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小家雀斗不过老家贼
在福运路十字路口，每天都有发广告的人。
发广告的人，男女都有，有年纪大的，也有年轻的。
他们都是拿钱给别人发广告，有的论天赚钱，有的论数量赚钱。
广告内容也花样百出，有开业酬宾的、美容的、洗浴的、医药的、售房的等等。
云影经常光顾十字路口，就要售房广告。
她发现一个叫做阳光四季的新楼盘开盘，现房有奖促销。
地点、户型都很好，促销价八百一平，比较合理。
于是，就谎称她要买房，让唐雪赵忠义帮忙。
唐雪赵忠义真以为云影要买婚房呢，二人相中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云影去阳光四季看了房，当时就花六万多块钱买了下来，让赵忠义帮助装修。
大家正说到这里，牛田带着两车大豆回来了。
李志伟说：“大爷大娘，你们在屋坐着，我去外面看看。一会儿咱们去吃饭！”
梁志伟出了办公室，牛田已经下了车，萧众正安排人卸货。
简易仓库里已经没有存货了，大豆都放在公司的屋子里。
简易仓库也没有拆，唐雪改装了成采光充足的大棚，里面放上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大酱缸。
牛田说：“李总，还拉不拉了？”
李志伟说：“先不拉了，这两车货够卖一阵了！”
牛田说：“这两台车怎么办？”
李志伟说：“一会儿吃过饭，我们跟车去五星农场，往西安送货！”
……
李志伟不往北盛榨油厂送货了，仅仅是在公司营业室零售，樊勾非常得意。
胡淑萍也没发现李志伟有什么新动向。
黑龙江的大豆行情稳定在七百到七百五的价格，再没有降价。
因上述原因，樊勾就认为李志伟已经没有什么招法了，只能依靠大酱厂了。
这天，樊勾同北盛榨油厂的合同已经要完成了，他来到齐厂长办公室。
“齐厂长，忙什么呢？”樊勾没有了竞争对手，有点儿翘尾巴了，说话底气足了。
齐厂长起身热情迎接，“樊董，大驾光临，欢迎！”
樊勾递过一支烟，“抽着！”
齐厂长接过烟，樊勾用打火机给点着。
然后，樊勾自己点着一支烟，吐了个烟圈。
齐厂长说：“樊董，请坐！”
樊勾坐在齐厂长对面。
齐厂长说：“恭喜樊董，合同马上就完成了！”
“老齐，再签什么价？”
樊勾觉得现在的他，远不是皮包公司的时候了。
那时的他，就是靠拉大豆赚差价，现在，他有粮油店、大酱厂、臭豆腐厂，豆腐加工厂正要上马。他有了这一店三厂，已经具备一定的实力了，不在齐厂长之下。
因此，他改了口，已经叫齐厂长老齐了。
齐厂长说：“还是前面的价！”
樊勾笑道：“前面的价，都是因为有李志伟，你捡了便宜。现在，李志伟已经不行了只能做大酱了。我不要求你多，先恢复到一千二怎么样。”
按说，李志伟已经明确地说，即使最初的一千六都不给他送货了，现在，只有樊勾一个大份了，齐厂长应该把价格恢复到一千二。
可是，谁不见钱眼开。
占便宜时谁都高兴，割肉时，谁都疼，他怎么会轻易涨价呢。
“樊董，前天李总还给我打电话呢，我问大豆价格涨没涨呢！”
樊勾问：“他问这个干什么？”
齐厂长笑笑：“樊董，你们是死敌，如果你认为李总轻易投降，那就错了，他只不过在等待时机。”
樊勾说：“一千二，他也赚不到钱！”
齐厂长说：“李总在农场高价钱的合同，都已经完成了，他现在和你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你一千能送，他一千也能送了！我敢保证，不要说价格恢复到一千二，就是一吨涨五十元，李总就会拉货了！”
樊勾想了想，觉得齐厂长说得很有道理。
这段时间，他只顾着一店三厂了。
尽管白露把捷达给他开了，可要这四个地方跑，一天天也忙的脚不沾地，在喝点儿酒，脑袋晕晕乎乎的，他也忘了算计，李志伟在宏光农场和五星农场的合同，什么时候完成了。
齐厂长说了，他才想起来，他给齐厂长送了一万多吨，批发零售了几千吨，李志伟也真应该完成了。
这也说明，齐厂长没说假话。
樊勾说：“老齐，我觉得李志伟赔够呛，他已经没有本钱了！”
齐厂长说：“人可没处看去万一他能弄到本钱怎么办呢。而且，他也说过，可以赊出货来！”
樊勾说：“据我掌握，李志伟蔫了，偃旗息鼓了。”
齐厂长说：“你不认为，他给你的是假象，表面偃旗息鼓，背地里却卧薪尝胆，给你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樊勾来之前就算好账了，他现在在产地可以七百装车，已经没有回扣了。
到油厂卸车一千，中间三百差距。
去掉运费这笔大费用，加上其他费用，也用不了一百二三十元，他一吨能赚一百七八十块。如果一万吨，就赚一百七八十万。
如果齐厂长给涨点儿，一万吨就二百多万，这个买卖可以做。
“老齐，怎么也得给涨点儿吧，你要不涨，我联系其他客户了。”
齐厂长就是要拿拿樊勾，也怕樊勾跑了。
失去了李志伟这个大份，在失去樊勾这个大份，他的原料就紧张了，下半年，会有一两个月左右的停产风险。
不要说停产一两个月，即使停产一两天，他这么大一个企业，损失都是巨大的。
“樊董，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一吨给你涨二十五怎么样？”
樊勾说：“怎么也要涨五十！”
二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为一吨涨三十元。
而且，齐厂长说：“樊董，涨价的事，你千万不能让李总知道，如果李总知道了，你们再次竞争起来，可别怪我了！”
樊勾冷笑道：“老齐，我再没头脑，也不可能透露给李志伟一个字！”
齐厂长说：“那我们就签合同！”
于是，齐厂长打电话叫来供销科长。
合同都是现成的，只是填上数字，签字，盖上双方的业务章就生效了。
这时，齐厂长说：“樊董，一万吨少不少？”
樊勾想这次多赚一些，反正产地大豆还有很多，于是，头脑一热。
“再加一万吨！”
就这样，樊勾以一千零三十的价格，和北盛榨油厂，签了两万吨供应大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