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
女生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青黑色的血液顺着刀口往外流，流进她的耳朵，在里面打了个转，然后又流了出来。
那双眼睛渐渐没了光彩，变得空洞一片。
匕首直直的插在她的太阳穴中间，宛如一个插错地方的头饰。
洛汐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跳出好远。
可能是因为有过被丧尸差点杀掉的经历，所以洛汐对于丧尸的靠近非常抗拒。而刚刚女生离她的距离只有零点一毫米，只差一点就能抓到她，幸亏女生的目标不是她。
一想到自己差点儿碰到丧尸, 洛汐就一阵头皮发麻, 她不用看也知道, 自己的胳膊上一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她是站在女生丧尸这一边，但是她本心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丧尸这种东西全部消失，但是这个丧尸是陈婉怡执意要救下来的，所以她只能站在丧尸这边。
不知为何, 现在看到她死了，洛汐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她没有在脸上表示出来。
洛汐悄悄的瞥了一眼年瑶，什么也没说,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 年瑶故意出来和她们作对，她肯定会和年瑶大吵一场，但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做。
但是没有人会怜惜一个丧尸, 哪怕她拥有人性，且和人类相差无几。
丧尸和人类的矛盾是持久的，多少人因为丧尸而家破人亡，被亲友抛弃，又有多少人因为丧尸而备受恐惧，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痛苦。
但莫名的，年瑶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愧疚，如果她没有说出那句话，也许这个女生就不用死，或许她最后也逃不过死亡这条归宿，但是现在她的死因却是因自己而起。
那种感觉让年瑶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明明只是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却让一个人都有生命，走向了死亡。虽然他是个丧尸，但也是一条性命。
人类的语言威力有这么大吗？
应该是有的吧，就像洛汐经常对她做的那样。她已经做好了洛汐接下来会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指责的准备，但是却无事发生。
人群一阵沉默，仿佛时间被定格一样。所有人都望着地上的那个女生的尸体，陷入沉思。
顾殊伶和顾胜男兄妹三人，也收起了身上的戾气，他们看向那女孩的尸体的眼光是冷冰冰的，就像看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丧尸一样。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包括营地中的其他人也是这样，似乎死掉一个丧尸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池一方神经大条的看着女生的尸体，要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先把她埋了吧。”埋过很多丧尸的吕奉天开口道。
他抬脚走到女生身旁，大毛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抬着女生的尸体，往树林后面走去。
躲在远处的人见了，连忙拿起铁锹跟了过去。
天色越来越晚，夕阳的余晖落在整片森林的上方，在每个人脸上留下暗金色的印记。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大家就不要站在这里了。”刘寒食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然后转头对着人群中的妇人喊了一句，“阿姨，麻烦你们把抽签箱拿过来。”
妇人中传来一声应喝，然后大毛三毛的母亲抱着一个不大的箱子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木头制作的小箱子，上面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圆的洞，里面放着很多小木块。
大多数木块上面是空白的，只有一个木块上面有字，抽到有字木块的人，将会负责这今晚的晚餐。
当然，虽然只有一个人会抽到那个木块，但每次做饭的人都不止一个，这种方式也算是一种自娱自乐的小游戏。
柳寒食抱着小木箱从每一个人面前走过，所有人都闷不吭声地伸手进去，拿了一个木块。
当走到顾胜男面前时，顾胜男还在看着那个女丧尸倒下的地方。
“抽一个吧。”柳寒食说道。
顾胜男这才回过神来，伸手进去随便拿了一个。
当把那个木块摊在手心，一个写着英文字母的木块赫然出现在她的手掌中，上面写着英文lucky，是幸运的意思。
“哎呀，抽到了。”柳寒食惊讶地说。
顾胜男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把木块重新扔进小木箱里，转身往厨房那边走去。
其他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这里。
年瑶跟着顾胜男来到做饭的地方，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厨房这边有两三个很大的水桶，里面的水还是干净的。
年瑶看到三毛正站在他母亲面前说着什么，情绪非常激动，时不时还往水桶这边看一下，应该是在说小溪里面的水被污染的事情。
今天中午吸收了十几个晶核的能量，柳寒食他们都觉得异能有明显的增强，但是年瑶的异能却什么变化也没有。
