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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罪大恶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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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凛继续生闷气,气憋在心里越生越大。

    许倾也不哄,但凡哄哄还能好点儿。

    静下来后,谢凛总是在冷漠的回避她的目光。

    公是公,私是私。刚刚因公事而留给许倾的好态度是一点也不剩下。

    许倾站在他的身边,本觉得自己不用解释什么的,可他这样子,明显就是又生气了。

    她站在一旁,伸出小脚轻轻踹了踹他的腿,反倒被谢凛骂:“你找死?”

    说完侧过身子不让她碰到。

    “你……差不低行了啊,老夫老妻了总因为没用的事生气,多影响感情?”

    “谁跟你老夫老妻?什么叫没用的事?”谢凛怪声怪气的又恍然大悟:“对了,之前不是说我无理取闹嘛。”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薛昭过不去呢?他清清白白一个人,除了跟我一起长大以外,没有其他的事。”

    “你还是这么信任他?”

    “是啊,我信任他。可是这不代表会影响到我们两人之间的一切。”

    谢凛听了许倾的话后,只字未语。但复杂又无奈的神情却已经包含万千。

    许倾凝视着他:“你该不会是这吃门醋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就说嘛。”

    可是谢凛给她的感觉,虽然不是冷冰冰的,但却不开心。

    许倾刚想要开口对他说什么。

    远处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音,引人注目。

    二人闻声赶到,只见两名光着膀子的壮汉的架势就要快要打了起来。

    “你还敢不服?我揍死你!”那壮汉凶神恶煞,拿起鞭子就要往人家身上挥。

    这时候,谢凛吼了一嗓子:“行了!干什么呢?”

    他们见谢凛气度不凡,又知他们是官,不敢造次,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谢凛。

    拿着鞭子的光膀壮汉朝着谢凛走了过来,解释说:“官爷,您别怪草民粗莽,我是他们这里面的头儿,专门管他们的,他们犯了错就要打,这是我们老大订的规矩,还请您多多海涵。”

    “既然是工匠,又不是奴隶,为什么犯了错误就要这么打呢?你们老大是谁?冯锦吗?”许倾问道。

    “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出来干活,做错了事情就该有惩罚,这是我们老大冯锦交代的,”

    “他做错了什么?”

    “在烧制陶器的时候加多了木炭,火太旺了。”

    被打的工匠趴在地上为自己辩明道:“你胡说八道,我以前在别的瓷窑干活的时候就是加这么多的木炭。官爷有所不知,木炭加得太少,火不够旺,烧制出来的陶器就会有所影响。”

    “你就不会少用点!多用点儿余火温度也能成!”

    “这天气本来就热得够呛!你们供不起木炭,偏让我守在一旁受折磨,这差事老子不干也罢!”

    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官爷,让您见笑了,新来的工匠不服管教,走就走了。”

    “你们本来就是烧窑的地方,怎么将木炭控制得这么严格吗?”许倾疑惑的问。

    壮汉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都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经验摸出来的。木炭放得多,火就旺,这火一旺,就容易有偏火的情况,到时就会导致成品质量不一。我们这里所有人都遵循的规矩,岂能让他一个新来的给破了?而且,就因为火点得太大了,还出过事故呢。”

    “是什么样的事故?”谢凛问。

    “火点得太大了,在窑洞里面被烧死了。”

    “还有这种事?”

    “是啊,官爷,所以控制火势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这可不敢瞎说。”壮汉言之凿凿。

    许倾就快要信了壮汉的话了,谁知后面看热闹的工匠在底下窃窃私语,嬉皮笑脸:“这个狗腿子可真能胡说。”

    “可不是么!”

    “就是!”

    许倾竖起耳朵还想要听听,结果他们也不忘下说了。

    许倾等到人都散尽了之后,走到了刚才骂壮汉狗腿子的人。

    “大哥,我能问你点儿事吗?”

