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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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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沈隽意的表情,“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沈隽意面无表情,闭了闭眼,转过身去:“未曾。”

    她连跟他睡一个被窝,都不曾脸红过!

    他就不该存着期待。

    姜映梨倍感奇怪,皱了皱眉头,确定道:“你生气了。”

    沈隽意:“没、有。”

    姜映梨更肯定了:“你就是生气了。说起来,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有点怪怪的,到底是怎么了?”

    这男人的心思怎生那么难琢磨!

    沈隽意无奈。

    她怎么偏生在这时候就敏锐了起来。

    “真的没事。”他只能尽量放缓语气,岔开话题道:“只是——想到要开学了,有些……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姜映梨不解,蓦地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也跟阿檀一眼,是假期综合征了吧!”

    “假期综合征?”沈隽意疑惑。

    他已经习惯了从姜映梨嘴里听到各种各样奇怪的名词。

    姜映梨笑眯眯宽慰道:“过了两日就正常了。”

    从前只觉得沈隽意太过沉稳,不过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郎,却总是像个大人一般稳重沉闷,如今看到他表露出的星星点点的负面情绪,反倒是更真实了几分。

    沈隽意不准备再问意思了,见姜映梨已经自问自答成功了,他也就没想着再转回方才的话题了。

    左右,目的已达成。

    而且,他望着姜映梨言笑晏晏的眉眼,轻轻呼了口气。

    慢慢来就是。

    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他略微垂下眉眼,眼眸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但今年他必须下场!

    姜映梨帮着把衣服也叠入了箱内,扭头道:“明日咱们早点出发,那个院子应该收拾得差不离了,刚好趁着没开学,把家给搬了。”

    沈隽意对这些事向来是没有异议的。

    眼看着东西收拾妥当了,姜映梨也没多待,而是拍拍衣袖回房了。

    凌欢瓷已经洗漱完毕,头发也拧散了下来,正坐在一侧梳头。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又长,但却不是一般姑娘家的细滑,而是又粗又硬又多,梳起来就有些费梳子。

    姜映梨看她在那折腾半天,便走上前道,“我给你梳吧!”

    凌欢瓷松了口气,把梳子递给她,忍不住抱怨道:“我这头发每回都得梳许久,还总是扯断梳齿。真羡慕你们的头发,又顺又滑又细,不像我又硬又多,烦得们……”

    “各有利弊吧!”姜映梨笑了笑,暗暗想着,要是换成现代,她这句多且烦是要让不少秃头星人酸凡尔赛的。

    她的动作很轻,一点点地把打结的地方梳开,凌欢瓷舒服得不禁眯起了眼。

    “阿梨,你真好啊。你看你,人又好看,性子也好,医术更好,但凡你没成亲,或者我有个哥哥,不然我是个男人也行,我都得叫你入我们凌家门去。”

    姜映梨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似乎是想显出自己的真诚,凌欢瓷就要转头,却被摁住。

    “好好好,我知道,别乱动了,仔细扯疼了。”姜映梨笑道:“只是,许久不曾听人夸过我好看,感到高兴罢了。”

    “害,那是他们没有眼光。先前是胖遮掩了你的光彩,但就我说来,姑娘家有些肉才漂亮。那些京都里的贵女们,风一吹就倒了,瞧着恁没趣得很。”

    “她们聚在一起,成日里讨论的也是这家公子喜欢谁,那家公子好哪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哪个青楼里老鸨,专门拉皮条呢!”凌欢瓷撇了撇嘴。

    每回这些秋日宴,她就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姜映梨笑了笑,放下梳子,“好了,休息吧!”

