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没什么好解释的
贺锦星与江以柠携手走进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是与他第一次跳华尔兹,看着眼前温文尔雅,楚楚不凡的男人,江以柠的心,跳得有点快。
贺锦星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着,回她一个淡笑,调侃地问:“小柠,就这么喜欢看着我,眼睛都要看直了。”
被他调笑着质问,江以柠也没羞赧,而是大方直言道:“是啊,看你,当然就是喜欢你了,不然我为什么不看别人呢。”
贺锦星看她落落大方地回答,他的神情倒变得有点不自在了,他干笑一声,“伶牙俐齿。”
江以柠不以为然,与他聊起别的,“锦星,刚才你二叔家的堂姐来跟你打招呼,你都没怎么理她,你不喜欢她?”
“和她关系一般吧,我这人也不是很喜欢亲戚间的交际应酬,除了和家里人,其他的都是能不理就不理。”
江以柠“哦”了一声,“我也看出来了,你对待堂姐的态度,还不如和二嫂看着亲近呢。”
贺锦星盯着她的发顶,眼眸眯了眯。他也不是傻子,她话里暗指的意味他听出来了。应该是上次ktv唱歌那次,被她瞧出端倪来了吧。
“对,我和二嫂,确实比跟贺家碧要亲近许多。”贺锦星并无隐瞒,坦诚地对她说道,“我和夏栀,是很要好的朋友。”
“朋友?很要好?”江以柠不解地看着他,“她婚前就与你是朋友了吗?”
贺锦星说:“不是,是她嫁给我二哥以后,我和她才成为朋友的。”
“亲戚与朋友……还是有区别的吧?”江以柠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难道之前的直觉被自己猜中了?
贺锦星带着她转了一个圈,又握上她的手,跳着舞步,慢条斯理地对她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我和二嫂,既是亲戚,也是朋友,这并没有冲突。”
“那,二哥知道吗?”江以柠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贺锦星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显然是不高兴了。
他说:“二哥知道。”
“哦。”江以柠以为他还会多说些什么的,可等了几秒,见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没有其他了,她心里有些失落。
贺锦星也没再说话,他和夏栀什么都没有,他死死地压抑着对她的情感,恪守原则,没做过逾越的事,就如好朋友一个样子,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知道,她想听他和夏栀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叔嫂这关系多少都带着点禁忌,好说不好听。可他就是不想给她说,可能说了这一切,在她眼中看来,就是自己对她的解释。
这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叔嫂又怎么样?叔嫂外,就不能做朋友了是吗?
这该死的叔嫂关系!这该死的刻板印象!他在心里咒骂!
江以柠感受到他好像生气了,低声问:“我的话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哪个意思啊?”贺锦星反问道。
“啊?”江以柠一愣,脸色难堪,没说话。
这时,舞曲结束,众人散场,两人回了座位。
江以柠想跟他解释解释的,可贺锦星随即被人给叫走了,没了机会。
刚听他亲口说出与夏栀是很要好的朋友的时候,她真的是心里一酸,很不好受。随即就想到了在ktv里,他看着她那灼热的目光,叫人看着就不像是单纯的欣赏那么简单。
江以柠还觉得心里委屈呢,她只不过问一问而已,他就不高兴了。她还生气了呢!
她抱着胳膊,沉着脸坐在位子上,心烦意乱。
夏栀过来的时候,就看她绷着一张小脸坐在那里在生闷气的样子,不由得笑问:“你这是怎么了?锦星惹你不高兴了?”她说完,坐在了她旁边。
江以柠长吐一口气,侧头对夏栀说:“没有。只是,二嫂,咱们今天的晚宴中,有咸猪手,被我看到了,气死个人!”
“啊?真的吗?谁呀?”夏栀惊讶地问。
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做出这么恶心下流的事,真是有损贺家的脸面。
“没看清,刚要看脸,就走开了。”
江以柠说完,转了话题问:“你怎么没和二哥去跳舞啊?”
“他今晚应酬挺忙的,我就没打扰他。再一个,我也不是很想跳。不像你和锦星,刚跳得那么好看,成为全场的焦点了呢。”
“焦点?我怎么不知道?”江以柠有些微讶。
夏栀笑说:“刚才你和他一边跳着舞,一边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还哪注意这些了。”
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江以柠听了简直觉得就是讽刺。
她看着夏栀,知道她性情柔软,想必问她和贺锦星的事,她都会说的吧?
她犹豫一下,试探地说:“二嫂,我听锦星说,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夏栀听了,扭过头看她,莞尔一笑,“不敢相信是吗?觉得嫂子和小叔子只有亲戚关系才对。”
江以柠尴尬一笑,“二嫂,我那个,只是没想到而已,没觉得有问题。”
夏栀看着前面舞池里一对对跳舞的人,不疾不徐地与她说起来。
“我之前怀孕的时候,贺锦南出了事,生死未卜。而我又很倒霉地被坏人囚禁,叫天不灵,叫地不应,那个时候我很绝望。”
“在一次坏人疏忽的时候,我从他手里抢过手机,慌乱中给贺锦星发了微信求救。后来,是他把我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给我送到医院,我才顺利地生下暄仔。”
江以柠听着她这三言两句的陈述,看似简单,实则其中充满了绝望心酸,哪有现在说起来这么轻松的呀。
原来,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除去叔嫂关系,与其说锦星是我的朋友,不如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暄仔的救命恩人。”
夏栀继续说着:“我生完孩子,身边没人照顾,是锦星帮我安排一切,找月嫂,找月子中心,给我送好吃的。暄仔是早产儿,他每次来,都会把录好的暄仔的视频给我看。我打从心眼儿里感激他,不管是作为亲戚,还是朋友,他做得都很到位了。”
她说到这,她长舒一口气,又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要把眼眶里的眼泪给硬憋回去。
每每想到这些事,她的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激动,后怕,感激,继而眼泪就会流下来。这段过往,带给她的心理创伤真的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