    男人知道许倾是什么来头,自是不会开口。

    男人摆了摆手:“姑娘,别耽误我干活。”

    “我听到你刚才在后面笑了,所以就想问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要是告诉了你,我的营生不就没了?”

    “冯锦死了。”

    男人停顿住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许倾:“你说什么?”

    “冯锦死了。”许倾很认真的对他说着,男人紧绷住的情绪忽然间松懈,竟然咧嘴笑了出来。

    “死的好啊,真好。”男人的笑容未免过于发自内心,许倾想要忽视都难。

    这时,谢凛也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一听冯锦死了,男人真是没了顾虑,大方的说,:“冯锦这个人,就是个杀千刀的。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此话怎讲?”

    “你们看看我这身上,再看看我们其他的工匠,皮肤全都烤得黝黑。你可以去外面看看,其他的瓷窑是不是也是这样?”

    “确实是有点黑,而且还有烧伤。”

    “哼,这些全都是拜冯锦所赐。刚才走的那人,其实他也没用多少木炭,就是正常的量,就被赶走了。冯锦给我们制定的规矩是,木炭能少则少,不能浪费。打个比方,如果火足,明明能一个时辰就烧好的陶器,他偏偏要木炭减量,生生熬我们三个时辰。我们也热,我们也是人。但人家财大气粗的嘛。”

    谢凛逐渐听懂了男人的话:“你的意思是,冯锦为难工匠,扣减木炭。”

    “可不,工匠才多少钱?木炭又是什么价格。”

    “可木炭也不贵啊。而且你们不想做,可以不做嘛。”许倾说。

    “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且冯锦每个月都给一钱银子,我不做,想要做的大有人在,能怎么办。”

    “刚才那人说的事故,你们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不然怎么看你们的反应那么奇怪?”

    听到许倾说起这件事来,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随手将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木桩上,格外愤恨的骂了一句:“不是人!冯锦他不是人!”

    “不是事故?”

    “是杀人!”

    谢凛和许倾明明已经想到了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但还是被男人怒不可遏的情绪所感染。

    “冯锦是怎么杀的人,你说清楚。”

    男人气得咬牙切齿,说道:“就在三年前,冯锦招工,招来了一批新的工匠师傅。我和贾铎,还有几个兄弟一起来这里干活。贾铎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傅了,对于烧制陶器瓷器这方面特别有经验,平时也愿意给我们指点迷津。但是他唯独有一点,得罪了冯锦。”

    “木炭?”

    “对,就是在木炭上,他不满意于冯锦的规矩,总是跟他反应情况。后来冯锦就烦了。但是冯锦这个人官爷们可能是不知道,他特别喜欢与人开玩笑,很恶俗无聊的玩笑。冯锦好像是很享受别人被他捉弄戏耍的感觉,其实心里恶毒得很。”

    “冯锦的性格,我们是有所了解,但这和贾铎的死有什么关系吗?”许倾追问。

    “三年前的某一天,贾铎被关在了窑洞里面,里面失了火,将贾铎就这么活活烧死了。我们知道的时候,贾铎已经变成了一具焦尸。我们当时还在纳闷,为什么经验丰富的贾铎会把自己困在窑洞里。”

    “冯锦关的?”

    “直到有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是刚刚挥鞭子的人喝酒喝多了,说漏了嘴。他说,是冯锦故意用木炭点了一把大火,戏弄贾铎说窑洞有问题,然后把贾铎关进去。就是为了惩罚他平时多管闲事。但是是个人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玩笑,分明是借着玩笑的名义在杀人!”

    听到这里,许倾感到浑身一凉。

    冯锦这是在借着玩笑的幌子,在做最惨无人道的事情。

    在温泉池子里面放蛇,确实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谢凛问男人:“你们这中间,都有谁知道这件事?有没有与贾铎关系要好的人呢?”

