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留她一命
成王见着下首晕倒的妇人，直接道：“如此歹毒之人，直接处死便好。”
成王府带来的护卫就要将罗素娘拖下去。
一八九岁的男童不顾阻拦，满脸泪水的闯了进来。
他跪在下首对着成王砰砰磕头，不多时额头便是一片殷红。
窦家下人想把他拉走，他却拼命挣扎，还将下人手咬伤了。
他挣开下人，不管不顾，边磕边道：“求王爷放我姨娘一命，她日后再不会害大姐姐了，求求了！”
成王睨着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今次若不是你大姐命大，人便没了，你们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窦芷轩被问住了，姨娘总说大姐姐是坏的，从前在府上，姨娘说是大姐姐让她做不成正妻，自己成不了嫡子，大姐姐还总欺负姨娘。
他哭着道：“姨娘会如此，肯定是大姐姐又欺负她了，她从前就总欺负姨娘。”
成王妃都听不下去了：“本宫且问你，你可有亲眼看到芷慕欺负你姨娘？难道事实不是所谓的欺负，都是你从你姨娘口中得知？而你姨娘屡屡陷害芷慕却是众人都看到的。”
窦芷轩哑言，好像确是如此，有时大姐姐言语还击也是姨娘先挑起的。
他从前小，自是对自己姨娘的话毫无怀疑，但他如今已快九岁，多少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但就算姨娘真的做了恶，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他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他又重重磕了个头：“求王爷王妃放我姨娘一条生路，我愿代她去死，以此向大姐姐赔罪。”
霍氏与窦骁奇一听，也是一惊，这毕竟是窦家子嗣，窦骁奇曾经是真的很宠爱这个孩子，虽他后来被罗氏教坏了，跟着罗氏害过自己女儿，自己对他只余失望，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他不想看他死去。
窦骁奇厉声道：“轩哥儿，你还不快起来，莫要耽误成王爷与成王妃办事。”
他说完就亲自动手要把人拉走。
下人也慌忙跟着一起拉。
这处动静终是把罗素娘给吵醒了，她其实早便苏醒，也知道儿子为自己求情，她不敢睁开眼睛，希望一个稚子之言能让这位王爷与王妃心软下些，别处死了自己。
但听到自己儿子愿意代自己去死，她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都是自己害了孩子，他本可以过得无忧无虑，若不是自己从前在府上太不安分，依着当初窦骁奇对儿子的宠爱，儿子必然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窦芷慕也不是那种爱找事的人，若不是自己总想害她，她也不会对付自己。
自己若在庄子上好好过活，也不会被齐静柔牵制利用。
她深知不管是齐静柔还是这位成王爷，都巴不得自己快死。
毕竟齐静柔是公主，是这位王爷的皇妹，他不会容许自己攀咬出齐静柔的。
她向上首之人磕头：“是贱妾嫉妒慧英县主，看到她成了王府义女，又定下镇西侯世子为未婚妻，想到自己曾也是官员之女，却不只成了个妾，还被放逐到庄子上，心有不甘，这才做下错事，我愿以死谢罪，但求莫要迁怒我儿，他是无辜的，都是贱妾没教些好的给他，求求成王爷与王妃娘娘，看在他还小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被拖出门外的窦芷轩大喊道：“姨娘，姨娘，我愿代您去死的，轩儿是您生的，代您去死也是天经地义。”
成王妃原本对那窦芷轩观感不佳，但他今日却实在让人动容，她原也没想过要为难一个孩子，对罗素娘道：“本宫与王爷自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你且安心去吧。”
罗素娘又磕了个头，任由护卫要带着她离开。
“且慢。”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原本要到明日才苏醒的窦芷慕在扶墨与言书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似乎连睁眼都费力，头靠在扶墨肩上。
霍氏一脸担忧，对着扶墨与言书道：“大夫不是说明早才会彻底毒解的吗？你们为何要吵醒大小姐，若毁了她的身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言书望了一眼门外被按住的窦芷轩，道：“老夫人，非是我等吵醒了大小姐，而是，轩公子先前去过细雨阁，想求小姐来帮罗姨娘说句话，当时小姐并未醒，是他离开后不久才醒的。”
霍氏叹息一声，见窦芷轩那涕泗横流的模样，斥责的话，这会也说不出口。
成王妃见窦芷慕醒了，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芷慕，你可还好？”
窦芷慕虚弱一笑，声音小小的：“母妃，女儿还好。”
成王妃瞪了一眼罗素娘，道：“芷慕，你放心，母妃必帮你出了这口恶气，不会让这罗氏死得太痛快。”
窦芷慕却摇了摇头：“母妃，饶她一命吧！”
她声音很小，但因此时厅中只她一人之声，几乎众人都听到了。
窦芷轩流着泪震惊的望她，罗素娘一脸不可置信，而后，眼眶红了。
表面看来，毕竟是自己害得她险些没命，何况，自己确实在等机会害她，她却会为自己求情，这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成王夫妇，霍氏等人，也都不敢相信。
成王妃道：“她如此害你，你还要放过她？为何？”
窦芷慕虚弱的回头望了一眼窦芷轩：“她毕竟是轩哥儿的生母，轩哥儿无论如何都是芷慕的弟弟，芷慕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失去给予他生命之人，且轩哥儿本性不坏，从前所为皆是罗氏所教，望他日后能明辨是非，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窦芷轩捂住嘴巴，无声哭泣，姨娘将她害成这样，大姐姐却还是为了自己愿意向王爷他们求情，自己从前是多么混蛋！
成王妃道：“罗氏害的是你，既你愿意放她一条生路，我与王爷亦会成全你一片爱弟之心。”
成王见妻子如此说，道：“死罪便免了，但本王不想这人日后出现在京都。”
窦骁奇对罗氏道：“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窦骁奇的妾室，待会我会写一封休书，日后莫要出现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