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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化敌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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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做这个皇后了。”

    “不准。”

    “我要搬出承天殿。”

    “不准。”

    君亦止回答得干脆。

    虽然心中于她有愧,他的原则却不允许被轻易打破。

    云乐舒气恼,他却只当她还在闹脾气,“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你是未来的皇后,金口玉言。”

    云乐舒咬着唇,恨极了他这副把她当无知孩童哄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眼眶涨得很红,泫然欲泣。

    明明她是受害者,她有伸张正义、讨要公道的权利,在他面前却永远无计可施。

    只要他随口一句不准,她所有的要求就会被驳回。

    她恨,恨自己当时在街头多管闲事引起他注意,才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那君子协定呢,还算数吗?”她仍提起君子协定,目光浮沉。

    君亦止闻言一怔。

    他自然不知她早就知道了他的企图,一瞬心虚之后才说道,“昨夜,朕喝的酒里被下了合欢散,你又朕才”

    但他却没说,其实哪怕云雨翻浪之际他也尚余一丝神智。

    要她,本来就是他心中所求,那酒只是助长了他的心火,他看着她,平静地说,“君子协定一直都作数。”

    云乐舒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既惊讶于有人胆敢在他酒里下药又惊叹于他竟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哄骗她。

    君子协定一直作数?

    呵,他那日分明亲口说过从未想过要让她出宫。

    现下照他的意思,若非他被下了药,他一定不会冒犯她?

    那种东西极可能是李钰春放的,只因君亦止突然回了承天殿,反倒是她阴差阳错

    她回想起昨夜君亦止失智失控的样子,又想起他浑身滚烫,像着了火一样,恐怕他所言不假。

    荒唐

    这下她却无话可说了,原本理直气壮的模样瞬间耷拉了下来。

    她煞白着一张小脸,本想装一装,却难过得开不了口,只迈开步子跌跌撞撞地要走。

    他察觉她的异样,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惊觉她的手竟比那结心扣还要凉上几分。

    “若是你嫌主理后宫大小事繁重,厌了每日为朕招风揽火,朕也不让你插手劳心了,这些事自有别人操心,朕只希望你养好身子,好好陪在朕身边,你说好不好?”君亦止还是让了一步。

    如今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她又如冰川消融,向他示好,便也无须用这些事绑住她了。

    云乐舒摁下心里头的厌恶,重振旗鼓般,朝他扯出了一丝乖顺的笑,“好,我听你的。”

    君亦止心头如有春风拂过,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心中对李钰春充满了感激。

    他从没想过,他期待的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又这么顺风顺水。

    “可还气着?”君亦止的声音从云乐舒头顶透过。

    “不气了。”她僵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又累又别扭。

    “朕觉得你还闷得很。”君亦止笑她。

    “我只是初涉情事,有些不适应,你会理解我吧?”沉默良久,她才硬着头皮,艰难说道。

    君亦止只当她羞怯,宠溺道,“朕自然理解,朕愿意等你,君子协定依旧作数。”

    其实君子协定在他心里早已形同虚设,他们二人皆频频提及,却心思迥异。

    君亦止只道男女既已有了肌肤之亲,一切便更水到渠成了。

    她会提及君子协定,正如她所言,不过是女子方为人妇,一时适应不得。

    他亦知五台山之事阴影犹在,兼之昨夜被他吓着了,短时间内摆脱不了惧怕,只好拿这君子协定约束他。

    他也乐于借此安抚她,今后两情相愿、蜜里调油,她再为自己诞下麟儿,这君子协定是什么,只怕她都记不得了。

    这么想着,满心欣喜,君亦止忍不住在云乐舒发间深情一吻,可他不知,怀里人正出神地盘算起出逃的计划。

    云乐舒则想着她须得委屈自己,先把君亦止的心稳一稳,再找个时间去永巷踩点,年关夜宴便趁乱逃出去。

    若是那密道有变,那还有上元灯节,君亦止定会携她出宫赏灯,那日又特赦撤了宵禁,逃走便更容易了。

    只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君亦止对她的信任之上。

    若是他信,她做什么都能如汤沃雪、事半功倍。

    这皇宫由上至下,污秽至极,连李钰春那样率直豪爽之人都能做出在酒里下药以求合欢那般下作的事来。

    她实在不知,一辈子待在这里,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事不宜迟,得快快筹划起来才是。

