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知州府的人,是梁老板斥了巨资上上下下都打点过的。
他的侄子,是才刚新上任的知州,权力是大,但还未彻底站稳脚跟。
梁老板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掏钱的时候丝毫不带犹豫的。
尤其是这些跟着知州到处跑的州衙,梁老板给的也不少。
他们自然都是站在舒月这边的,“大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州衙们纷纷围了上去,押下了这些闹事的郎中。
“哼,你们难道都不会生病吗?”
“抓了我们,不怕以后你们看病难?”
“就算你们自己不生病,你们的家人,难道就不会生病了吗?”
郎中们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当众威胁起了这些州衙们。
州衙们可不是吃素的,会怕这些口头上的威胁?
“把你们都抓了,自然会有新的医馆开起来。有何好畏惧的。”
郎中们先前都太刚愎自用了,完全没有思考到这一点。
青州人才济济,懂得医术的,可不少。
是他们总是在断人开医馆的路子,所以医馆虽多,但也不是很多。
只有他们自己人才可以在青州再开新的医馆。
“各位大人,是我们错了。”
郎中们都是些吃软怕硬的,这会儿知道要说软话求放过了。
舒月适时捂着自己被打了的脸,哀嚎了起来,“绝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如此嚣张,都能闯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撒野。”
“要是放了他们,又不知道要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们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岂能就这样放过了?
州衙们也早就看这些郎中不爽了,仗着青州的医馆都是他们开的,给病患看诊时,全是他们怎么说就是什么。
态度也都很恶劣,总是训斥病患。
且开的药,也总是会开出天价,许多平凡百姓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
以致于到后来,不少百姓都是小病忍着,大病靠熬。
“抓了他们。”
郎中们被一一拿下,推到了街上。
他们心中生恨,放下了狠话,“你给我们等着,等我们出来了,非弄死你不可。”
舒月全然不放在心上,“好大的口气,先看看你们有没有命从大牢里出来吧。”
郎中们愣住了,“你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们砸了我的医馆,还打了我,不用蹲大牢?”
他们几个顿时慌了,知州与舒月是认识的,万一在大牢里对他们用刑……他们铁定是扛不住的。
那大牢之中的酷刑,光是听听,就吓人得很。
“舒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留几分,日后好相见。”
舒月扯唇笑了,他们还真是有够搞笑的。
他们现在有什么底气来这样同她商量?
落于下风,即将遭遇牢狱之灾的,是他们。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自然不会再给你们‘再相见’的机会。”
舒月众目睽睽之下,从随身的锦囊袋里摸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到了州衙的手上。
“大人,麻烦你们在大牢中,好好照顾他们。”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州衙收下了金元宝,“舒老板放心。”
郎中们傻眼了,嚷嚷了起来,“我们每人给一锭金元宝,放了我们。”
“是金元宝的问题吗?”
虽说人不能跟银两过不去,但有时也要分得清。
州衙们也知道有些收得,有些收不得。
郎中们被押走了,一路上不少百姓见了,都觉得十分地解气。
这些郎中,哪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摆明了都是恶臭满贯的大奸人。
舒月抵在门边,望向外面。
不少百姓拿了烂菜叶、臭鸡蛋,直往那些郎中的身上招呼。
“你们……你们等着瞧!”
郎中们积怨已久,百姓们总算是等到了报仇解恨的机会。
他们才不怕这些郎中放狠话,逮到了机会,非要一次性来个痛快。
更有甚者,还捡起了路边的小石子,对准了那些个不要脸的郎中狠狠地丢过去。
有郎中恶狠狠回头,瞪向无辜的她,“是不是你唆使他们这么干的?”
舒月无缘无故被泼了脏水,一脸的莫名。
明明是他们自己多行不义,才惹来了今天的教训。
自己不去自省就算了,还妄想怪到她头上来。
她高喊了一声:“各位乡亲父老,日后你们看病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我们医馆,所有药物都以正常价售卖。”
“我们医馆的医师也绝不会看碟下菜,势必会做到一视同仁。”
百姓们听了,被戳到了痛处,看向那群被押了的郎中越发地恨了。
他们有些忍无可忍,冲了上去,揍了那些郎中。
州衙们不好自己当众动手,索性佯装拦不住,一边“拦着”,一边往旁边散开。
不消一会儿,这些郎中都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舒月见差不多了,提醒州衙们先带犯了事的郎中们离开。
就算要整死他们,也要关进大牢里,再使用特殊手段。
怎么能在大街上,落人话柄?
州衙们经她提点,忙互相示意,将百姓们挡开了。
“各位大人,这样十恶不赦的坏郎中,你们可千万不要再放出来了。”
“就是就是,他们这样的恶人要是出来了,肯定还要再为非作歹,苦的是我们。”
州衙们感同身受,告诉他们,让他们大可放心。
“娘,你这一招,可真高明。”等郎中们都被抓走了,宋北凑上前来拍马屁。
舒月本意并非如此,是那些郎中自己不长眼,非要犯到她的手上,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微微蹙眉,“当家的郎中们都被抓了,他们的医馆也开不下去了。”
青州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医馆,并不是一件好事。
舒月的视线犀利落到了毛仲良的身上,“阿毛,若是再开一家医馆,叫你独当一面,你可能行?”
毛仲良连连摆手,“夫人,这我可不行。”
沉默良久的毛羹毅却从旁肯定道:“夫人,阿毛跟着我从小学到了现在,他早就可以出山了。我以我的性命作保,他可以。”
舒月不容毛仲良拒绝,拍了板,“那我们现在就去看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