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母凭子贵
沈致勋站在阮知身后,见她愣愣看着离婚证,以为她是突然后悔了,他刚要说什么,阮知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满足的、尘埃落定的松软笑容。
沈致勋瞬间变了脸色,见离婚她这么高兴,他没再看阮知一眼,头也不回离开民政局。
她以为他就非她不可么?
他早嫌她碍眼了,要不是因为沈老爷子,要不是为了报复她,他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天天跟他妈狗皮膏药似的追在他身后,舔狗似的,现在他总算清静下来了,他比她更高兴!
毕竟,看到阮知那张脸,他只觉得反感!
阮知原本还想和沈致勋最后打个招呼,毕竟如他所说,是她先招惹的他,她比谁都希望他能过得好,她回头,正要和他说话,男人黑着脸,越过她直接走了。
阮知一句话也没来得及和他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以后过得好。
领了离婚证,阮知心里了却一桩大事,也没那么紧绷了。
但她今天还要上班,没时间和朋友们分享这件事,匆匆赶去医院。
一天的忙碌下来,晚上八点,阮知才有时间歇口气。
忙完工作,阮知给周律行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被挂了,阮知猜到他为什么生气,许是以为她乖乖同沈致勋回来,是放弃离婚的意思,她想了想,把今天早上刚领的离婚证拿出来,拍了照片发过去。
没一秒钟,电话立即响了,是周律行回拨过来的电话,“在哪?”
忙了一天,阮知不无疲惫,“医院。”
周律行,“等着。”
半小时不到,周律行就赶了过来,阮知早早就医院门口等,看到他的车,招了招手。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阮知上车,周律行没开车,牢牢盯着她,“真的离了?”
阮知勾了勾嘴角,将离婚证从包里掏出来。
周律行怕她骗他,拿过证打开,上面轻轻出出血写着阮知和沈致勋的名字。
今天早上9:02分登记的离婚。
周律行笑了,连连喊了几个好字。
见他这么高兴,阮知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抱歉,这两年,让你担心了。”
周律行,“沈致勋对你不好,你换一个。”
阮知愣了一下,无奈一笑,什么也没说。
回到周家,看到跟在周律行身后的阮知,周奶奶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但她掩饰得很快,谁也没发现。
周律行,“奶奶,知知以后就住家里了。”
周奶奶拉着阮知的手,像个慈母,“好好好,以后有知知在,我也有个伴了!”
周奶奶说着,拍了拍阮知的手,担忧道,“如果下次那个人再来接你,知知你别再跟他走了!”
阮知,“奶奶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过来接我了,我们今天早上已经领了离婚证了。”
周奶奶心下一拧,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她挽着阮知,很高兴的模样,“离了也好,也好!”
见周奶奶没有责怪她不懂事,阮知悄然松了口气。
-
梵谷酒吧。
包厢里热闹非凡,气氛十分火热。
沈致勋和阮知离婚的事情传开了,今晚是众人为沈致勋举办的庆贺他恢复单身的狂欢宴。
沈致勋身为主角,几乎来者不拒,每个人敬来的酒他都喝了。
男人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似在为摆脱一个一直以来难以摆脱的狗皮膏药而高兴。
陶全惯会拍马屁,给沈致勋敬了几杯,每一杯都极尽捧着他的臭脚,“今晚恭喜咱们勋哥终于离婚,成功恢复黄金单身汉的身份,摆脱阮知那条没半点眼力见儿的舔狗,可算解脱了!”
“那女人长得也一般般,还没有半点气质,也只配给我们勋哥提提鞋,想成为我们勋哥的女人,还不够格!”
沈致勋听着,似笑非笑看了陶全一眼,陶全被他这一扫,心下顿时咯噔,但下一秒,就见沈致勋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脸上没有任何不虞,陶全就知道自己说对话了,继续将阮知踩进泥里。
沈致勋眸光迷离,眼底泛着猩冷的光。
是啊,最初阮知在他这里只是一条舔狗,他只不过是甩掉一条一直以来总是黏在他身后的舔狗罢了。
他是解脱了才是。
他在烦躁什么?
没什么好烦躁的。
阮知在他这里,连条狗都不如!
越想,他笑得越大声。
众人见他这么高兴,而且他几乎来者不拒,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给沈致勋敬酒的机会,所有人都不断给他敬酒。
沈致勋越喝越高,最后倒在沙发上,闭着眼捏了捏眉心。
今天沈落雨也过来了,她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一回来就得知沈致勋和阮知离婚了,她高兴坏了。
她早看阮知不顺眼,现在阮知成了弃妇,她比谁都高兴!
陶全给沈致勋敬酒,她也看到了,她没忘记陶全之前对阮知觊觎在心的事情,之前顾及阮知是沈致勋名义上的老婆,但现在俩人都离婚了。
沈落雨眯起眼,她也不是不能帮陶全一把。
另一边。
赵清是半途接到沈致勋在梵谷的消息的。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沈致勋和阮知离婚了。
她高兴坏了,马不停蹄赶到梵谷。
她一进来,包厢里有一瞬安静,陶全看到赵清,亦是一惊,他自然认得他,他只是没想到,当初因为觉得跟阮知长得像而被他拽过来想享受一番的人,最后竟成了慕家丢失在外的女儿。
陶全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时还没来得及对赵清强来,否则他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怕赵清看到他记起他来,陶全悄无声息躲起来。
赵清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致勋,她快步过去,将沈致勋扶起来,“阿勋,阿勋!”
沈致勋睁开眼,醉眼迷蒙中,他好似看到了阮知的脸。
他定定望着赵清,思绪似是卡壳了转不动,下一秒,他忽然捧住赵清的脸,用力吻上去。
整个包厢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赵清面红耳赤,在一片调侃声中匆忙带着沈致勋离开。
沈落雨刚旅游回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第一眼看到赵清就觉得不喜,为什么赵清长得那么像阮知?
而且,她怎么觉得赵清二字有些耳熟?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细细想了想,突然想起来赵清不是之前的陪酒女么!
她蹭地站起来立即追出去,她怎么能让一个陪酒女把她哥哥带走,其他人也真是的,竟然拦都没拦着!
赵清正将沈致勋扶上车,沈落雨立马冲过去,抓住赵清的手,想也没想用力甩了一巴掌过去,“什么货色啊你,一个陪酒女也敢把我哥带走,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清突然被打,原本要还手,在听到‘我哥’二字时,猛地收回手,“你是阿勋的妹妹?”
沈落雨一脸嫌恶,“什么阿勋,谁让你这么叫我哥的!我警告你,再敢这么叫我哥,我撕烂你的嘴!”
“什么玩意儿啊,一个陪酒女也好意思妄想吃天鹅肉,恬不知耻!”
即便沈落雨是沈致勋的妹妹,可一口一个‘陪酒女’,赵清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甩开沈落雨,没再理会她,她径直上车,门一关,车子扬长而去。
沈落雨气得直跺脚,“贱人,你休想借着我哥的种母凭子贵!不过是一夜露水情缘,我绝不会让你怀上我哥的孩子!”
-
正式离婚回到周家的第一晚,阮知睡了一个很沉的稳觉。
睡醒时,她还有些恍惚,迷蒙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这样沉一觉了。
她神清气爽,吃完早餐,周律行顺道送她去上班。
周奶奶看着阮知和周律行一起离开的背影,脸上逐渐布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