到底什么也能会出现黑色的漩涡？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顾胜男正在一旁生火，池一方忽然走了过来，坐在年瑶旁边，给年瑶打下手。
“你怎么过来了？”年瑶略带疑惑地问，但是手上择菜的动作并没有停。
“太无聊了。”池一方回答，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把头凑到年瑶跟前，问，“你觉得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什么？”突然拉近了距离，让年瑶感到有点不适，她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后仰了仰。
“就是她说她弟弟是人类这件事。”池一方道，褐色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年瑶。
“可能是……”年瑶说道，说完后，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也可能不是。”
上一世她确实见到过人类和丧尸生下人类后代的例子，但是现在的她不能说的太过确定，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是重生的。
池一方坐直身体，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我们今天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明明也没有伤害我们，可是我们却把她逼向了绝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感受到吃一方内心的挣扎，年瑶安慰道。
池一方是还没有习惯这种和丧尸对立的生活，但她却见过无数丧尸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她也怜悯和同情那个女生，但是这种感情却只有一瞬，稍纵即逝。
“你说这些丧尸明明和人类差不多，又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能和人类和睦相处呢？”池一方抓起一把青菜，动作犀利地择掉上面发黄的叶子，突然问起人和丧尸能否共处的问题。
年瑶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人类和丧尸的确能够和平共处，但是在现在，想要做到这一点，恐怕很难。
“你指望着一个把你当鸡腿的人和你和平共处吗？”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胜男突然开口，她看着灶台底下燃烧的火焰，头也没回地说道。
那些火焰的光芒在她的脸上跳跃，像是为她纹上了一层光之图腾。利落的短发垂在耳侧，凌厉的眉眼沾染了火焰的颜色，被绷带续接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外面套着一个短到肚脐的薄外套。
每次看到顾胜男，年瑶都会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感觉杀掉一个丧尸就像杀掉一个人一样。”池一方困惑地说道，他好像还是迈不过心里那个坎儿。
顾胜男没再说话，年瑶也没有出声，周围只剩下灶台下树枝燃烧的噼啪声。
关于丧尸的生存死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见解，仅仅靠嘴巴就想改变一个人的观点，真的很难。
他们三个似乎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人再继续说什么。
做晚饭过程变得异常沉默，因为有了年瑶和池一方的帮忙，营地里边的那些妇人今天晚上就没有过来，以往她们会帮着和顾胜男一起做饭，但现在顾胜男交到了新的朋友，她们并不打算过来打扰她们。
晚饭做好的时候，天已经半黑，空中积累着很多厚厚的云层，像是裹挟着千军万马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应该马上就要下雨。
所有人都坐在长桌上，闷声吃饭。可能是因为之前陆屿他们和顾殊伶闹了矛盾，所以气氛格外的低沉。
在年瑶看来，陆屿应该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一向杀伐果断，爱憎分明，怎么会为了一个丧尸和顾殊伶快要打起来？难道说因为她的重生，连陆屿的性格也变了吗？不过他变没变，也已经和年瑶没多大关系，她已经决定退出了。
吃过晚饭后，吕奉天让其他人都先离开，留下年瑶一行人和顾殊伶兄妹俩。
其他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之后，吕奉天才慢悠悠地开口，“关于那个女生的话，你们是怎么想的？”
众人沉默了许久，柳寒食先开口道，“仔细想一想的话，应该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她在撒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真话，目的就是骗我们到那个教堂。”
“第三种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第三种是全部是真话，不过我个人感觉第三种的可能性比较小，我更倾向于第三种。”
柳寒食把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列举出来，吕奉天点了点头，似乎是非常认同他的说法。
“按照最坏的情况来看，那里会有一个拥有异能的丧尸，但很有可能，营长也在那里。”吕奉天说，他扫视一眼众人，出声问道，“你们觉得要不要去一趟？”
看的出来他心中也很纠结，因为这很可能是一场艰难的旅途，拥有异能的丧尸他只遇到过一次，而那一次，他们损失了十几个同伴，才成功将那个丧尸制服，在那场战斗中，顾殊伶兄妹三人也失去了他们的母亲。
周围昏暗的快要看不清楚身边的人，顾殊伶一个眼神过去，树上的晶核灯全部亮起。
年瑶发现这些灯好像比昨天晚上要更亮一点，仿佛和顾殊伶一样，带着一股怒气，想要将整个黑夜驱散。
所有人都看了顾殊伶一眼，然后默默地收回视线。
“我去。”顾胜男冷冷地开口。
她坐在吕奉天的右手边，神情冷冽。
