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出城
欧阳霈大腿间大片刺目的红，本就极白的肤色已经毫无人样。
应煜佟眸中嫌恶之色浓重，望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欧阳霈咬着牙，抬头怨毒的望着他，应煜佟眼一眯：“不服？”
他又是一脚狠狠踩下。
“啊～”欧阳霈的惨叫声带着控制不住的颤音，眼一翻，晕了过去。
窦芷慕捂着嘴，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应煜佟，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柔和的。
但她也知，欧阳霈是活该的，正所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种人间败类，再是对他残酷几倍都不为过。
她只是一时有些被惊到了。
应煜佟一脚踢开欧阳霈，正准备打开房门去寻窦芷慕，窦芷慕回过神来，大声道：“应煜佟，我就在你隔壁房间。”
应煜佟往声音出现的地方望来，当他看到那个圆孔，脸黑得不行，这欧阳霈实在太恶心。
他回身，行至欧阳霈身旁，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狠狠碾压，直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才似解了恨，大步出了门。
不多时，窦芷慕房间的门发出响动，很快被从外打了开来。
应煜佟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又变得柔和了，仿佛方才那个狠厉的人只是窦芷慕的错觉。
窦芷慕慌张的将掉下来的画踢到了床底下。
应煜佟看到了，却也并未多好奇，欧阳霈布置的东西，哪里能有什么好的。
应煜佟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道：“芷慕，乘着此处下人还未发现，咱们得尽快离开。”
窦芷慕点点头，等到那欧阳霈醒过来，他们便无法离开了。
应煜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后来他们躲在了一处假山下。
窦芷慕问道：“咱们一直躲在这里吗？”
应煜佟道：“等机会，等有下人经过，咱们将人打晕，换上衣衫后冒充此处下人离开。”
“嗯。”
他们又等了一阵，方才有两个下人提着东西要经过这处。
看打扮因是厨房的，窦芷慕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这宅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下人是女的。
应煜佟贴着石壁站着，一个手刀便将走在后头的那位劈晕了。
前面的听到动静，回头望来，应煜佟拉住他的手反手便将人压跪在地上，那下人正要呼救，头却是一痛，有液体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地面，形成了一条血线。
那下人抖了一下，晕了过去。
应煜佟抬头望向还双手托着一块石头的窦芷慕，他本准备给这下人一个手刀的，不想被窦芷慕直接砸破了脑袋。
窦芷慕将石头放下，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应煜佟，似是在求表扬。
应煜佟宠溺的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窦芷慕忍不住也笑了：“咱们换衣吧。”
两人换好衣裳，低着头往侧门的方向走去，一路还算顺利，偶尔碰到些个下人，问他们话时也被含糊了过去。
他们走到侧门处，此处只有一个下人守着。
那人问道：“你俩这是去做什么？厨房的菜不是都买好了吗？”
应煜佟低着头道：“公子说是今日午时有客，让我二人出去多买一些。”
那下人点点头，将门打开。
正此时，又有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都给我把门守好，公子带来的那两人跑了！”
那下人惊疑的目光望向他们，就要将门合上。
应煜佟一脚便将人踢得老远，他哎呦一声，却一时没能爬起来。
应煜佟拉着窦芷慕便跑，宅子里的下人听到此处动静，都往这处追来。
两人一刻不敢停，好在没跑多远便进了响水城主街，他们隐入人群，后进了一处小巷，翻墙进了一户人家院子。
此时，窦芷慕才算暂时松了口气。
应煜佟道：“那欧阳霈被我废掉了，此事他必不会罢休，他父又是此地郡守，如果我猜得不错，此时恐怕已经安排人在城门处守株待兔了。”
窦芷慕蹙眉：“那我们如何离开？”
应煜佟望了一眼院子里的一辆板车，有了主意。
于是等这家屋子的主人出了房间，便发现院子里的板车不见了，绳子上凉着的衣裳也有几件不见了，她开口就要骂娘，却发现绳子下躺着几块碎银，立时就闭了嘴。
窦芷慕做男子打扮，粗粗的眉毛，蜡黄的脸上还有不少麻子，一身灰色布衫，身材在男子中算得上消瘦。
出城的城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窦芷慕推着板车的手心直冒汗。
人群熙熙攘攘，都在谈论今儿个是怎么了，怎查得如此之严。
当然真实原因无人得知，各种猜测不断。
终于是轮到了窦芷慕他们，守城门的官兵上下打量着她，低头望了一眼用稻草铺得厚厚的上面还盖着草席的板车：“这里面是什么？”
窦芷慕压着声音道：“回官爷，这是我爹，他生了恶疾，身上长满了红色的疹子，而且高热一直不退，今早我发现他没了气，咱们大郦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我爹原是洪山镇的，趁着身体还没臭，我得带他回洪山镇安葬。”
她脸上露出哀伤的样子来。
她后边的人一听，都离她远了一些，红色疹子？高烧不退？怎那么像天花呢。
几个官兵也离远了一些，对她挥手道：“快走快走。”
窦芷慕点头哈腰：“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她推着板车便走。
“慢着。”后面一道声音传来，窦芷慕心下一紧，却只能尽量镇定下来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欧阳霈身旁那两个高大男子之一，他带着几个人正往这处而来。
走到这处，他对守城的官兵道：“板车上面的人都未看，你们便放人离开，万一那两人藏在车里呢？”
守城的官兵们对他很客气，先前说话的那官兵道：“您说得极是，是小的们疏忽了。”
他对身旁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官兵便上前一把掀开了草席。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上面躺着个老者，大约六七十岁，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长满了红疹，分外瘆人。
先前盖着草席还不觉得什么，草席一打开，还觉得有股恶臭飘荡出来。
有人捏住了鼻子。
高大男子蹙着眉，挥了挥手，意思便是让窦芷慕离开，窦芷慕低着头，推着板车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