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她算什么?
谈矜言抬手,抚上阮知的脸颊。
比起摸头,谈矜言其实更喜欢摸她的脸,这动作也显得更亲密。
这还是在医院呢,阮知有些羞赧,不过谈矜言揉搓了几下就松开了手,他道,“嗯,我知道了。”
阮知瞥了他两眼,感觉他好像真的消气了,心底松了口气。
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
想到刚刚沈致勋那副暴怒的样子,阮知有些担心,“你……要注意安全。”
沈致勋那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阮知担心沈致勋会报复谈矜言。
意识到阮知是担心他受伤,谈矜言笑意更甚,“别担心,他不足为惧。”
阮知没考虑沈致勋报复的情况,如果可以,她倒宁愿沈致勋来报复她,而不是伤害她身边的人。
她其实想不通,沈致勋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说他爱她?这太可笑了。
他刚刚那模样,可不像爱他的样子,反而像想要掐死她。
而且爱一个人,根本不是他那个样子的。
谈矜言拍了拍阮知的头,“别多想,回去吧,晚点我来接你。”
阮知收起思绪,和谈矜言道了别,转身上楼。
谈矜言目送她上去,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他掏出烟盒,点了根烟,转身离开。
原地。
沈致勋和聂晋烨都挂了彩,但沈致勋身上的伤更多些,沈致勋的人赶到,护在了沈致勋身前。
两方人马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谈矜言在这时回来,聂晋烨站到了谈矜言身后。
谈矜言吐了口烟,淡淡扫向沈致勋。
他的烟抽了一半,取下递给了聂晋烨,聂晋烨接过,拿在手上,什么也没说。
谈矜言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挽袖子的同时,漫步朝沈致勋走去。
沈致勋身边的保镖看向他,男人挥了下手,身侧的人都退了几步。
谈矜言走到沈致勋面前,袖子挽好了,他一句话没说,猛地一拳砸在沈致勋脸上,动作快得叫人全然没时间反应。
沈致勋身后的保镖就要动作,他骤然大喊,“都给我滚!”
保镖们瞬间止了脚步。
他冷眼看着谈矜言,擦掉嘴角的血渍,挥拳与谈矜言对峙起来。
两人互不相让,几乎拳拳到肉。
沈致勋最后被谈矜言摁在地上,每一拳都打在脸上,沈致勋吐了几口血。
谈矜言揪着他的衣领,声音冷得刺骨,“这一拳,是为你欺辱知知两年。”
‘砰’。
“这一拳,是为你不知悔改,害知知险些死在周老太手里。”
‘砰砰砰砰’。
“这,是你欠知知的。”
沈致勋奄奄一息。
沈致勋的保镖冲上来要救他,聂晋烨一挥手,另一群保镖涌上来,拦住了沈致勋的人。
谈矜言居高临下望着他,“我听说,你一直将知知亏欠你挂在嘴边。请问,知知亏欠你什么?”
“他是亏欠没将品德有缺的温滢滢送到你身边,还是那两年太过照顾你?她是亏欠将你沈家打理得仅仅有条,还是三番两次救了沈老爷子的命?”
“你究竟哪来的脸说知知亏欠你?”
谈矜言最后一拳落在沈致勋脸上。
他轻轻拍了拍沈致勋的脸,“沈致勋,你要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你说的是对的,知知就是亏欠你的,她就应该把温滢滢还给你,就应该看着你跟你那老爷子一起去死。”
“你记住了,她就是欠你的。”
谈矜言甩开沈致勋,起身离开,聂晋烨带人跟上去,并将那根没抽完的烟重新递回去。
谈矜言接过,缓缓抽了一口。
谈矜言带人离开,沈致勋躺在地上,他看着夜幕的天,耳边回荡着谈矜言的话,他的心撕裂般疼。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何尝不知道。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可让自己承认从前的错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沈致勋不想更不愿承认。
从头到尾,阮知不曾亏欠过他什么。
他固执的想要与阮知挂上钩,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将她绑在身边。
-
沈致勋被保镖们带走后,不远处一辆粉色布兰迪中,赵清死死盯着沈致勋离开的方向。
沈致勋果真没有放下阮知。
他甚至跑回来找阮知,要跟她复婚。
赵清笑了,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那她呢?