    君亦止要把她关在宫里,她偏不让他如愿,不能明修栈道她便暗度陈仓。

    从承天殿离开,她忍着身上不适,避开宫人写了封信,又小心翼翼地放进袖管到公主殿去找亦萱代为传信。

    昨夜那场噩梦已然为实,可她没有时间再伤春悲秋,自怨自艾了。

    师兄那头已是急如星火。

    那信是给君亦远的,信中将她逃宫计划大致表明,又请他替她备好接应之物,最后请他务必照顾好紫璃,若是可以,便将她纳入府内,给个侧室的名分,若将来君亦止因她逃宫之事牵连于她,也可因此豁免,但一切还要看紫璃的意思。

    她揣着信,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片刻又摇了摇头,她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为什么心虚?

    就算她逃了,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她也管不着了,是他先诓了她,她也已经付出代价,如何能怪她假意投敌、反将一军?

    她步履匆匆,一时不察竟撞上了人,两声闷哼不约而同响起。

    她抬头去看,才发现是李钰春,而李钰春却反而弯下腰。

    云乐舒低头,却瞬间白了脸,那封信竟就掉在李钰春脚下。

    她伸手去捡,却被李钰春先行捡起,她慌忙去抢,李钰春却已经撕开了信封。

    “还我!”云乐舒惊呼。

    李钰春瞧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是笃定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快手地打开信纸略微看了一眼,被云乐舒三两下便将信抢了回去。

    她瞠目结舌,一副看到了什么惊天秘密的表情,指着云乐舒苍白的脸,震惊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你你要逃宫?”

    云乐舒重新将信装好,冷冷警告她,“不管你看到什么,最好别说出去,否则我会让你死。”

    她语气极差,李钰春虽觉不快,却没心思与她计较,反而十分好奇,像她这样盛宠不衰的女人,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神气得不得了,怎会想着要逃宫。

    “逃”这个字眼叫她觉得稀奇,难不成她是为了云浈?

    若她真舍得为了云浈将这通天富贵都抛下,她倒是能由衷地对她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李钰春一想起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又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贪慕虚荣的坏女人怎么可能为了曾经的相好放弃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生活啊?

    只怕是因为五台山的事情,被吓怕了吧?

    “我自然是恨不得你赶紧滚啊,省得日日到我面前碍眼,红口白牙地埋汰人,我说出去做什么?”她与云乐舒斗法,每一回都惨败,心里自是积了不少仇怨。

    她巴不得云乐舒真的逃之夭夭,最好以后再也别回宫,又怎会多事揭穿她。

    她冷眼瞧着云乐舒,要说丝毫未动恻隐之心是假的。

    云乐舒到底是个公认的美人,向来鲜艳得像六月里的榴花似的,突然变得这样枯槁憔悴,她心里也觉得唏嘘。

    云乐舒人虽可恶,却也不至于要被人这样糟践。

    她们一向不对付,云乐舒怕她将此事抖搂出去,君亦止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丧心病狂地把她看管起来,这次恐怕要在承天殿里外围上个几圈宫卫才罢了。

    这么想着,她心中陡然升起一片寒意。

    “呵,可不是嘛,你为了争宠连合欢散都用上了,确实是恨不得我远走高飞才对,我若顺利离开,这宫中少了个眼中钉,你难道不开心?”云乐舒嗤笑一声,眼里尽是鄙夷。

    她旁敲侧击就是让她明白自己若留在宫里,于她而言弊多利少,她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此事。

    从前的李钰春虽然娇横无理,好歹光明磊落,追求师兄,便献上重礼求之,喜欢她看上的东西便公然抢之,从不曾使阴招,她如今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可见自己对她有多大的威胁。

    李钰春一听她这话就懵了,茫然不解道,“你说什么,什么合欢散?合欢散是什么东西?”

    “难道昨夜君亦止酒里的合欢散不是你下的?”云乐舒只当她是狡辩,更加不耐烦。

    李钰春还是毫无头绪,朝她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看君上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那个什么合欢散,是个什么东西嘛,这我爹和我娘也没有跟我嘱咐过这个呀。”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况且她又了解她,李钰春被娇养长大的,生性直率,最不会说谎隐瞒

    若不是她

    她怔了一瞬,腿脚突然无力,差点摔倒在地,李钰春吃了一惊,忙虚扶了她一把。

    “你到底是怎么了?”李钰春皱眉,又很嫌弃地放开手。

    云乐舒完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若李钰春没有下药,那会是谁?谁下了这合欢散,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君亦止自导自演他不至于如此卑劣吧?

