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动
中午一起吃过饭，开车送秦慕回家后，高启兰刚到医院。就被叶乾一拉到了办公室，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高启兰被她打量的莫名其妙，只好假以暇的看着她。
最后还是叶乾一先破功，把她按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探究
“到底是什么事儿？竟然让我们劳模换班了，这可不寻常。”
她和叶乾一从进医院就在一个组，后面两人也分到一个休息室，关系倒也比别人亲密几分。
今天她想换班直接找叶乾一，人家也没打个磕巴就把事情应了下来。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高启兰也不是很想和别人说起。
正想着怎么和叶乾一换个她能相信的说法，电话就响了起来，高启兰一瞟手机，
‘赵副院长’
看到院长来来电话，高启兰还是愣了一下。她换个班应该不至于让院长找她。那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叶乾一一看有电话进来，也就不闹高启兰。只是看着她起身急匆匆的出了办公室，走了好一会儿才又回了办公室。
瞧着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叶乾一也跟着有些担心。先是换班，接了个电话回来又瞧着神色恹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能强问。
拿了几块儿前几天她买的巧克力又用高启兰的杯子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她刚要转身回办公室就被高启兰叫住了。
“乾一，刚才主任找我，意思是说咱们医院和洛川市医院有个交流活动。可能是要派几个医生过去交流学习。你看你想过去吗？”
叶乾一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张口拒绝道，
“可别，好姐姐。我在临江留着多好啊，上班时候上班，下班就回我爸妈那儿混吃混喝。”
“再说了，你看再说这领导直接找你，那说明就是想培养你，你说对吧！”
说完叶乾一就脚底抹油开溜，只给高启兰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高启兰也是第一次发觉叶乾一动作这么麻溜，无奈一笑转眼又开始考虑这个交流学习的事情。
这事儿来的真巧，她刚应下家里可以和孟宴臣试试相处，这转眼间就有了交流活动？还真速度，巧合到都让高启兰觉着这次是她大哥二哥的早有预谋。
因为从小有她俩个哥在，她就基本不用操心，她也相信大哥、二哥看人的眼光。但他们安排的这么丝滑，还是让高启兰这心里不上不下，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么着急把她打发出去吗？
不过这次交流学习也的确是很吸引她的，医生这个职业学无止境，抛开这背后的相亲而言，这次能去洛川医院交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至于这相亲能不能成，话哪里能说死。能不能做高家的人，还得看他孟宴臣和她高家有没有这个缘分。
高启兰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有些事情现在预设再多也可能是徒增烦恼，反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的轻快。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看那摞子资料，就算高家派去再缜密的人手去查，有些内里的东西还是查不透——比如人心，这些东西只能靠她自己去看，去品，去悟。
而此时，远在荷兰孟怀瑾夫妇也看到了高家人的全部资料。
高启强，强盛集团董事长，高启兰大哥。
陈书婷，建工集团股东，高启兰大嫂。
高启盛，强盛集团董事，高启兰二哥。
唐小凤，春雨教育校长，高启兰二嫂。
……
这摞资料里面对高家情况的剖析不比高家查过的那摞子少，甚至连陈书婷花圃里的玫瑰是什么品种都被查的明明白白。
孟怀瑾和付闻樱看过之后同时开口，但孟怀瑾却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付女士先说。
付闻樱站起身来，朝落地窗边走去，背对着孟怀瑾，声音一如既往的矜贵清冷。
“单就这资料上所言，高家和我们家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两家体量相当，甚至，隐性方面高家能帮宴臣一些也。”
“如今集团内部董成辉父子和他们培植的那些人虎视眈眈，宴臣虽然接手了，但不稳。现在如果能和高家联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孟怀瑾和付闻樱多年夫妻，哪里不知道她心底的担忧。
“我知道你怕什么，上面写着，高启兰也是医生，性格清冷，不喜社交。”
“一来，你怕咱儿子糊涂耽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的事儿；其二，你怕她像许沁。”
付闻樱没想到孟怀瑾竟然也想到这一层上面去，她像是受惊了一样转过身去，眼底带着波涛汹涌的狂潮。
孟怀瑾站起身朝她身边走去，拉着她的手，声音虽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却也带了几分直击付闻樱内心的锐利。
“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从你当年让许沁改姓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一二。宴臣那孩子，能力随我，但心性却随了你。”
“心软，总也见不得别人受难。更何况许沁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男女起些心思也正常。”
“如果许沁真是个好的，他们两情相悦。就算是让宴臣如愿了又如何，我们做父母的面子哪里有里子重要。”
孟怀瑾拉着付闻樱坐回沙发上，才又继续说道，
“可是，这人世间的事儿，人算不如天算。后面许沁和中邪了一样，不顾一切的要和那个一事无成的小混子搅合到一起。”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也罢了，可是那是宋成刚的儿子，那是个狼崽子。我们家不能和他有半点儿纠缠，至于许沁，就当做是我们赎罪了吧！以后，我不提她，你也不要提她，平白糟心。”
孟怀瑾平素不怎么说话，当时让孟宴臣接手公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许沁这件事儿给他和付闻樱都带来太大的打击。付闻樱的身体情况直线下降，他忙活了一辈子，想趁着能行能走的时候带着付闻樱到处走走。
钱这个东西，多也不行，少也不行，没有更不行。不少人说钱是祸根，多少人因为这个祸根家破人亡，可是，也是这个祸根，让他们有了如今的安逸。
没有钱，哪来的许沁的精英教育？没有钱，哪来她的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钱，哪来她的顺心工作？
这些道理，她不懂吗？在孟怀瑾看来，但凡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就懂的道理，他不明白许沁是怎么口口声声说出那些和脑子里有泡泡一样的说辞？
什么叫为了宋焰她可以去死？什么叫他们根本没把她当亲生女儿？甚至还口口声声指责他们不懂她高尚的爱情。
觉着他们是恶人，可就是这两个恶人，处处替她考虑。怕她工作辛苦给她买了医院附近的大房子，怕她不通人情世故在医院受委屈，直接找最好的团队带她。
付闻樱多骄傲的一个人，他和她结婚这么多年就没见她落过泪，她永远都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
但她却为了许沁去给一个副院长开车，给许沁挑选的相亲对象都也是高个里面拔好的。哪个不是人品、家境、职业都替她考虑的周周到到的，可就这，在人家心里最后还落得个不真心的评价。
这事儿一直是付闻樱心里的一个坎儿，也是因为这个心病，她的身体也是反反复复的病着。
有次夜里醒来，孟怀瑾发现身边没人，匆忙出了客厅就看到付闻樱正抱着相册看宴臣和许沁小时候的照片，眼底还带着搽不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