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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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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

    当那根树枝断裂后,桑北延抱着昏迷不醒的江幼倏然坠落,就连他也以为此番定是凶多吉少,不想正巧遇见两只展翅雪鹰,正从建在峭壁上的巢穴中飞离。

    他瞬间爆发御兽之能,喝令两只雪鹰在空中及时接应,才得以平安落地。

    江幼对他所谓的御兽之能表示怀疑,挑眉道:“若是你有这御兽的法子,当初在东海时,怎不见得你喝令那起子鲨鱼后退?”

    还不是晕水晕得一副林妹妹的较弱模样。

    桑北延脸色一黑。

    只觉得这女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他垂眸瞪她时,目光却正巧落在那张微启的唇瓣之上,几乎一刹那间,思绪就横跨了时间和空间维度,闪回一望无际,碧青万里的浩瀚海洋之中。

    他的唇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抹柔软。

    江幼正纳闷他如何不与自己吵嘴时,却瞧着那双金眸颜色渐深,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几滚,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又飞速抿起,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太可告人的事儿。

    嗯。

    形迹上很是可疑。

    桑北延却及时清了嗓子,将落地后的事情一一讲给她。

    当他落地后,也发觉这山谷中很是寒冷,于是他安顿好江幼之后,便离开山洞打算去猎些兔子、野鹿之类,不仅可以作为食物,更能以其毛皮御寒。

    无奈这处峡谷中,却是一条极为狭长的路段,而且风雪极大,他不得不向着更远处多走些,才猎到几只野兔。

    桑北延说他本想再向前走一些,不仅能猎到更多的野味,也能顺便探探之后的路,不过却突然听闻了江幼m134速射机枪的声音,还以为她遇到了危险这才匆忙奔回来。

    没想到,当他循着飘得很远的火药味找到那处洞穴时,却见到她坐在一架奇奇怪怪的长管兵器面前嚎啕大哭,再瞧着洞内的一片狼藉,野兽被射穿的尸体,还有一只被刀插在头上的可怜幼兽……

    想到初见那晚,在景阳城荒原上,她也是端着一个相当奇怪的武器,瞬间就收割了无数杀手的性命。

    因此眼下这一桩,也不难猜出其中的因果。

    桑北延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说起来,这野兽全家都被你灭了,你却又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江幼神色一滞。

    她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当时误以为那些野兽把他吃了,才会怒火攻心屠了野兽全家;也不会告诉他,当以为他死了的时候,自己有多心痛和绝望;更加不会告诉他,再次见到他时,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虚惊一场的庆幸。

    对于一名特工来说,无论何种感情,爱情、亲情又或者感情,这些所谓的羁绊是软肋,是命门,更是致命的弱点——

    江幼永远记得被霰弹枪洞穿身体时的震惊和错愕,也绝不会忘记头颅被割下时的痛意,和坠向万丈深渊的茫然悲怆。

    如今,她虽已不再是首席特工001,但死过一回的人,总会从中学到些什么。而江幼学到的——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感情这种事最是看不见摸不准,便是决不能暴露自己的破绽。

    关于“自己穿越后,竟破天荒地爱上一个人”这桩小事,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是她的情感,她的爱意,跟谁都没有关系。

    包括她爱的这个人——

    桑北延。

    因此,当被问及为何在山洞中哭时,江幼唇角微弯,神色淡然道:“就是看它们死状凄惨嘛,超度一番。”

    桑北延虽然挑眉表示不信,但……无论如何,也确实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毕竟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枚挂在脖颈上的祸害崽崽的尖牙,早在他乍一落地崖底时便不见了,之后又混着其他从山上掉下来的尸体,被那群野兽拖回巢穴。

    更不知道那枚染血的尖牙,已经被江幼仔细地收进空间里。

    当他们再次回到原来的山洞中时,篝火还烧着,虽然不似江幼离开时那般热烈旺盛,却也有炽热的火苗不断跳动着,把洞内的温度都提升了不少。

    桑北延把江幼稳稳放在那处铺着厚厚的干草上后,长腿一迈,随意坐在她对面的一处凸起岩石上,瞧着雀跃的火焰,道:“从离开这处山洞,直到再次回来,感觉上经历了不少,实际这夜晚还不过一半。”

    江幼抿唇一笑,旋即重重的点点头,表示相当赞同。

    可不是吗。

    这一来一回之间,她都有心上人了。

    确实经历不少。

    暖色的火焰为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愈加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啧。

    还真特么的帅喔。

    江幼瞧着他抓起一把碎柴扔进火堆里,又瞧着火焰噼啪作响间,一丝爆出的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隐没在那双金眸中。

    似乎是扔柴的动作过大,扯到了左侧臂膀上的箭伤,桑北延略蹙了蹙眉头:“嘶。”

    瞧着那蹙起的剑眉,江幼的心脏没来由地猛跳一下。

    砰。

    她不可思议地捂着心口,忍不住自嘲:竟关心则乱至此?

    妈哟。

    至于不至于啊!

    话虽如此,但她瞧着桑北延泛白的脸色,便猜测着从坠崖至今,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那道箭伤。

    她强忍着心中的悸动,故作嫌弃道:“你是嫌命长了?也不怕箭上有毒,竟拖到这时候。”说着,抬腿走到他身边,为他处理伤口。

    所幸现在温度极低,伤口未出现感染和扩张的迹象,只是到底也是从后背洞穿了前胸,需要谨慎处理。

    江幼想了想,到底还是舍不得直接剔除弩箭——

    那样太疼了。

    于是在尽量放轻力度的双侧创面消毒后,以把皮内注射针的针头斜面紧贴着皮肤,进入皮内后推注了局部麻醉药,眼看白色橘皮样的皮丘形成后,再经皮丘刺入,分层注药。

    这番操作极精细,换做平常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无奈此时江幼左臂后也有条长长的创口,这么折腾一通后,额头已沁出细密的冷汗。

    她抬起头,轻轻舒口气,稍微动了动酸胀难忍的左臂,心中无限感慨:

    啧。

    感情果然是特么的拖累啊。

    换做从前,她才懒得管处理创口时,他是叼着木棍忍痛,还是直接昏厥过去。

    当目光落在他身体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疤痕上时,江幼的心中闪过一抹疼惜,旋即又嫌弃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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