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失的她们
“要24小时才能报警立案，警方让我们先在夫人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一找。”
管家眉头紧皱，抿着唇低下了头，满眼愧疚。
男孩手里捏着钥匙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恼怒地坐在了沙发上。
“那奚瑶呢？”
女孩跟着少年做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看向神情同样严肃的男人，他双手交叉着不断摩挲，垂眸薄唇紧抿着。
“奚瑶今天打电话说过来复诊一下，结果等了一上午都没来，所以我才发消息给你，以为她上完课才会过来。”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急促紧张的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男人说完继续垂眸思考着什么。
女孩摇了摇头，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理清楚了思路看向两人。
“奚瑶没在学校，也并没有像学校请假，寝室也没有人……”
“陈叔，夫人平时会去的地方你们都找过了吗？”
被提问的苍老的男人点了点头。
“平时夫人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有通往顾先生那条路的地方也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夫人。”
听到这些，少年更加急躁了，周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女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男孩抬起头，眼里满是焦急和无助。
“别担心，陆夫人肯定是自己去了哪里，我们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想到的。”
紧紧抿着唇的少年眉头紧锁着地点了点头。
磁性柔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无边的冰冷极川就像突然而来的救命稻草一般，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对面沙发里的男人。
“奚瑶是已经出院了的，包括陆夫人都是半个月前没来复诊过了，怎么会突然突然复诊呢？”
感受到三人齐刷刷的视线，顾子亭继续说着。
“只有两种可能，人为因素的影响导致他们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控制了她们。”
“不过能引起病人心理情绪局部变化的只有她们自己的心结，或许可以以此想象一下她们会去哪。”
少女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看着几人的沉思，迫不及待地说着。
“奚瑶的心结是童年里那个赌场地下的居所，陆伯母的心结就是年轻时的故居或者陆总第一任夫人死时候的地方，但是这些陈年旧事的地方应该早就被拆迁重建了吧，你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吗陆柯沉？”
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回忆，陆柯沉眼底带上了一抹悲伤和怀念，轻轻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
“我知道，芳姨跳楼去世时，就在我们家对面的高楼……”
“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和管家去找伯母，我和顾子亭去找奚瑶。”
少年利索地站起身，恍若未闻地未曾搭话，心中只有对母亲的担忧和挂念。
门大开着，陈叔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嗯，看好陆柯沉，别让他冲动犯傻。”
“季小姐放心。”
说完管家陈叔急匆匆地跟着已经出门口的少年跑去，两人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一起去。”
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手里拿着西装外套和车钥匙看着女孩嫌弃的表情。
“人家有管家，有那么多保镖跟着，我去添乱？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难得女孩没有说些难听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凝重。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给她打开了车门，转身回到了主驾驶。
“这能有什么不对劲，有心理问题的人总是会做出很多令人意外的事，这不是你该担心的。”
手指微弯，捏紧了方向盘，男人眼波流转，一抹暗芒转瞬即逝。
“少给我上纲上线，一听到你这自以为是的话就犯恶心。”
少女下意识没好气地瞥了正在开车的男人一眼，只觉得车内有些沉闷。
通往市内偏远的拆迁地，街边的行人越来越稀少，风景也越来越荒凉，让人不禁有些胆颤。
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半人高的野草随意摇曳着，更显的寂寥，徒增几分恐怖的氛围。
干涸的土地有些裂痕，许久未有人踏足的荒废建筑前一大片黄绿野草。
发动机熄灭，两人相视一眼下了车。
前方十几米处就是黑色漆斑驳掉落围墙的破旧赌场，大门虚掩着，脚步踏上低矮软榻的野草，走了几步就发现黄绿相间的野草遮掩着一个粉色的钥匙扣，这是奚瑶的钥匙扣。
季沫弯腰捡了起来，心里像有千斤重石悬在心中，压迫着自己的每一处神经，心里的预感愈加强烈，快要冲破身体。
“你没事吧？”
看着女孩有些苍白的脸，男人放慢了脚步，关心地盯着她。
“我好得很，走吧，快进去。”
推开了沉重作响的大门，里面空空如也，桌椅翻倒在地，阴暗的大厅满是灰尘，头顶尽是蜘蛛网，微光透过磨砂破碎的玻璃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地面上积了厚厚的灰尘，散落的纸和骰子随着岁月的沉淀都有些发黄，破碎的木屑，玻璃渣子和破旧的桌布，血迹等等混乱地洒在每个角落。
一排浅显的脚印延伸至一扇小门面前，推开小门就是向下的楼梯，两人小心翼翼地下去，一排排破旧的贴着旧报纸的小房子林列着，说是小房子，不过是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逼仄又狭窄。
最后排查到最后一间房时，两人在门口相视一眼，犹豫了一瞬间，季沫白皙的手才握住了门把手。
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血压也逐渐飙升，心里的慌乱和紧张一瞬间全部释放了出来，顾子亭握住了女孩的手，一瞬间多了一些勇气，猛地推开门定睛一眼，什么都没有。
少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才拉着顾子亭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才拨通了陆柯沉的电话，一阵‘嘟’声之后，才被接通。
“你们那边有找到你母亲吗？”
街边的嘈杂声从手机里传来，对面的少年沉吟几秒才开了口。
“没有。”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沮丧和暴躁。
“别担心，我们晚点汇合在说，一定能找到的。”
“嗯。”
单音节落下对面的人就已经挂了电话，少女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些淡淡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