“我也去。”顾殊伶说道，语气和顾胜男如出一辙，“管他是什么异能，杀了便是。”
“那你们呢？”吕奉天转头看向年瑶他们，语气坦然而和蔼，“你们要是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们，毕竟这是我们的家事。”
“我们这两天在这里也受到了你们许多照顾，自然很乐意和你们一同前往。”柳寒食神色庄严地说，然后他转头看向小队其他成员，“不过我也不强求你们，你们要是不想去，可以选择留下来。”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拒绝。
“好。”吕奉天一拍大腿，道，“那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一早就出发。”
做好下一步的决定之后，他们便散开了。
每个人自己的碗都由他们自己洗干净，只有灶台需要清理。年瑶和顾胜男一起收完尾之后，正打算往房间走去，忽然一阵温柔的风刮过，吹起了她的头发。但是她看向走在前面的顾胜男，发现顾胜男的头发依旧纹丝不动。
她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去，果然见到一个青年正坐在不远处的树杈上，见她回头之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察觉到年瑶停下了脚步，顾胜男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想再做一点食物，明天带着路上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马上就回去。”年瑶道。
顾胜男看着年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别做太久。”
得到年瑶的保证，她便转身离开了。
年瑶来到做饭的地方，拿出空间里的米面，开始准备明天路上吃的干粮。要说她空间异能的唯一优点，大概就是食物放在里面可以不腐不坏，口味和刚做出来一样。而这个优点是陈婉怡的空间异能所没有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长老们才会安排两个空间异能者一同前往大陆。
等到顾胜男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午悦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青年，顶着一头颇为散乱的头发，走到年瑶两米开外的地方，然后停住脚步。
“你是又饿了吗？”年瑶看了一眼顾胜男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看向午悦。
他的背上依旧背着那口从营地里偷走的大锅，似乎是把它当成了宝贝一样。虽然午悦是个丧尸，但是他的皮肤却只是不健康的苍白，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因为生病，所以身体虚弱的男人，并不像年瑶见过的任何一个丧尸一样，皮肤不是蜡黄，就是青灰。
他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年瑶就听到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是从午悦肚子里发出来的，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声音。
“嗯。”午悦笑着点点头，他的笑正气十足，眉目清朗，和年瑶对他的最初印象完全重叠——就是当她从吕奉天口中第一次听到午悦名字的时候产生的印象，也是柳寒食说出那句“他是一个英雄”时产生的印象。
“可以麻烦你做点东西给我吃吗？”午悦捂着饿的发扁的肚子，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请求道，“我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
现在的他和上次见到他时，基本判若两人，表情谦逊且温和有礼，年瑶竟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以，你稍微等一下。”不过不管午悦是什么样的人，年瑶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不会伤害人类。
变异犬幼崽本来乖巧的跟在年瑶脚边，看着午悦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黑色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和年瑶不一样的味道，这股味道让它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它立马龇着牙，对着午悦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午悦低头看着向自己示威的小狗，神色疑惑，不明所以。年瑶怕它等会叫起来引来其他人，连忙把手放在变异犬幼崽的头上，轻轻抚慰，“别叫，他不是坏人。”
变异犬幼崽仿佛听得懂她的话，真的闭上了嘴。
“它对丧尸的味道比较敏感，因为它的家人都被丧尸残忍的杀害了。”年瑶对午悦解释道。
午悦同情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夸赞，“它还挺听话的。”就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年瑶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耽误时间，她重新生火起灶，准备炒几个简单的菜，再蒸一锅米。
“对了，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回来。”年瑶正在准备食材，午悦突然一拍脑门儿说道，然后身体轻巧的越上树梢，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之中。
