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迟来的坦白
“顾子亭，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你囚禁我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地享受着暗无天日的折磨？我看起来像受虐狂吗？”
女孩不耐地推开了男人的桎梏，嘲讽地看着他。
脸颊上的淡粉还未完全消散，余光瞥见男人衣领处的锁骨，像被灼烧一般收回了视线转过头坐起了身。
听到这句话的男人心虚地抿了抿唇，邪肆的目光看到她别扭的模样，像猫爪子一样撩拨着自己的心，不禁失笑，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上次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
男人耐心地掰过她的脸，紧盯着女孩试图闪躲的眼神，温凉的指尖在女孩光滑细腻的脸上摩挲着。
“顾子亭，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并未看到他像想象中一般生气，反而是轻笑一声，眼睑下的泪痣泛着妖冶的光芒，活像一个随时准备吸人精魄的男妖精。
一时间被他这副模样动摇了心神，毕竟她对他也是喜欢的，现在全靠理智支撑着。
“我们之前也是这样亲近的，你小时候趁我睡着偷亲我的事你忘了？”
男人翻出小时候的旧账，季沫尴尬地撇过了头，背对着男人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裙子上不自觉地抓了抓裙摆。
“小时候年少无知，不用拿出来说吧，我早都忘了。”
慵懒的声线带着一丝心虚，背后传来挪动的声音，很快男人的头躺在她旁边，从下面望向她低垂着头的视线，四目相对，女孩瞬间抬起了头躲开了男人闪烁的目光。
“沫沫，季姨的事我之前真的不知情，我去问过我父亲，他不承认，我知道就这么多了。”
他那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真诚，透着乞求，直勾勾地凝视着女孩光洁的下巴，想得到她回应的眼神。
或许是视线太过强烈，女孩忍不住低头看着他，眼里满是质疑，甚至冷笑一声，打碎了男人的眼里的柔光。
“那顾落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女孩尖锐地质问着，没想着男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实话，毕竟他都隐瞒了十几年。
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嘲讽和自嘲，睫羽轻颤再次抬眸，只留下了一道清冷的下颌线。
“算了，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反正我们也只是表面过场，做不得真，我也不信你嘴里的话。”
男人舒了口气，自顾自地开始解释，温凉的指尖抓过女孩攥着裙摆的手，解放了那块被揉皱的布料。
“顾落是黑户，当年我父亲出轨的事情被五岁的顾落发现，后来顾落接受不了，甚至疯了，把那个保姆杀了，父亲疼爱她，为了掩人耳目，把保姆的行踪伪造成失踪，后来帮顾落掩盖了过去，把人埋在了花圃下。”
女孩听着顿时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本来坚定的心也因为这个残忍又不明真相的故事有些动摇，她皱着眉头掌心的冷汗沾到男人的手背上。
“别怕，沫沫。”
感受到手背上温热的薄汗，男人翻转手掌，包裹住了女孩的柔夷。
“你都知道，就这么看着？”
奇怪的视线重新打在了男人俊秀的脸上，他只是眯着眼继续回想着，面无表情地继续讲述着。
“对，因为我也看见了父亲抱着保姆在餐厅里做，满地的衣服和他们粗暴的喘息声，快要震碎了我的耳膜，我躲在拐角处，看到楼梯上站着的顾落，她脸上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才知道顾落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所以我才报考这些专业，我害怕我也有问题，直到后面你来了，我变得更小心翼翼，我怕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我每天都想扮演一个合格的正常人”
说着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晦暗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委屈和疲惫弥漫在男人好看的桃花眸中。
女孩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顺着肌肤纹理向上挪动，轻轻地触摸着男人狭长的眼睛，眼尾有些泛红，那一向倨傲的眸子此时就像一颗易碎的水晶逐渐黯淡下去。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急忙用温凉的掌心覆在了那双眼睛上，遮挡住了男人微微发红的眼眶。
“可是那次我看见你在威胁我的班主任。”
女孩的声音悠远空灵，带着几分清冷，诉说着久远的事。
那是她执念开始的时候。
“我不仅威胁了她，还找关系辞退了她，她现在估计正在某个监狱里安享晚年吧。”
“为什么？”
“因为她犯了罪，猥亵了很多如你一般年少的同学。”
一句话就像一个惊雷一样在女孩脑海中炸响，之前的纠结和执念不过是自己设想的戏码。
“原来是这样顾子亭，你真狠。”
你真狠啊，打碎了她所有年少时的幻想，所有青春时的心事也像个笑话一样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男人拿开了女孩的手，眼神局促地看着神情冷淡的女孩。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没有告诉你，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他扶着床沿胳膊支撑着起身，直勾勾地凝视着女孩的眸子，眼底是疲惫和无奈。
“没有，你做得很好，是我误会你了，也误会自己了。”
女孩苍白的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眼里的光被打碎了一般飘散。
“所以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原谅我了？”
男人躺在她的裙摆上，少女独有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如释重负地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莹白的指尖。
“就算和好我们也只是兄妹而已，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不知羞耻地共住一室。”
女孩锋利的语言像刀子一样扎在两个人心里。
男人张了张嘴，眸子里盈满了易碎的雾气，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单薄的身子陷进纯白柔软的被子里，细碎的刘海隔着布料扫在她的肌肤上。
“如果我们不做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