她算什么?
她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物吗?
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弃之敝履?
不可能!
赵清用力掐着方向盘。
她之前以为只要挤掉了阮知,沈致勋就会是她的。
可她没想到沈致勋竟然后悔了。
赵清想起在望江别墅时,沈致勋就总是经常看着某个地方发呆,赵清起初不知道,后来才发现沈致勋看的地方,都是阮知以前经常待的地方。
阮知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旧情人都死了多久了,她怎么还有脸活着?!
没关系,没关系,她来成全她。
她来成全他们!
只有死人才不会跟她抢人。
阮知早就该去死了。
赵清盯着医院的方向,神情愈发阴冷。
-
阮知在医院忙到十点,谈矜言已经在医院门外等她。
阮知出来,上了车,和他一起回家。
今天出了大事件,阮知很忙,回到家洗完澡就想睡了,但谈矜言没放过她。
阮知几次求饶无用,浮浮沉沉中,她瞧见谈矜言那双深邃的眼一直望着她,那双眸底似噙着什么东西,阮知看不真切,想细看,却又被撞得支离破碎。
许是昨天太过劳累,阮知睡得极沉,第二天醒来一身的疲惫感都消散不见了,精神极好。
吃完饭,谈矜言送阮知去上班,路上,男人意味深长望着她,“今天心情很好?”
虽然阮知心情确实挺好,但她会这样精神百倍,其实还是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
阮知自己都觉得惊讶,在谈矜言身边,她竟会睡得这样香。
她道,“嗯,我昨晚睡得很好。”
男人勾唇,“我的功劳?”
阮知一听,顿时反应过来他眼中那道笑意的意思,小脸倏红,恰抵达医院,她看都不看谈矜言,下车就跑了。
隐约的,阮知似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淡笑声,脸更红了。
毕竟,谁说就一定没有他的功劳呢。
今天医院依旧很忙碌,阮知忙到下午两点才吃上中午饭。
吃完午饭她匆忙赶回外科大楼,但在准备进外科大楼时,面前一个女人毫无预兆在阮知面前晕倒。
阮知冲上前,一番检查,发现女人额头发烫,猜测可能是中暑晕倒了。
阮知朝赶过来的护士道,“拿担架过来。”
护士跑去拿担架,阮知继续检查女人的情况,就在此时,围观人群里发出一声剧烈的惊呼,“啊,掉下来了!”
“快让开!”
阮知当即抬头,只见上方掉下来一块四方玻璃,那瞬间,她起身就跑是能躲掉那块玻璃的,可玻璃砸下来的位置正是眼前女人晕倒的地方,她根本来不及将那女人一起转移,反应是一刹那的事情。
阮知几乎没有犹豫,径直扑在女人身上。
‘嘭’的巨响。
随着响彻云霄的尖叫声,阮知失去了意识。
江小盼赶过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阮知,她骤然大哭,“阮医生,阮医生!快!快救人!”
场面一度混乱。
外科大楼临近医院大门口。
没有人发现,在那大门处,正停着一辆粉红色的布加迪。
车里,赵清面露愉悦看着阮知浑身是血那一幕,连日来的燥郁在这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漫不经心发动车子,缓缓朝马路开去。
好像有一阵没去做spa了,她最近和几个世家小姐妹打了点交道,可以继续维系下关系,那就约个下午茶吧。
她想。
粉红色的布加迪从十字路口拐下去,一辆蓝色大货车径直冲过来,车上司机头一点一点的打盹,等看到那辆布加迪时已经来不及。
赵清连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嘭’的一声振聩发聋的巨响。
大货车冲着布加迪撞在树上,布加迪夹在中间,车身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