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厮杀
剑道一途，心明者轻快，心静者长久，心癫狂者日盛，心暗杀者惶恐，心豪烈者为圣，心黑暗者无所出！——古书《剑道六者》
正如剑道六者所言，心黑暗者无所出，意为境界前行艰难，却又是所在境界中只弱于心豪烈者的存在！剑心危敏，剑道暗莫！
人的性格决定很多东西，同样，它也在潜移默化地决定着修炼者的心神！
以往的经验告诉人们，实力与外物无关，与内在相连！
历史上出现过很多实力强劲却并不高尚的人，他们杀伐无度，他们与天下为敌却又活的自在逍遥。人们称之为：劣者！或恶剑！
也出现过实力强劲却又高尚的人，他们以天下为己任，以生命为敬仰，从不轻易厮杀，从不漠视生灵。人们称之为：仁者！或贤剑！
但两者极端外，还有一种人，他们不参与任何世俗之事，却可一人战千军，他们安然闲适，也不愿惹人是非。人们则将这些人称为：轻者！或拂剑！
如此种种都是人性的复杂勾画了这番奇特又合理的力量构图，也让许多国家和家族为此深思，如何才能培育仁者，如何避免劣者，又如何将轻者催化为仁者？
百年前，【匠神意昭】积毕生经历，铸成【善恶本】一书，为人们揭开了这一现象的形成和后续发展！
书中指出：剑者本无道，护卫本心为唯一！
将剑道六者综合为：轻者心静心明，劣者心暗杀心黑暗，仁者心豪烈心痴狂。六者终其本源皆为护卫本心！六者可相互转换，并无单一变幻之说！
一语激起千层浪，万千变化只在风云中，烟雾缭绕而不可窥见！
国君身旁的仁者，险恶之地恶名远扬的劣者，深山野店中清修无为的轻者，都在这场风波中受到人们的质疑和猜测，而匠神意昭也在此书问世三年后失踪，再无音讯！
他们往往在剑道一途痴迷，在剑道一途寻找存在的意义，他们对剑道了解极深，但有些方面却如同盲人。
此时的若凡已为心黑暗者，胜于心暗杀者，败于心豪烈者，又强于心明心静者！
此刻的他是无法发觉自身的变化的，但对于他来说，杀死一只小小的跳鼠也并不是一件需要万千思索的事情，理论是理论，人是人，一切都有迹可循又不是唯一！
手中轻握天心剑，若凡已经开始了强制性的将气劲释放在身体外部，黑暗中，实力低微的妖兽在数十米外就可以感受到若凡身上的强者气息，而那些强过若凡的妖兽则不会顾忌这一因素，闻息而来，厮杀！
“两只三阶迅猴，一只四阶火蜥！”若凡全身红色气劲暴起，目中火光闪动，淡漠道。
身前的两只迅猴也不示弱，脚底生风，形如影，双爪闪着凛冽的寒光向若凡扑去！
而那只稍微开启了智慧的四阶火蜥则是趴在古树上，坐山观虎斗！
若凡手中天心剑红色气劲烈如火焰，也是在他领悟了探知气劲后体内筋络进一步加宽带来的实力提升！
密林中依旧昏暗，但若凡却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昏暗的环境，周身一米来宽的探知气劲蔓延，迅猴触及，立刻如同撞到海绵一般，若凡也不迟疑，借着它们些许停顿的趋势几道简单的重斩！剑气汹涌，削铁如泥，两只迅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拦腰斩断！
树上火蜥目光一凝，自知不敌，脚底火红色光华流转，飞快跳跃而逃！
若凡却并不急于追杀，将两只迅猴的妖丹取出，看着手中已经明显有了热度的火红气劲，疑惑道：“难道气劲也有属性之分？”随后又看向刚才火蜥逃离的方向，目中凝气，亦有一道道淡红色的轨迹在空中飘散，正是火蜥借助气劲快速跳跃时残留的气息。“凝气于眼的敏锐程度也加强了，难道这就是实力提升带来的效果？！”
“看来我以前对剑道的认识还是太简单了，这几天我领悟出来的东西都是我完全想不到的，剑道修炼难道就没有一套完整的修炼方法，全靠个人自我领悟？”若凡边想边跑，正是寻着火蜥留下的气息而去。
“难道是老爹故意不让我学习那些固有的修炼方法，而是让我从战斗中自我领悟？”若凡正确地说出了老若的想法，却又疑惑道：“老爹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呢？如果我一个都没领悟出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期望，也浪费了我的时间！”
只见火蜥的身形就在眼前，若凡苦笑，多想无益，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后目光凝实，看向正四爪紧紧抓在不远处一棵树上的火蜥，它停止了逃跑！
火蜥的速度没有跳鼠快，但它的攻击却比跳鼠强出数倍，特别是它的爪击打在身上，火毒也会随其进入敌人体内。它逃跑是因为若凡的探知气劲完全克制了它，它近身攻击若凡等于是在自寻死路。但若凡却对它穷追不舍，它的逃跑的速度又没有若凡追击的速度快，与其被若凡在追击中杀死，还不如放手一搏，可能还有战胜的希望！
