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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事事讨巧卖乖,举足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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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当江幼从酣梦中苏醒时,发现自己果然躺在昨日某人强烈要求睡的地上,而始作俑者已不见了踪影。

    啧。

    桑北延这人。

    往好听了说是性格坚毅,一旦打定了主意必百折不挠。

    往难听了说,就是轴。

    不过江幼此时神清气爽,也懒得跟桑北延计较“关于人类到底应该睡在榻上,还是地上”这种细微末节。

    终于熬过了冰血痋发作的刺骨寒意,她现在只想舒舒坦坦地享受几日人间温暖。

    江幼长长的舒展着双臂,目光不自觉的瞥见左手腕内侧,一片白皙莹润的皮肤上,丝毫不见了那道青色细线。

    果然如桑北延所说,在万痋之王冰血痋面前,其他的痋虫都只是渣渣。

    那弱小可怜的碧影虫虫,已经被强悍的冰血虫虫尽数干掉。

    思及此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位想要用碧影痋来控制她的某位国师的嘴脸。

    啧。

    之前没顾上处理的,也不好一直拖下去。

    江幼踱步到窗边,望着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好天气,顺手拿出一个青色瓷瓶摆在窗口处。

    嗯。

    今儿天气不错,适合抓个细作玩玩。

    入夜时分,正屋外一阵窸窣之声,随后便听到重物摔在地上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传来一道吃痛的吭声。

    江幼打开门,便见到一道高大挺阔的背影立于院中,脚下正踩着一个穿着宣王府仆从服制的男子。

    桑北延大手一挥,那人就被扔进主屋地面上,好像小鸡仔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那人强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悄悄抬起头,看着不过二十多岁,一脸的惊慌之色,见到江幼后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我是国师的人。”

    “我知道,找的就是国师的人。”江幼淡笑着,一边吩咐喜乐去请顾九卿过来。

    审讯的过程极其顺利。

    那人名为代磊,在外院马厩做工,是某次外出时中了陈元青所下的碧影痋,为了保命才答应替他传递消息。宣王府内院守卫森严,人员编制又管控得严格,他一直没机会调进来,所以只能在外院活动,把王府的车马调动之事细细的汇报给陈元青,如此已有五年。

    五年?

    顾九卿眸光骤然阴沉下来,开口道:“四年前,本王去接应先太子回京的马匹,可是经由你手准备?”

    代磊神色一变,即刻伏地大喊王爷息怒,语带哭腔道:“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求殿下,求王妃饶奴才这条小命吧!”

    “唰!”

    一向冷静自持、优雅稳重的顾九卿此时仿佛化身一尊杀神般,眉眼间满是凶煞戾气,他一把抽出佩剑,向着代磊便砍过去,眼见着锋利的刀刃将劈在代磊的脖颈上,却突然停在半空。

    江幼出手握住他的小臂,沉声道:“此人还有用。”

    顾九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垂下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在知道代磊并无同党潜伏在宣王府后,江幼将一粒药丸喂进他嘴里,瞧着那张惊惧十足的脸,冷笑道:“你要知道,这世上能要你小命的可不是只有碧影痋一物。”

    代磊两股战战,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呜咽着:“奴才一定不敢背叛宣王殿下和王妃……”

    江幼望向眉宇间笼着阴郁和怆痛的顾九卿,心里闪过一丝疑影——难道说先太子的薨逝,还有内情?

