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隐瞒与监禁
水温渐凉，她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闭着的眉眼微微蹙起，突然猛烈的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传入耳膜。
水中只露出的一双眼缓缓颤动着睁开，隔着迷蒙的水汽，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她眨了眨眼睛已经确认眼前的男人刚刚破门而入闯入了她的浴室！
还未出口质问就被一脸怒气的男人恶人先告状抢了先。
“季沫，你不要命了？”
男人一把捞起听得愣怔的女孩，眉头紧皱着一脸不悦，眼底酝酿着暴风雨。
“？”
“你是不是有病？我在泡澡，是你突然闯进来你还质问我？”
女孩蹙着眉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即将暴怒的男人，他来得这么快，是算准了自己长时间没出去……
脸色下一秒也阴沉下来，用质疑的视线紧盯着眼前抿着唇的男人。
“顾子亭，你监视我？”
“你要不要脸？你是变态吗还要用这种方式监视我囚禁我？”
他看着眼前女孩突然变得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仿佛心脏被人划了一刀，下一秒愈合变得生硬起来。
“我是怕你有危险才看着你，你刚刚是不是在想着溺水自杀？”
男人的目光变得有些固执，抱着女孩坐在浴室里的马桶盖上，拿起浴巾包裹住浑身湿漉漉的她，说出口的话透着一股子极致溺爱的味道，却让听到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季沫唇畔轻启随着一声冷笑吐出带着冰刃子的话，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疏离。
“啧，顾子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不是陆思嘴里温润如玉的学长吗？不是公司里和善能干的青年骨干吗？还是医院善解人意拿捏人心的好心医生，他们都知道你背地里是这种表里不一肮脏变态的人吗？”
不得不说，她总是知道怎么扎人是最痛的，话语里满是奚落和羞辱，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扎入男人的心尖上。
顾子亭动摇了一瞬，在这沉默的几秒钟他在惋惜在无奈，苦心经营的多年的普通生活，那与普通人无异的优秀外表，全部被女孩一句话撕得粉碎。
撕碎后露出那美丽面具下原本的污秽龌龊，让他无所适从，被这矛盾纠结的感觉逼得快要魔怔了。
男人眼神阴沉得要命，他这么多天一直在自欺欺人想回到从前，给自己虚假的希望，原来在她眼里不过表里不一，肮脏变态的假面者。
一声低沉的轻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男人不在带着温柔的假面，露出原始的邪肆狂狷，晦暗的视线锁着女孩的脸，自嘲似地开了口。
“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谈什么变或者不变呢？”
她看着男人已经无所顾忌的模样，平时温柔的影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镜后狭长的黑瞳像一潭死水。
“刚刚……我没想死，但是你要是再用这种下作的监禁手段那就真的说不准了，你知道的，如果我害怕就不会从刘桥手底下苟活那么多年。”
女孩也不甘示弱地弯着眼睛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满满的威胁无所谓的歪了歪头和他视线相对。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男人的衬衫上，她坐在男人的腿上肩膀被他按着动弹不得，衣服上的湿气透过被他拢紧的浴巾微微打湿了男人的衣襟和西裤。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到处是水珠，还带着雾气的眸子和男人互不退让地对视着，不经意间男人指尖微动，突然头发上笼罩下黑影遮住了两人对视的视线。
他还是心软了，表情阴沉地拿着毛巾给她不轻不重地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好，我答应你。”
男人抱起她纤瘦的身躯，朝着外室走去把她放在了洗水池旁边的大理石洗漱台上，从左上方取下来一个针孔摄像头。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你还真监视我偷看我洗澡？顾子亭，你还真的是个变态！”
男人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一把抱起她回到了房间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不敢告诉她，他看的不是浴室的监控。
“你既然都说我是变态了，我不能让你失望，一个监控换你不许伤害自己，你接下了就是答应了。”
他神情淡淡地看着女孩的手，那意思不言而喻，手上帮她擦了擦脖子上氤氲的湿气，起身离开了。
没一会他拿着吹风机再次回来时，女孩旁边放着吊带睡裙还没穿上。
“解开，我要换衣服。”
言简意赅的话带着不满和冰冷，顾子亭锁好了门，一如往常地拿着钥匙解开了她的锁链，背对着他坐在床的另一侧面对着门。
“你就这么害怕我跑了？是怕我向警察曝光你们顾家的罪行还是怕我救出你的妹妹？”
像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女孩轻淡地问着不带任何情绪，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却让男人眼底带上了一抹失落。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顾子亭确实这时候和他监控里偷窥人时不同，难得绅士的竟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就不能是把你当妹妹想和你回到从前？”
“你没证据没线索，你去找警察也没用，你也救不出顾落，这些都不是我要看着你的借口。”
两个人背对着神情各异，女孩只是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和他争论的意思。
身后的声音归于平静，男人才缓缓起身拿着吹风机靠近，温热的风吹走了半干的湿气，却怎么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男人冷白如玉的指尖穿过发梢，安静地享受着夜的喧嚣与沉默，良久，他拿着锁链再次牵起女孩的手腕正要扣上被她挣脱开来。
“不用了吧，反正我也没证据也跑不了也救不了人你怕什么？”
“窗户封这么结实我现在跟瞎子没区别，还有门钥匙都在你手上，就没必要了吧。”
眸光流转暗芒一闪而过，女孩不耐心地撇了男人一眼，这次没像往日一样乖顺，没有再向这个恶劣的男人妥协。
“好，听你的。”
说着男人不再强迫她带上锁链，只是抱着她一并躺在了洁白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