    她理不清这团乱麻,这些日子陆续发生了许多事,桩桩件件,全指向她,她只觉得自己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或许不是殚精竭虑而死,就是遭人算计而死。

    君亦止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慢慢地把她引入陷阱,然后姿态优雅,不慌不忙地把她一口一口吃掉。

    她被蒙在鼓里,吃了闷亏也寻不到他半分错处她哪里斗得过他那副九转心肠呢?

    她冷不防打了个寒战,许久才与李钰春明说,“合欢散为男女房中秘药,能促使阳举、媚人心神,总之是个污秽的东西,昨夜他回来时就已经有些迹状,又只在你宫里待过,你自然有嫌疑。”

    李钰春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抚着胸口吐了口浊气,才把云乐舒这段话消化了下来。

    昨夜君上竟然被人下了合欢散,而嫌疑全在她身上,这她实在冤枉啊。

    “我是气君上不肯留在长春殿,但一直不就这样吗?除了你,谁也留不住他,我早就猜到是这样,可这种事我真的不屑做!”李钰春耳红面赤辩道,心里也有些费解。

    左右君上用了那药宠幸的是她,她承宠已久,有什么损失呢,至于这么难过吗,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她细细盯着云乐舒,对方却只失神地看着高耸的宫墙,她始终摸不透她是怎么了。

    可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又让人想去相信入宫真的非她所愿,之前什么圣宠不衰、夜夜春宵只怕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君上和她这么做,必有原因。

    云乐舒转过脸,似乎很是疲惫,“若不是你,会是谁?”

    李钰春只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自证清白,只好叹了口气,“待我回宫细查,这种腌臜的事谁要是敢扣在我脑袋上,我定叫她后悔。”

    昨夜皇甫明月身边的芸清来过宫里送东西,莫不是她想利用她来恶心云乐舒,激化她们之间的矛盾,最好使她们互相残杀,她便可以隔岸观火、乐见其成?

    可惜只是她的猜测,不好直言,皇甫明月出身名门,手段怎会如此下作。

    “若我告诉你,我与君亦止之间唯有契约关系,我心中只属我师兄一人,从未改变过,入宫非我所愿,你信吗?”云乐舒声音又轻又软,字字道来却充满无奈。

    李钰春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一个信字,即便是拿君亦止和云浈作比较,君亦止同样容貌出众,又把她宠上了天,怎么都不会比云浈差才对,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不想当皇后,也不想留在这里,我只想回到从前,谁想和你们斗,谁这样清闲整日围着他转?”云乐舒眼底涌出悲情,话也说得负气。

    李钰春见她这个样子,心都忍不住软了软。

    “可是你确定你能顺利出去吗?”毕竟这是守备森严的皇宫啊,四面高墙,宫卫云集。

    “凭我一人之力,风险颇大,你”云乐舒有心向她求助。

    若有李钰春相助,她的计划便是如虎添翼,但想到这个计划败露的后果,她又瑟缩了,“请你对今日的事情守口如瓶,多谢了。”

    李钰春看她矛盾得很,也猜到她可能需要帮忙,仔细想了想,郑重道,“我要怎么帮你?”

    云乐舒一怔,没想到一向与她交恶的李钰春竟然愿意冒着风险来成全她。

    “多谢你愿意帮我,可你需知道,事情败露后恐怕会牵连你的母家,万一他”

    “君上还需要倚靠我母家的财势,不会真责怪下来的,我其实也挺希望你和公子”李钰春觉得这些话说着太煽情,实在说不下去,别扭地挠了挠头,“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之前可能误会你了,对不起。”

    云乐舒释怀地笑,苍白的脸颊上梨涡浅浅,“谢谢。”

    “夫人,您要的饵食取来了,咱们快去喂锦鲤吧!”青杏捧着装满饵食的陶罐从远处走来。

    李钰春忙对她说道,“你快走吧,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私下有往来,你若有事吩咐,便在每日未时悄悄到御池来吧,那会正值午憩,人少。”

    云乐舒点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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