    这话她并没有问出口。

    她与顾九卿两人,并非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对于合作伙伴来说,并没有共享秘密的义务。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膳后,江幼看在十万两黄金的面子上,依着跟忠勇侯夫人曲氏的约定,动身去给郑已微问诊。

    忠勇侯府与宣王府都在盛京的西坊间,坊间的道路不如主街那般宽阔,往来只够通行一辆马车,因此当马车行驶在其中时,总会有两车相遇,得分出个谁先走、谁后过的高下尊卑来。

    不过一般这种时候,低品阶的一定是要想让的,而同品阶的便互相行礼寒暄半晌,各退半边,礼数够了,谁先走倒也不打紧。

    但是总有些人呢,偏生喜欢做这种掐尖卖快的事儿——

    就比如现在,宣王府的马车堪堪停下,因为前面的路上正稳稳的停着另一驾车。

    那马车的车厢前挂了一个檀木雕琢的府牌,上面是一个雕工整齐的“吕”字,再看马车华盖以桃红色织锦缎布覆盖,四个角还坠着雕工精细的繁花浮雕,显得整辆马车精致且华丽。

    清夏眯着眼睛望了望,即刻转头小声道:“夫人,那马车是镇远侯府孙小姐的。”

    作为乐于遵守交通法规的现代人,江幼秉持着“守法礼让文明出行,共建共享文明交通”的道德和秩序精神,对这种“先走后走”的事并不太在意,她正准备开口让清夏退几步,让吕芝娣的马车先过去时,便听几道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清亮却傲慢的声音传来:

    “奴婢给英嘉夫人见礼了。小姐让奴婢来与您说明,并非她有意争个先通后过的顺序,只是这车上现在装的是皇后娘娘亲赏给我家小姐补身子的热汤,不好怠慢了,只得委屈夫人让路了。”

    清夏眉头一皱:皇后娘娘赏了汤,回去好好品便是,何必跑这大街上到处招摇!

    她刚要启唇反击,就听身后车厢里传来一声轻笑,江幼疏懒却含着几分讥诮的嗓音清晰悦耳:“既是皇后娘娘亲赏的汤,吕小姐不老老实实地抱回家去,还堵在这路上作甚?莫非是故意巴巴地跑过来显摆给我看的?”

    江幼其实很能够理解吕芝娣对顾九卿爱而不得的心意,但丝毫不想惯着她事事都要跟自己作对的臭毛病。

    她走这条路是向南的,但镇远侯府却是在比忠勇侯府还要再南个两条街的地界上,吕芝娣从位置偏北的皇宫出来往南走,这路无论怎么绕,也不可能跟江幼的马车迎面顶上,除非——

    她是故意等在这处给江幼添堵的。

    吕芝娣派来的小丫鬟脸色一白,神色有些慌张的瞥向自家马车。

    还不等她再开口,便听江幼继续道:“不过这都无所谓,吕小姐既是喜欢抱着皇后娘娘的恩典游街,我自然不好扰了她的兴致。清夏,咱们退一退。”

    清夏唇角含笑,轻巧地应声道:“是,奴婢这就给吕小姐让道,全了她的一片忠心!”

    虽然是马车退了几步,她却丝毫不觉得跌份儿,反而格外欢畅。

    马车外的对话,明明白白地飘进吕芝娣的耳朵里,她脸色泛红,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当探听到江幼与曲氏约好今日去忠勇侯府问诊时,她心生一计,想着把那日在殿上丢的面子都找补回来。

    便是借着皇后娘娘赐汤的名头,炫耀她有多受皇后的赏识和宠爱,说不定江幼会心生妒忌,跑到九卿哥哥和皇后娘娘面前哭闹,必会落下个“忌妒”的恶名……

    却不想那江幼竟毫不动气,还轻易地识破了她的手段。

    吕芝娣只觉羞愤异常。

    即便是眼下她占了个先走的名头,却一点不觉得耀武扬威。

    当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吕芝娣听到一道熟悉的疏懒的女声:“事事讨巧卖乖,举足贻笑大方;件件想来又想,浑身都是拙愚。”

    喜乐连忙拍掌附和:“夫人作诗的技艺越发高超了!”

    熟读诗文的吕家才女如何听不出这是在暗讽她,却不好发作,只能紧咬着后槽牙,把委屈和憋闷通通咽进肚肠。

    心中对江幼的恨意,愈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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