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3章 谁是那头死骆驼
但是,彭飞看了一眼刘芳和梅初琦,咬了咬牙:“我建议你还是离开营地,进鬼子宝库中躲一躲的安全。就算万一山军攻过来,也能保证你和两位姑娘的安全。”
梅初琦嫣然一笑,素手翻转,一把九二式就出现在手中,看那熟练的程度,显然不是新手。
刘芳笑盈盈道:“马帮的每一个脚医,都从小习武,偶尔也练习一下枪法。只不过,没用过这种军用手枪罢了。”
彭飞见二女都不是弱不禁风之辈,惶急的心这才安稳点:“但我还是希望,三位姑娘一起去鬼子宝库躲避一下。”
杜宇轻笑摇头:“对于叶青和白狐来说,这一战实际上就是猛虎军出兵老街市的前兆,这其中涉及到地盘和阵营的划分。但是对于我们军人来说,战争却是神圣的,作为指挥官,营地指挥中心就是我的战场。”
她看了彭飞一眼:“我们虽然是为了钱受雇于叶青,但我们却绝对不是为钱而战,而是为了国家使命。
为了这个使命,一群热血儿郎凝聚在一起,舍生忘死就是为了完成同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有胜利也有牺牲,但我们每一个人都向死而生,死不旋踵。
他们耳麦中能够听到指挥中心的指令,对浴血奋战的战士而言,就意味着他们不是各自为战,就不会造成溃败。”
彭飞无言,他当然明白杜宇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今天晚上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山军选择了前后夹攻,尤其是后山,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但这些山军依然舍生忘死的狂攻。
前山。
白狐坐镇前沿指挥中心,叶青带人对山军进行阻击,战场上的交锋激烈而残酷。四挺重机枪轮番射击,山军也开始用四零火还击,重机枪沉重的突突声,和四零火咻咻咻声不绝于耳,随之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战火和硝烟冲开了浓雾,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硝磺味道。
叶青不需要借助红外线热像仪望远镜,就能看清战场,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扭头对卫合道:“通知下去,省着点子弹,这一次,咱们是居高临下打防守战,就是最大程度的消耗山军的有生力量,既然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就没必要浪费弹药。”
张佐也扯着嗓子大叫:“还有,继续挖战壕,山军虽然没有重机枪,却有四零火,而且,我们无法揣测,他们究竟储备了多少四零火。但却必须预防,他们用四零火轰开我们的阵地。”
“明白。”卫合答应一声,赶紧跑到重机枪阵地,传达命令去了。
“没想到,区区山军竟然将仗打到了这种地步。”山军的枪声开始稀疏,白狐也从战壕上下来,跟叶青并肩蹲在壕沟中:“听听后山,火箭弹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真不知道,沐家这次供应了多少火箭弹。而且,山军的人数数倍于我们”
张佐的内心也很焦灼:“是啊,目前为止,虽然咱们占据了上风,但是,山军依然悍不畏死的狂攻”
叶青皱眉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白狐指了指山脚下的南巴河:“南巴河围着忙嘎山绕了半个圈,因此,在阵地防御上,我们有疏忽的地方,山军攻山并不是要跟我们死磕,而是奔着黄金鬼见愁而来”
叶青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山军并不是兵分两路,而是三路,前山后山拼命进攻,实际上就是在拼死拖住我们的人手,给第三路山军奇袭营地创造最佳条件。”
白狐肯定点头:“因为我们的思维都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两百五十公斤的鬼见愁,马匹都驮不走。但是马匹驮不走,是因为马匹要走长途,而四个山军就可以将一块鬼见愁抬走”
“咻咻咻”
说话间,几枚四零火落在了战壕的前方,爆炸掀起的尘土和沙砾从天而落,弄的几个人全都脏兮兮的。
“趴下,趴下!”张佐对着耳麦狂叫:“全都趴下”
叶青一把抱住白狐,躺卧在壕沟之内。
白狐看着他:“必须给营地增加援兵。”
叶青狐疑道:“让马云马风带着出马弟子上战场!”
“马帮出马弟子藏身的山坳,本来就距离营地很近。”白狐吐气如兰道:“当初之所以这样选择,实际上就是方便运输,但现在仗都打到这种地步了,敌我双方都在竭尽全力的想要拖垮对方”
叶青点点头,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在知道暂时运不走黄金鬼见愁之前,他就让白狐从木姐运来了大量的枪支子弹物资补给。
对于山军来说,开枪就等于打枪。
但是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儿。
所以,这一战实际上打的就是钱。
因为己方的装备,是山军远远比不上的,每一个战士都身穿插板式防弹衣,就算子弹打在身上,也穿透不了防护钢板,除非倒霉催的,让人家一枪打在脸,或者,死在四零火下。
因此,己方现在的伤的多,死的少。
反之,山军就不是这样了。
重机枪本来就号称腥风血雨制造者,虽然夜晚作战,大雾天气,重机枪手的视野不明朗,但是听山下山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就知道伤亡惨重了。
打硬仗,打消耗战,都不是山军擅长的。
之所以死战不退,必定另有所图。
他敲了敲耳麦:“杜宇,杜宇”
“我在。”
“刚才我和白狐,张佐讨论了一下。”叶青正色道:“山军之所以死攻不退,肯定有另外一股山军,奇袭营地,所以,我建议,你将营地交给马云马风,带着梅初琦和刘芳躲进鬼子宝库”
杜宇一阵沉默:“其实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但这种时候调马帮出马弟子上战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虽然我将他们当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叶青苦笑道:“但敌我人数悬殊,如果在不让他们上战场,我们就是那头死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