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谈矜言：放阮知自由
阮知的眼泪越来越多，她用力抓着头发，绝望又无助。
她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她没办法弥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谈矜言伸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按进怀里。
阮知不肯靠近他，拼命推拒他，“不能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谈矜言不肯松手，阮知拼命挣扎，一瞬失手狠狠划了谈矜言的脸一下，男人脸上瞬间出现几道清晰的划痕。
阮知吓到了，她慌乱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不要靠近我，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她像是害怕再伤到谈矜言，把自己的手都藏到了身后，哭着后退。
谈矜言根本不在乎她失手打伤的那一下，她越躲，他靠得越近。
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乖，听我说，你不脏，你不是水性杨花，不是贱人，你没有背叛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阮知缩着肩膀，哭得像个小孩，“我曾经发过誓，只爱律明一个人，可我背叛了誓言，我该死，我该死！”
她说着往自己脸上打，谈矜言抓住她的手，“才不是。”
他不顾阮知的反抗，将她双手举过头顶，他弯下腰，与她平视，他的目光平和，却带着一种抚平一切的力量，他说，“你做得很好。”
“谁说你背叛誓言了？你忘记周律明了吗？”
阮知摇头。
“你不再爱他了吗？”
阮知又一次摇头，她说，“我永远爱他，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谈矜言，“那你看，你何时背叛了誓言？你只是太善良了，而我，因为你的善良，有幸成为了被你照顾的一方。”
谈矜言抚着她的脸颊，“你不忍我痛苦，于是妥协于我，这并不是背叛，卑鄙的是我。”
他擦掉她的眼泪，“如果善良是一种错，你要恨，应该恨我。”
阮知怔怔望着他。
“那天，你不应该救我，不应该成全我，因为就算那天你无动于衷，我也不会死，可能会难受一阵，但总会过去的，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错那杯酒……”
阮知摇头，“不是这样的，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故意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是故意喝错那杯酒又如何，那天他多次赶她，根本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选择留下。
这个果，也应该是她自己承担。
谈矜言，“不，就是因为我的卑鄙，我的恶毒，我的算计，才让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原本是完整之身，如果不是我夺走了你的清白，你不会对不起周律明，你也根本就不想嫁给我，错的是我，该恨的，也是我。”
谈矜言松开阮知，他垂着眸眼，看起来竟有些落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不是我强行要求你嫁给我，也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了，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你恨我是应该的……”
“不是，这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谈矜言，“怎么会不是我的错？你怪你自己，就相当于在怪我，你没有背叛周律明，也没有背叛誓言，是我强行夺走你的清白，也是我非要你嫁给我，别恨自己了，要恨，也是该恨我。”
阮知怔怔看着谈矜言，到这份上，她如何能不明白，谈矜言是故意的。
她愣愣望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为什么？”
谈矜言平静睨她，“什么为什么？”
阮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谈矜言弯了下唇，像是被她逗笑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好了，别哭了，你不想嫁给我，我放你走。”
阮知愣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谈矜言，“今晚你先住这儿，明早民政局开了门，我就带你去领离婚证。”
阮知呆呆望着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谈矜言拂掉她脸上的泪珠，“好了，别哭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如果再怪自己，就是在怨恨我。”
阮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谈矜言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洗了个澡，又将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阮知全程没有反抗，乖巧得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谈矜言将她的头发吹干，让她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关了灯，一下又一下轻拍阮知的肩膀，“乖，什么都别想了，睡吧，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阮知眼睛有些湿润，“什么都好了吗？”
“嗯，什么都好了。”
阮知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她真的睡了过去，但她一直拽着谈矜言的袖子，谈矜言见她睡着，本想起身，才发现阮知一直拽着他的衣服，睡着了也不肯松手，且他这一动，她皱眉，隐约又醒来的迹象。
谈矜言坐回去，再次安抚她。
这一次，他没有再离开。
翌日，阮知醒来时，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怔怔望着谈矜言。
男人睁开眼，见阮知醒了，他坐起来，“饿不饿？”
阮知顿了一下，缓缓摇头。
是真的不饿。
谈矜言，“不饿也得吃点东西，不能饿着肚子。”
他抱着阮知进了洗手间，像照顾个小孩似的伺候阮知洗漱。
阮知不好意思，可谈矜言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大概没有机会了。”
阮知便哑了声。
谈矜言牵着阮知下楼，楼下有个陌生的阿姨，做了一桌早餐。
因没什么胃口，阮知只草草吃了点东西。
九点的时候，谈矜言带着阮知出门，“走吧。”
意识到这趟是去民政局，阮知目光闪烁，最后沉默跟着谈矜言上车。
路上，谈矜言接了个电话，是老宅那边打来的。
崔妈，“少爷你在哪？老先生心脏病又发作了，你和少奶奶快回来！”
谈矜言没开免提，但因和谈矜言一起坐在后排，所以阮知也听到了崔妈的话，听到谈老先生心脏病发作，阮知脸色瞬间变了。
谈矜言吩咐司机，“转道，立刻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