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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沈致勋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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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当年有过一些小波折。

    当年沈致勋做手术时,最开始谈好的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心脏库送来的心脏,但中途不知发生什么事,沈致勋最后拿到的那颗心脏,实际是从京科大附属医院转过来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几乎只有他和沈家人知道。

    沈致勋本人都未必知道这件事情。

    苏城紧紧攥着手上那张纸,看着周律明的名字,他心底骤然掠过一个叫他心惊的猜测。

    旁边同事见他脸色难看,疑惑道,“苏助,怎么了吗?”

    苏城摇头,将剩下没扔进碎纸机的资料抱起来,神色凝重走出办公室,脚步些微凌乱。

    -

    阮知宿醉醒来,只觉头疼欲裂。

    坐在床上,她缓了一会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本身就不太会喝酒,昨晚空腹喝了那么多,她的胃现在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揉了揉额头,起身去厨房煮粥。

    她今天是晚班,上午不用上班。

    幸亏如此,不然她今天早上肯定起不来了。

    煮粥时,她不由失神,沈致勋昨晚带她过去明显是拿她出气。

    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

    这段时间,她连沈致勋的面都没见到。

    想不明白,阮知也不再想。

    她不喜欢想太多,只要沈致勋的身体好好的,心脏好好的,她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喝完粥,阮知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去医院上班。

    今天是周末,人比往常多,阮知一到医院就忙得脚不沾地。

    连晚饭都没时间吃,晚上八点才终于坐下吃到晚饭。

    她和江小盼一起去食堂。

    江小盼坐她对面,边吃边道,“今天真的累死了。”

    阮知微笑。

    她昨天喝了太多酒,今天一来又工作了那么久,脸色都不太好。

    江小盼,“阮医生,你昨晚去干嘛了?你脸色好差啊。”

    阮知,“没事,就是今天站太久了,有点累。”

    江小盼附和,“是啊,只要一周末,就会很忙很累。”

    阮知,“赶紧吃吧,吃完还得继续工作。”

    江小盼连连点头。

    医院食堂有电视,江小盼抬头,看到上面的男人,愣了一下,“阮医生,那个男人,好像是谈先生的朋友。”

    阮知看过去,的确是,她记得,那个男人好像叫仲源会。

    江小盼叹道,“长得可真帅啊,谈先生那帮人,就没一个丑的,渍。”

    阮知被逗笑。

    江小盼,“不过,阮医生,谈先生的心脏真的没问题吗?”

    阮知疑惑,“怎么了吗?”

    江小盼,“我听说,谈先生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闻言,阮知微微一怔。

    谈矜言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之前带谈矜言去做检查时,他对自己的情况三缄其口。

    虽然阮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做过移植手术。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也是人家的自由,阮知没有过问的资格。

    吃完饭,她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晚上下班,阮知回到望江别墅已经十点,沈致勋没回来,阮知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哪里惹到他,怕他烦,阮知没打扰他。

    沈氏集团。

    沈致勋开车去了酒吧。

    他进来,包厢里静了瞬。

    男人谁也没看,一坐下就往肚子里灌酒。

    任谁都瞧得出他心情不好。

    昨晚让阮知过来喝酒,今天却自己过来喝酒。

    大家都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有人试探着问,“勋哥,你不是胃不好吗?还喝那么多酒?”

    沈致勋抬头,冷冷睨着说话的人。

    那人当即闭上嘴,把头缩回去。

    短短十分钟,沈致勋就喝了两瓶酒。

    见他喝得这么猛,众人也不敢劝。

    不过沈致勋只是喝酒,没有发火,众人面面相觑完,继续自顾自的玩。

    包厢里慢慢的又变得闹哄哄。

    有人议论。

    “你们说等下阮知会不会又找过来了?”

    这两年,沈致勋去酒吧,阮知没有一次不找过来。

    “诶,要不要打个赌?看看阮知什么时候来?”

    “我先来,我赌半个小时。”

    “笑话,就她舔勋哥那模样,最多十分钟,十分钟内她必定出现!”

    从前听这些话,沈致勋只觉得阮知厌烦,她为什么总是能跟只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寻着味儿找到他面前来。

    他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那么不知羞耻。

    同样的话。

    他再听,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所有人都以为她爱惨了他,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条舔狗。

    可事实呢?

    沈致勋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这两年,他多自以为是啊。

    他凌辱她,贬低她,轻视她。

    到头来,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她对他好,不过是因为别人的一颗心脏。

    大家在辱骂她是舔狗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她指不定在心里嘲笑,她根本不在乎他,又所谓被人叫做舔狗。

    沈致勋低低笑开。

    他起初只是低着头笑,后来越笑越大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突然间在笑什么。

    沈致勋站起来,走到那个带头打赌的人面前,攥住他的衣领,捏起拳头不由分说砸过去。

    “这么喜欢赌,要不也跟我赌一赌?”

    那人被一拳砸倒在地。

    沈致勋拎起酒瓶,“你猜猜看我手上这瓶酒,要往你哪里砸?”

    地上的人没想到自己会将他惹怒,拼命求饶,“勋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沈致勋没理会,拿着酒瓶用力朝男人的胸口砸去。

    “猜错了!”

    酒瓶摔碎,地上的人被砸得根本不敢反抗,也没有人敢替他求饶。

    那人爬到沈致勋脚下,抱着他的脚,“我真的错了,勋哥,我再也不敢了。”

    沈致勋一脚将人踹开,双眼猩红,“滚,都给我滚!”

    包厢的人一窝蜂跑出去。

    很快,房间里只剩沈致勋一个人。

    他看着满地狼藉,愈发觉得自己可笑。

    他黑眸一片阴沉,他攥紧拳头,“阮知,阮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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