    “少说也要十几人,不过中途有很多兄弟都走了。其他的我们这些窝囊的,为了多挣点儿钱,就只能在这儿耗着了。”

    “贾铎有没有家人?”

    “有的有的,他有个女儿。就在这个地方的后面有个村子,官爷打听问问就能知道了。”

    谢凛已经将凶手锁定在了贾铎之死后有人的蓄意报复。

    “行,谢谢你了。”

    一番的交谈过后才知道冯锦这个人是造了孽才结了愁。

    “依我看,咱们得去贾铎的家中看看情况。如果真是贾铎的家人在报复冯锦,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啊。”

    许倾的意思,谢凛表示赞同,但在谢凛心中,还有一件难解的问题。

    他说:“迄今来看,这个案件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冯锦的死亡,第二个方向就是冯锦背后的事情。冯锦肯定是有问题的,吴四欠他的两千两,冯锦涉嫌走私,再加上冯锦对木炭的克扣也很是问题。你别看冯锦对木炭的使用如此的克扣,但是他的账目上的木炭数量则是正常的。”

    许倾双手环胸,对此也是甚感疑惑:“瓷厂的木炭减量,不仅效率会降低,出产的陶器瓷器质量上也会大打折扣,冯锦到底图什么呢?”

    “能让商人向往的,只有利益。”谢凛眸光渐沉,:“我现在有个猜测。”

    “嗯?”

    “吴四,李文越,冯锦之间,李文越和冯锦声称吴四所欠下的两千两,真的会是欠下的吗?”

    “王爷是什么意思?”

    “欠钱的方式方法有很多。不单单只有借这么简单。”谢凛顺着许倾满目的疑虑,继续说下去:“假设三人是合作关系呢?吴四的突然消失,对于其他两个人来讲,不就是欠了钱吗?”

    许倾恍然大悟:“所以冯锦和李文越之所以来林泉山庄,很可能是为了堵截吴四,结果没想到吴四连来都不来。”

    “有这种可能性。”谢凛想要告知许倾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冯锦走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暗地里的合作。我得马上和李大人汇合。至于你……”

    不用谢凛多说什么,许倾很自觉的就给自己规划好了路线:“我得去贾铎的家中看看情况,你不用担心我。”

    “嗯,好。”虽然谢凛是信任她的,但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想想后对她说:“这样吧,人你带走一半,不然我不放心。”

    “都听你的吧。”

    语毕,谢凛和她再一次分道扬镳。

    锦娘站在门外,一直在等着许倾。

    “锦娘,你还在啊。”

    “嗯。”锦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要去一趟后面的村子,你还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想去。”

    锦娘一脸忧色,陈广生曾经告诉她的话一直在锦娘的耳边回响着。

    许倾也看出锦娘的状态不对,路上问她:“锦娘,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在路上被什么人吓到了吗?怎么一回来后就见你这么别扭?”

    “没没没……没人吓我。”

    “那你这是什么情况?而且我发现你特别粘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是有点儿事。”

    “嗯,你说嘛。”许倾耐心的等她对自己讲。

    锦娘犹犹豫豫的还是开了口:“我有一些难处,希望你能帮忙。”

    “什么难处?”

    “就是我手上有一批之前的布料,没有运出去。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还想要帮我爹和吴四叔还钱呢。”

    锦娘可怜巴巴的样子,许倾是真没有往别处想,果断的答应了下来:“没问题,你想要走陆运还是海运啊?运到什么地方?”

    “我想走海运,至于运到哪里……我日后再跟你说。”

    “行。不过你的货在运之前,我得先检查一下才可以。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就答应你了,咱们日后再说。”

    许倾很相信锦娘,但是她越是这样,锦娘的心里就越是愧疚难当。

    怎么办……

    他们一行人在村子的村口打听了一下后,顺利找到了贾铎的家。

    许倾推门而入,狭小的小屋子里尘土飞扬,给人感觉像是很久都没住过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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