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哥要她和离
孙婉香不解道，“可是你当时明明带了百余名兵马去了南蛮呀，你回来时还和我说，他们都在南蛮阵亡了，只剩下原先在客栈里保护我的那两个士兵，如果你根本就没有攻打南蛮，那……那些人去哪儿了？”
不同于兄妹俩的惊愕，白渊亭浅饮一口茶水，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攻打南蛮的军队是由圣上指定的没错，但其中安插了一些我的人手，我说服他们各自的将领，把这些人单独调出来与我先去南蛮打头阵，等到了南蛮后，我再告诉南蛮王，只是借路去攻打大月，等到了大月后把他们暂时先安置在那，随后带着副将返回淮南城，途经南蛮时，他们便以为是我率领的兵马打了败仗，而其余的将士当时还未到淮南城，我再告诉他们，此前的兵马已尽数折损在南蛮。”
他一席话，把兄妹俩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孙婉香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所以你……你是说，南蛮以为大周要攻打大月，而后在大月打了败仗，但是后头要去找你会合的军队，却以为你在南蛮打了胜仗，故而没有再赶过去？”
“圣上以为我只用了一小部分兵力，就轻而易举击溃南蛮，说我有先见之明、战术好，早一步识破南蛮的计谋，还能及时带剩余军队折返减少兵力折损，让我与他分享一下用兵良策。”白渊亭轻嘲地笑了笑。
孙婉香疑惑地看着他，"不对呀，这说不通，你说你把那些兵马暂时安置在大月，那大月能同意吗？他们又不是大周的附属国。"
“大月皇室，是我外祖家。”
白渊亭淡淡的一句话，再次把兄妹俩惊得外焦里嫩，他们面面相觑，好半晌没说话。
良久，孙婉香才喃喃道，“这倒是没听说过。”
孙元荀沉下脸来，“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他忧虑地伸手揉了揉，皱出一道褶的眉心，轻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以为现在先糊弄过去之后，圣上永远都不会发现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白渊亭放下手中茶盏，紧盯着孙元荀，“我当然是在为反出长安回北国做准备。”
孙元荀闻言一时僵住了，“你，你说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是在说笑吗？”
“大哥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
不像。
正因为白渊亭此时看起来一脸严肃认真，才让孙元荀感到了不安。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一个质子，想要离开大周，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你可有掂量过自己的斤两，你可知长安城内外布置着多少兵力？岗哨都在何处？更别提你质子的身份，圣上对你本就多加防备，单就你世子府周围，埋了多少眼线紧盯着你，你想离开大周谈何容易，而且你……”
孙元荀越说越激动，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孙婉香，强忍住心中火气劝他，“而且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已经成家了，你可有想过，如果你反出长安，被圣上抓回来，那我三妹会是什么下场？这些你有考虑过吗？”
他本来还因为白渊亭和二弟关系不错，这次又主动请缨挂帅，去南蛮带了三妹回来，对他颇为信任，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忍不住责问白渊亭，“我从前可没看出你竟是个莽夫。”
“大哥，你先别急着怪他，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孙婉香生怕他们俩吵起来，忙扯着孙元荀的袖袍，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她又看向白渊亭，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好的解释，“你刚刚说的这些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没有隐情。”白渊亭似乎没有察觉孙元荀的怒火似的，很坦然地继续添油，“我刚刚说的就是这次行军的全部真相，包括我要离开大周的事也在我的计划之内，不过刚才大哥有一句说得不对，我走时会带你一起离开，你就不必担心留在长安会受圣上迁怒。”
“你！”孙婉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可有想过，就算你成功带我去了北国，难道圣上会放过我留在长安的两位兄长吗？"
她能理解白渊亭思乡心切，却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她突然想到了白渊亭此前曾同她说过，前世他在自己死后也回了北国，是因为这样他才想照着前世的手法再来一次吧，但是这怎么能一样，前世他离开大周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都已经身死，而现在他们兄妹三人都还活着，如果因为她和白渊亭结为夫妇的关系，而让白渊亭叛逃的事牵连到两位兄长，那不是等同于是她害了两位兄长吗？
孙婉香紧张地盯着白渊亭。
可是她没想到白渊亭说，"如果你们都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兄妹三人一同去北国。"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孙婉香的心冷了，没想到她跟白渊亭互相确定心意之后，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分歧，还是性命攸关的事。
“所以，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孙婉香低垂着头，想要假装没听到，她给不出白渊亭想要的答案，能带着两位兄长顺利离开大周是挺好，至少他们这一世不用再枉死了，但是凭什么呢，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忠君爱国，凭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在大周建功立业，非得要躲出去算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话，但一旁的孙元荀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和二弟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同意你把三妹带走，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我会进宫请示圣上，让你们和离，这样之后无论你做什么，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我不会横加干预，也不会告知圣上，一切全凭你自己，你若能成，我也替你高兴，你也不会连累到我们孙家。"
他话音刚落，白渊亭突然笑了，"你刚才是说你要进宫请示圣上帮我和离？"
他面上虽然还笑着，却压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