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阮知接近谈矜言
沈致勋被周律行骂得脸色愈加阴沉。
他拂掉嘴角的血迹,目光从周律行身上挪开。
他不在乎周律行怎么骂他,因为无论如何,阮知都休想从他身边离开!
他冷冷看着阮知,“同样的话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我最后再说一次,阮知,过来。”
周律行压着阮知不让她动,“你就给我在这儿乖乖站着,心脏又不在他身上,他现在没有任何值得你付出的价值!”
“也没资格再仗着那颗心脏羞辱你!”
“明天……不,就今天,把婚给他离了!”
阮知看向沈致勋,她原本就同意离婚,和周律明的心脏在不在他身上没有关系。
只是一直以来不同意离婚的人,是沈致勋,不是她。
阮知不想再起争执,她觉得有些累,她只想去看看徐遒。
她看着沈致勋道,“我会回去的,但我现在要先去看看徐遒。”
沈致勋手脚很干净,即便大家都知道徐遒是被他绑架,车祸也是他让人动的手,可无论是徐家人还是警方,都找不到沈致勋的痕迹。
上位者,怎么可能轻易留下把柄。
阮知拉着周律行想离开,沈致勋将路一挡,没让阮知过去,“没什么好看的。”
他居高临下望着阮知,“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会跟你离婚,阮知,你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沈太太的名头,你生是我沈家的人,死,也只能做我沈家的鬼!”
周律行霎时怒上心头,上前要打沈致勋。
阮知及时拦住他,推着他连连后退,把两人隔开。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渍,沈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阮知回头,只见仲源会和聂晋烨一齐走了过来。
二人身后跟着一群保镖。
保镖自发走到阮知前面,将阮知挡在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着她。
仲源会是谈矜言的人,这番动作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致勋彻底黑了脸,“我劝你们一句,自家后院都还没处理干净,就别多管闲事干涉别人的事情,否则,只怕是引火烧身!”
闻言,阮知微微皱起眉,谈矜言帮她找到徐遒,她很感激他,更不想给他添麻烦。
她下意识看向仲源会,仲源会只是朝她一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聂晋烨,“你都说是我们自家后院的事了,那你操什么心呢,后院的草我们会清理干净,别人的闲事嘛,我们也是管定了的!”
聂晋烨的态度十分笃定,就是打定了注意要插手阮知的事情。
沈致勋森冷盯着阮知,“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阮知还没吭声。
聂晋烨哼哼道,“跟什么跟啊,我说姓沈的,不是,你究竟哪来的脸说这种话啊?”
“我们家老爷子之前旧疾发作,去宁市接沈小姐那次,你拼命阻止,是因为早就知道周律明的心脏,在我们言哥身上了吧!”
聂晋烨此话一出,阮知和沈致勋同时瞳孔骤缩。
沈致勋眼底极仓促掠过一抹慌乱,他倏地看向阮知,瞧见阮知脸上的震惊,他冷冷瞥向聂晋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知道谈矜言之前也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来认领的!”
阮知目光怔怔落在聂晋烨身上。
聂晋烨好整以暇的挑眉,“那你现在急什么啊?”
“我告诉你,当初周律明的心脏的确是要转移到你那里去了,也确实转移过去了,但最后被我截下来了!你和周律明的心脏失之交臂,很遗憾,阮医生确实是,找错人了呢!”
当初谈矜言也在等心脏,周律明去世后心脏被送往蕙心医院时,谈矜言的心脏病突然恶化,必须立刻做手术,聂晋烨不顾一切,抢走了周律明的心脏。
幸得当时也多了颗心脏,沈致勋才也完成了移植手术。
沈致勋没想到当初周律明的心脏是聂晋烨抢走的,如果不是他抢走了心脏,那周律明的心脏这会儿应确确实实在他身体里才对。
与满脸仇视的沈致勋对视,聂晋烨丝毫不惧,还像个痞子似的朝沈致勋竖起了中指。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沈总这么不要脸的,你那初恋女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阮医生确实是做错了,她错在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不该默默替你赶走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女人,不该被你羞辱两年但仍然掏心掏肺对你好,不该被你这么侮辱还对你沈家人肝脑涂地,才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聂晋烨越说,沈致勋拳头攥得越紧。
聂晋烨嘲笑,“怎么?生气了?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我难道说错了?和阮医生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你扛不住你自家老人家的压力?还是说当初领证结婚的时候是阮医生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聂晋烨看向阮知,“阮医生,结婚的时候你拿刀逼他了吗?”
阮知愣愣的,她不在乎这些,她也从没觉得这两年过得有多辛苦,当知道周律明的心脏在沈致勋身上的时候,她为沈致勋做的每一件事,都甘之如饴,因为那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她其实并不是在为沈致勋做的,而是为了周律明,那个点亮她前半生的男人。
阮知走到聂晋烨面前,“你说,心脏在谈先生身上,是……是真的吗?”
聂晋烨垂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阮知,望着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收起了一身野痞气息,他点头,“是真的。”
他抬头,“我可不像某人,满嘴谎话连篇!”
阮知的眼泪蜿蜒而下,她浑身轻颤,带着无法克制的喜悦。
她看向周律行,喜极而泣,“阿行,律明的心脏,在谈先生身上。”
她哭得不能自己,说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无比庆幸,周律明的生命,是在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身上延续。
她脸上的喜悦太明显,沈致勋根本无法忽视。
她是什么意思?
心脏在别人身上,她就这么高兴?
她就这么不希望周律明的心脏在他身上?
她有多高兴,就显得他有多可悲。
他如何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她再高兴又有什么用?
她是不是也想用同样的方式去接近谈矜言?
想到这儿,沈致勋倏地双目赤红。
她休想!
她招惹了他,就得承担招惹他的代价!
嫁给谈矜言?
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