    说着,她就去铺床。

    凌欢瓷跟着她脱衣脱鞋,爬上床去,刚入被窝,两人都冻得龇牙咧嘴。

    冬日被褥冷如冰,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好在,凌欢瓷体热,她搓了搓脚,挨凑到姜映梨旁边,“没事,睡睡很快就暖和了。”

    姜映梨颔首,她是个发热艰难星人,只能靠外力了。

    本来还有些睡意,被冷被窝冰得瞌睡都跑了,可能是黑夜里情绪更容易发散,想起刚才姜映梨耐心地给自己梳头,凌欢瓷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冷风飕飕往被褥里钻,姜映梨呼了口气,温声开口道:“阿瓷,你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凌欢瓷身体一僵,把脸埋在被褥里,没有吭声。

    姜映梨早看出她晚饭时情绪不对,只是她耐心等了半晚上,凌欢瓷竟然难得憋住了,只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她辗转反侧的模样,便先行开了口。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她温声道。

    闻言,凌欢瓷一顿,半晌才慢慢吞吞吐了句:“……对不起。”

    “嗯?”姜映梨一怔,顺着她的思路逆推了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迟疑道,“你是因为谢若微大人带走小灵的事?”

    凌欢瓷听她提起,更觉没脸,瓮声瓮气道:“……都是我。若非我不是为了避开家中相看,非要在这个档口来寻你,谢若微定然不会跟来。”

    “这样一来,那个叫小灵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她自是看得出来,沈家上下对江灵有感情,虽然晚饭时不曾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餐桌上的沉重气氛,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姜映梨一怔,侧过身来,“阿瓷,你看着我。”

    凌欢瓷本来是背对着她的,闻言,顿了顿,慢慢吞吞地转了个身。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轮廓,可她就是觉得姜映梨的眼神很有穿透性,她忍不住垂下了眼眸。

    “阿梨……”

    姜映梨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缓缓道,“小灵的事,与此无关。不管你今日来是不来,他的身份摆在那,藏不了太久的。”

    要是不知道江灵的身份前,兴许还能存几分侥幸。

    但江灵是当朝皇六子,还是血脉存疑的存在,谢若微能力卓越,他当初都能搜到杏花村,难保不会再重新规划搜寻范围。

    而李家还有个拎不清的李芳菲,疯子的脑回路从来都无法理解,她从前能为了铲除她这颗绊脚石去寻谢若微,难道以后不会吗?

    更何况,在没寻到江灵前,谢若微定然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她低声道:“应该说,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带来了谢若微,要是再耽搁得时间长些,兴许我们和小灵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年前才铲除了江家,又爆出了江灵血脉问题,当时的圣上兴许是不理智,恼怒的,但经过了过年的喜庆冲击,兴许这会子心情好了许多,可能会多几分耐心。

    若是再耽搁时间长些,真正想要江灵死的那些人,会不会编排出更多的流言呢?

    譬如,坐实他混淆皇室血脉,是畏罪潜逃。

    到时要是再查到人在她这里,谢若微效忠皇室,定然是不会轻拿轻放了。

    她从来不会因为穿越,而高看自己,更小看任何一个人。

    “对了,你拼命保护我们的样子,很帅气!”想了想,她换了个词:“唔,就是很厉害很耀眼的意思。”

    凌欢瓷本来觉得得姜映梨是在安慰自己,闻言,她噗嗤笑出声。

    笑出声后,眼眶又慢慢红了起来,她忍不住凑了过去,抱住了姜映梨,努力憋住哽咽的嗓音:“……阿梨,你真好。”

    她感觉到自己是被姜映梨包容了。

    这跟她爹以往的宠爱不同。

    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感。

    她很喜欢。

    她喃喃道:“怎么办?我现在甚至觉得你相公都配不上你,我想带你回家!”

    姜映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凌欢瓷眷恋地蹭了蹭姜映梨的肩膀,闻着淡淡的清苦梨花香,“阿梨,你为什么会嫁给你相公啊?”

    “唔,其实先前我未婚夫不是他,算是一种阴差阳错吧!”

    闻言,凌欢瓷精神抖擞,连忙问道,“怎么说?”

    姜映梨了解凌欢瓷的性子,若是不说出来,今夜恐怕是难以安眠。

    想了想,她简略地说了一遍原主的情仇纠葛。

    这件事她也就曾经跟胡掌柜提了一嘴,当时说得更粗略些。

    凌欢瓷:“——!”

