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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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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不算远,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一下车,阮知和谈矜言快步走进屋里。

    然而,阮知和谈矜言刚进去,忽地一群保镖从客厅里冲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将别墅围满了。

    阮知愕然。

    谈老先生就坐在沙发上,黑着张脸,并没有崔妈所说的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崔妈就站在谈老先生身后,目露歉意。

    事情真相,已不消再解释。

    谈矜言提着的心反而落下来,他看着谈老先生,淡然道,“这是做什么?”

    谈老先生煮着拐杖用力砸了几下地面,“做什么?”

    “说说,你刚刚是准备带我的孙媳妇去哪儿?”

    闻言,阮知顿时明白过来谈老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

    谈矜言看向崔妈,“带阮知去房间休息。”

    崔妈不敢多言,而且老先生一生起气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怕吓到阮知,崔妈也不敢让阮知待在这儿。

    老先生沉沉望着谈矜言。

    阮知不肯离开,但崔妈力气不小,强行将阮知拉回了房间。

    人一进了房间,谈老先生不再给谈矜言留脸色,“老郑,家法拿来!”

    老郑是照顾谈老先生多年的管家,跟着谈老先生已有几十年,一听说请家法,就知道他这是动了真火了。

    老郑连忙上楼把家法拿下来。

    谈家家法确实存在,是一条代代相传的鞭子,据说,几百年前谈家就是大户人家,那条鞭子还是御赐之物,即便后来谈家没落,也没舍得把这鞭子卖掉,久而久之,那条鞭子就成了谈家代代相传的家法。

    那鞭子不愧是御赐之物,通体红色,鞭子的柄头雕着一头虎虎生威的大老虎。

    郑管家将鞭子递到谈老先生手中,谈老先生接过,站起来,满脸愠色,“跪下!”

    谈矜言没有二话,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应该的。

    谈老先生走过去,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你带知知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谈家没有离婚的说法,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说着扬起鞭子,狠狠甩在谈矜言背上。

    谈矜言穿着西服,但瞬间就浮现一条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

    谈矜言闷不吭声。

    谈老先生,“你才带知知回来多久,这就变心了?我们谈家没有你这种薄情寡义的不孝子!”

    ‘啪’的脆响,又是一鞭子。

    房间里。

    阮知不无着急,房间的隔音很好,但外面的动静实在大,可见谈老先生气得不轻,阮知隐约听到‘家法’二字,又听到‘啪啪啪’的声音。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心底十分不安,可崔妈不让她出去。

    直到外面传来郑管家的惊呼,“老爷子,不能打了!少爷就要撑不住了!”

    阮知再坐不住,不顾崔妈阻拦,强行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谈矜言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弓着脊背。

    他身上那件西服已经被打得裂开,露出里面被染得鲜红的白衬衫。

    阮知大脑一片空白,郑管家还在拦着谈老先生,“老先生,真不能打了!”

    “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没有要带少奶奶去离婚,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谈矜言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可他就是犟着,一声不吭。

    谈老先生被气得扬起鞭子又是一鞭下去。

    阮知想也没想冲过去,直接扑在谈矜言身上。

    可她扑过去的瞬间,谈矜言猛地翻转身子,牢牢将阮知护在怀里,那鞭子再次打在他背上。

    谈矜言疼得闷哼,嘴角溢出一缕血渍。

    阮知吓到了,“矜言!谈矜言!”

    谈矜言缓了缓,那唇色都白了,垂头看她,说出的话却让阮知红了眼眶,“你很不像话啊,怎么能那么莽撞就冲过来,这鞭子,是你能挡的么?”

    谈老先生等人也被突然冲过来的阮知吓到。

    阮知从谈矜言怀里起来,和谈矜言一起跪在谈老先生面前,她喉咙哽咽,“爷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要离婚。”

    谈矜言看向她,“这是做什么?同情我?”

    阮知抿唇,“不是。”

    谈矜言笑了声,“不用这样,你瞧着,他生气,也就是一顿家法,结束了,就过去了。”

    谈老先生,“你这个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阮知生怕谈老先生的鞭子又下来,连忙挡在谈矜言面前,“爷爷,我们不离婚,不离婚!”

    谈老先生看着阮知,缓了缓语气,“知知,你别怕,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是他对不起你,这顿家法,就是给你出气的,你也别担心,你无法忍受他,想离婚,爷爷允你,绝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阮知摇头,“爷爷,矜言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今天早上是一场误会,我们不离婚。”

    阮知说这话的时候,谈矜言一直望着她。

    阮知现在顾不得这么多,谈矜言满背都是鞭痕,那血还在汩汩流着,必须立刻进行止血。

    阮知,“爷爷,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说好吗?矜言的伤需要立刻止血!”

    谈老先生看了眼谈矜言,谈矜言眼里只有阮知。

    老人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最后到底是放下了鞭子。

    阮知揽着谈矜言的腰,拉着他的手横过她的脖颈,将人撑起来。

    但她力气太小,好在郑管家帮着,将谈矜言扶起来。

    房间里。

    谈矜言脱了衣服,那一身肌理分明的肌肉血脉偾张,叫人瞧得面红耳赤,但阮知此刻无暇顾及这些,脱了衣服,那满背的鞭痕露出来,谈老先生是下了狠力气的,谈矜言背上的肉都被打翻了出来。

    阮知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崔妈匆忙提着医药箱进来,阮知无声擦掉眼泪,快速给谈矜言清理伤口。

    她小心翼翼上药,“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可直到阮知所有伤口都上完药,也不见他喊出一声来,若不是他绷得极紧的肩膀和满头冷汗,阮知都要以为他是真的不疼。

    缠完绷带,阮知背过身,眼泪再次掉下来。

    谈矜言坐起来,见她侧脸划下泪痕,有些无奈,“怎么又哭了。”

    阮知转过身,擦掉眼泪,“我没哭。”

    谈矜言想转过她的肩膀,阮知不肯转过来,他假意道,“好疼,我的背……”

    阮知立刻转过来,满脸焦急,“怎么了?是哪里扯到了吗?”

    谈矜言勾着嘴角,好整以暇望着她。

    阮知噎住,知道他是故意吓她的,又别开脸。

    谈矜言抬手,碰了碰她的眼角,“别哭,你想怎样,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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