打,你把他打成那样,你看到了吗?”

    陆向宁不回,依然在帮她捏小腿,不紧不慢的,捏完一条,再换一条腿。

    “你把他鼻梁骨打得骨裂,嘴唇里面缝了好几针,你赶紧跟他道歉,能私了就私了。”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陆向宁,”黎早提高了嗓门,“你别按了,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跟季礼自小有交情,你好好去跟他道个歉,他性格好,平时待人谦和有礼,不会跟你计较的。”

    一直闷声不响低着头的陆向宁忽然仰头反问:“他谦和有礼?你这么了解他?”

    黎早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在他突然冲进画廊二话不说就打人开始,黎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你是不是有病?!”她怒声问道。

    陆向宁咧嘴冷笑,“呵……可能吧。”

    他越是笑,黎早就越是气,双腿一抖,挥开他的触碰,一脸怒意,“请你严肃一点。”

    陆向宁站起身,如她所说,非常严肃,“在你眼里,季礼性格好,脾气好,为人好,儒雅绅士,谦和有礼,而我就是自私冷血,脾气暴躁,没有良心,没有分寸,还脑子有病。呵……那这么一比对,在你心里我简直跟他没法比。”

    黎早皱眉,“你什么意思你?”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季礼去找你干嘛?谈公事不是晚上谈的吧?苏葵也不在,就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是谁没分寸?黎早,如果让你重新选择,在我和季礼之间你是不是就选季礼了?”

    黎早诧异地抬头望他,胸口怒气乱窜,窜得刮痛了她的心脏,还窜得她眼睛又酸又涨又涩。

    她慢慢站起身,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向宁的话,让她感到,恶心。

    如此对峙了一会儿,黎早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沟通不来,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陆向宁气糊涂了,脑子也混,脱口而出,“离婚?呵,我们本来就没结婚,离屁个婚!”

    “那就分手。”

    “……”陆向宁当场愣住。

    “如果我们连谈恋爱都算不上,那就分开、断交、割席,反正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谁也别干涉谁。”

    陆向宁一下子心痛决堤,呼吸又粗又重,“你确定?”

    “我确定,百分百确定,以后你的事不用向我交待,我的事你也不用管,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不清,以后谁都不要联系谁。”

    “……”陆向宁岂止愣住,简直都傻了,“黎……”

    黎早迈开脚步往门口走,陆向宁一把拉住她的手,心慌到声音都颤抖了,“黎早?”

    黎早挣了两下,没挣脱开。

    她回转身来,双手用力地在他胸口推了一下。

    陆向宁没什么防备,居然真被她推得跌坐进沙发里。

    黎早径直走去开门。

    “黎早!”陆向宁吼叫出声。

    但是,黎早还是把门打开了,毅然决然地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陆向宁只觉得心里一空,像是胸口被突然挖走了一块,抓不住,摸不着,怎么都抢不回来。

    早上还是明媚的晴天,这会儿忽然阴天了,还刮起了一阵阵风。

    入了秋之后,一阵秋雨一阵凉。

    黎早从医院出来,一股冷意猛然钻进鼻腔。

    随后,寒意席卷而来,伴随着剜心之痛,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秋风一吹,细密的秋雨说下就下。

    黎早走上马路,头上、脸上、身上,都被阴冷刺骨的细雨打湿。

    她冷得直发抖,却依然在雨里走。

    周围的路人纷纷跑起来,跑到能躲雨的地方躲雨,她就像一个异类,任由自己被秋雨打湿。

    这时,一辆车忽然靠边停下。

    车窗落下,卓净帆朝路边喊:“黎早,上车。”

    黎早只是侧了一下脸,并没有停步的意思。

    卓净帆小心地慢慢地倒车,边倒边朝她大喊:“黎早,黎早,上车啊。”

    黎早没理,想来卓律师是被陆向宁请来处理这件事的。

    不管,他的事,以后再也不用管了。

    雨越下越大,黎早越走越快,小跑起来。

    见状,卓净帆也不追了,脸上写满了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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