年瑶奇怪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消片刻，午悦又背着锅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只死掉的野鸡，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你会做这个吗？”午悦期待地望着年瑶，那双墨色的瞳孔倒映出年瑶的身影。
年瑶点了点头：“会。”
“太好了。”午悦高兴地说，然后蹲在一旁开始拔鸡毛，很快，两只鸡被他拔得一干三净。
年瑶一边做饭一边观察着午悦，突然一个问题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好奇地开口问道，“你不想吃人吗？”
根据午悦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想吃人的话，营地里的人几乎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年瑶非常理解人类对丧尸的诱惑到底有多大。
虽然那些丧尸能够表面上抑制住想要吃人的想法，但是他们的心里早就兴奋的不能自持，恨不得立马把眼前的人给吃掉。
而且越是厉害的丧尸，人类的味道对他们的诱惑越是强烈。
午悦把两只光秃秃的肥鸡放在灶台上，拍了拍手上的鸡毛，扭头看向年瑶，三人四目相对。
“说实话，我确实想吃人。”午悦坦然道，他从来都不擅长说谎，他也不想说谎。
他以为年瑶会因为他说了实话而害怕，但是并没有，年瑶的眼神里面是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态。
顿了顿，他继续说，“但是，想吃是一回事，不能吃是另一回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做出来的东西比人类还要好吃，假如人类是你手中的青菜的话，”他指了指被拔了毛的两只野鸡，“那么你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我旁边的鸡肉，如果能吃到你做的东西，那么我完全可以不用吃人。”
年瑶面露惊诧，有些匪夷所思，“真的吗？那其他人做的东西呢？”
“完全没感觉。”午悦直截了当地说，然后好奇问道，“你做出来的东西，就好像施了魔法一样，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异能？”
年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一个空间异能。”
“这样啊。”午悦摸着下巴低声呢喃，俊美的面容染上一分严肃，“我上次把你们的食物拿走之后，有几个丧尸来找我，他们似乎也是被食物的气味吸引过来的。所以我感觉你做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对所有丧尸都有像我一样的吸引力。”
年瑶突然愣住，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她每次做饭都会吸引周围的丧尸，那岂不是很危险。
午悦仿佛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们，毕竟我可不想被迫吃人。”
听到他这句话，年瑶稍微松了口气。她也没想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这么危险，幸好有午悦在，不然他们什么时候被丧尸包围都不知道。
“谢谢你。”年瑶突然说道。
午悦愣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而已，真要说谢的话，还是应该我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在苏醒的那一刻抹脖子自尽了。”
每次见面都被道谢，午悦还挺过意不去的。他记得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天天累死累活，帮那些人找食物，找生活用品，结果那些人都仿佛理所应当一样，接受着他的馈赠，然而真正跟他道谢的人，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他早就习惯了付出不求回报，但是像年瑶这样礼貌的小孩，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两个人一边做饭，一边聊着天，偶尔会有人从房间出来去上厕所，怕被别人看到，所以午悦躲在灶台后面，坐在地上，让灶台挡住他的身影。
先把米饭和菜做好后，年瑶开始熬鸡汤，而午悦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鸡汤熬的时间需要很久，所以年瑶用另一个锅开始做煎饼，毕竟她和顾胜男说过了，要做明天的干粮，如果没做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等鸡汤熬好之后，午悦也差不多把饭菜吃完了，他看着鸡汤，又看了看摞成一排的几十个煎饼，咽了口唾沫，“这些都是给我的？”
“不是。”年瑶说，“这是我们明天路上吃的。”
午悦低下头，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忽然一个拿着饼子的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给你一个吧。”年瑶站在午悦面前，午悦端着一锅鸡汤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她。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年瑶发现午悦的眉眼异常的俊美，在晶核灯的照射下，他的头发不是正宗的黑色，而是黑中透着深蓝，就连那双墨色的瞳孔也微微泛着蓝色的光。
这种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往往因为人的异能而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午悦愣了一秒，不禁勾起一个温柔的笑，伸手接过了那块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