    !。

    凌欢瓷“——!!”

    !。

    凌欢瓷:“——!!!”

    !。

    凌欢瓷不理解,甚至备受震惊。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是,你姐姐是不是有毛病?不对,是那个姓莫的,他是不是眼睛瞎了?你这样好,放着你不要,偏要去吃个烂柚子?”

    姜映梨:“……”短短的功夫,你怎么连绰号都想好了!

    不过,烂柚子……怎么说呢,竟然无法反驳。

    凌欢瓷激动地爬起来,“上回拦着你的那个人就是烂柚子对不对?我说当时怎么你不搭理她,而且她说话还怪里怪气的,跟京都那些人一模一样的,听得人恁不舒服!”

    “你怎么不早生说!不然,我高低给你找个场子!我跟你说,之前在京都,她们成天阴阳怪气我,我就没待怕的。就那个劳什子郡主,仗着自己娘是公主,当时给我脸子看,还把我坑下水!”

    “我直接就把她踹下去跟鱼为伴了,还给她糊了一嘴泥!哼,我拿着剑跟那些男人打架时,她还在奶娘怀里打滚呢,我能便宜她们!”

    “你是没瞧见她哭得多惨,啧啧!”

    说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她就神采飞扬。

    姜映梨缩了缩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她:“冷。”

    凌欢瓷动作一僵,慢慢吞吞地躺回来,盖好被褥。

    “还冷吗?”

    姜映梨摇摇头,眨了眨眼,好奇道,“后来呢?凌将军没说什么?”

    凌欢瓷心虚地眼神游移:“……我爹能说什么,当然是夸我了。”

    就是摁着她揍了一顿屁股。

    不过,到底她是大姑娘,不是她爹亲自动手的,是找了军营里的女将。

    然后还压着她去给那位郡主送了赔礼道歉,虽然那位郡主看到她就被吓病了,又是二话了。

    “反正,以后你受了委屈,就说出来,你不会打架,就让我来。”

    姜映梨笑了笑,心里暖融融的,她没应声,只是慢慢问了句话:“阿瓷,你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最致命的打击是什么吗?”

    “什么?”

    “不是让她受点皮肉之苦。”姜映梨想起之前有次与宁老太太谈到姜青柚的话题时,对方说过的话。

    “让一个丧失生存的希望,才是最致命的。敲碎她的脊椎,摧毁她的信念,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让她一无所有。”

    想了想,姜映梨举了个例子,“譬如,让一个忠君爱国,抵御外敌的将军,发现自己才是敌国人,再被君王兄弟背刺。”

    凌欢瓷打了个寒噤,颤了颤:“……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姜映梨笑了笑,望了她一眼。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她想起那时宁老太太的表情在火光里很是平静,犹如沉寂的深渊,让人光是看着就生寒。

    不过,她并否认这种杀人诛心的所为。

    而她会为原主报仇的。

    “那咱们不聊这个了。”

    凌欢瓷虽然骄蛮,但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所以姜映梨不想跟她讲这些。

    凌欢瓷恹恹点头,心里负罪感一减,她突然又起了八卦的心思,凑近了些,期期艾艾问道:“你就是因为他的脸才不反对替嫁的吗?”

    姜映梨:“……也不是。”

    主要是嫁人能省略很多麻烦。

    “我看你对你相公挺好的。”凌欢瓷再不济也察觉出姜映梨和沈隽意之间的疏离,“为何你们不同房?”

    哪家成亲的夫妻是分房睡的!

    姜映梨:“……这不是为了跟你睡嘛?”

    “你别搪塞我。”

    姜映梨自不好说跟沈隽意之间的约定,只含糊道:“他腿受伤了。”

    “就因为这样?你该不会是不喜欢吧”

    姜映梨眼前浮现沈隽意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喜欢。”

    谁能拒绝美少年呢!

    “他的脸是真好看。”

    凌欢瓷本来有些吃味,闻言,她想了想,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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