若凡是第一次面对火蜥，对它的许多特性都不了解，在若凡眼中，它全身上下弥漫着浓厚的爆裂气息，也就意味着若凡要尽一切可能不让它攻击到，若凡自信于自身的探知气劲，所以也不怕，更何况自己是追杀而来，如果被对方反手伤到，那也太没面子了！
四目以对，同为红色气劲，剑拔弩张间，若凡先手挥剑千斩！
火蜥虽然速度不快，但躲闪的技巧却掌握地很好，脚底迅速凝聚火红妖气，数个跳跃，躲过千斩范围，口中浓烈的火焰气息轰然爆发，一道炙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向若凡冲去！
若凡脚尖点地连续后跳数下，绕过火焰，斩断一棵挡路的大树，用力一踢，树木立刻横飞，砸向火蜥！
火蜥一个跳跃，跳上飞来的树木，四脚同时发力，全身火红气劲爆发，身形如同一支火箭，迅猛向若凡冲去！
只是数米的距离，火蜥瞬间来到若凡身前，大嘴一张，火焰倾泻而出！
任若凡如何扭转，依然无法躲过迎面而来的火焰，情急之下，若凡狂舞天心剑，天心剑身也发出一道道清凉的气息，巨大的剑风将火焰吹飞，来不及闪躲的火蜥也不再退缩，扛过数道剑斩，借机近身一道重爪！
若凡只觉得大腿被烈焰灼烧一般，天心剑瞬时斩向身前无力躲闪的火蜥，噗，火蜥被斩去后半段身体，前爪却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向若凡的大腿一击重爪！
探知气劲此刻全部凝实，将火蜥的动作生生止住，若凡一脚踢中火蜥头部，火蜥惨叫不止，身体同时向后倾飞，若凡强忍腿部伤口的炙热之痛，猛斩向火蜥！
呼，天心剑将火蜥中分，火蜥的血液洒满一地，枯叶瞬时被点燃，火焰轰然爆发，若凡躲闪不及，被巨大的冲击推出数米！
火蜥尸体周围化为火海，昏暗的密林一下明亮起来，火红的光线照在若凡的脸上，凝实如火的双眼，如同燃烧着烈焰的天心剑，鲜血染红的衣物，好似一个杀神正在毁灭中收割生命！
看着燃烧的火焰和倒在地上火蜥的尸体，若凡长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撕破外衣，抽出一条布带，用力系在大腿上，炙热的气劲在若凡大腿伤口中沿着筋络向身体四周扩散，仔细看看流着鲜血的伤口，将天心剑附在伤口上，凉意减缓了火毒带来的炙烤疼痛。
用力挤压伤口周围的肌肉，掐住炙热气劲的扩散，鲜血涌出，却是黑色的毒血！
啊！若凡痛苦地大叫，手上的力气更大，贴着皮肤用力挤压，体内的气劲也聚集在伤口周围配合着将火毒挤出！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几分钟，若凡头上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无力，虽然排除火毒的过程很痛苦，但随着火毒的一点点排除，若凡觉得好受多了，再次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裹住。
天心剑猛然斩出，隐匿在若凡身旁数米外的一直迅猴连忙数次跳动，躲过若凡的攻击！
若凡忍痛站起，看向四周，数十双散发着嗜杀本性的兽眼飘忽不定，正是被这火光吸引而来的妖兽！
“呵呵，老爹，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若凡看看自己已经无法使力的左腿，自嘲道。
密林暗处隐蔽的妖兽们见若凡受伤，无法在躲避，争相跳出黑暗，使出各自最强的攻击，向若凡扑去！
“但是我不会轻易死去的！你们如果想吃我，就拿你们的命来换！”看着接连跳出的数十只妖兽，若凡仰天大叫，红色气劲疯狂涌动，探知气劲竟在这一刻爆发，瞬时扩张到数十米外！红色气劲所覆盖的范围内瞬时剑气汹涌，万千剑气疯狂舞动，或静止、或悬空的妖兽瞬时不再动弹，只是一瞬，剑气犀利无前，将众妖兽分解为万千块，只听见血肉落地的声音，数十米内再无活物！轰，被斩断根基的树木纷纷倾倒，灰尘扬起！
若凡也只能接着最后一丝气力支撑着眼睛睁着，但意识还是渐渐恍惚，一个不支，人竖直倒了下去！
静谧再次回归密林，一缕阳光照亮若凡的脸，带着稚气带着疯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嗜杀！林中，暗处，一名中年男子从其中走出，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正是老若。
走近倒地的若凡，老若微笑道：“心性已定，也不是我能掌控的，黑暗者！劣者！呵呵，和你老爹还真像！老爹还以为你会是明者，没想到啊，没想到！”
抱起地上已经沉沉睡去的若凡，拍拍若凡的小脸，老若再次笑道：“剑尊劣者，呵呵，我还真期待你带给世人带来绝望冲击的那天！臭小子，没让你老爹失望！”
下一刻，风吹过，人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