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乐极生悲
樊勾和程扬站在粮店前面的台阶上。
只要一抬头，他们就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
松花江粮油公司那边，已经看不到几个顾客，只有少量行人来往。
而他们这边，人山人海，就像黄豆不要钱一样，队已经没人排了，吵吵嚷嚷乱成一锅粥，争抢着往前挤，很怕慢了货卖光了。
樊勾非常开心，“哈哈哈哈……老程，李志伟存了两千多吨高价货，想着零售赚笔钱呢，这下，他零售也不好使了，彻底完犊子了，等着挺尸了！”
程扬奉承说：“樊董英明，这招绝了，一招毙命！”
樊勾说：“咱们就是秩序太乱了，明天要增加人员维持秩序！”
程扬笑道：“樊董，就这样才好，越挤越热闹，越热闹人就越多，能把李志伟气吐血！”
樊勾说：“好！那我们就这样放羊，几天就能把他气死！”
程扬说：“樊董，这回你算是报仇了！”
樊勾咬着牙，“我要亲眼看到他死，给他送个小花圈！”
程扬笑道：“这样下去，我看用不了几天了！”
樊勾说：“我妈正在找做大酱的师傅，每一条路都给他堵死！”
程扬说：“樊董，大酱厂的事，还真要快点儿，李志伟已经开始做酱坯了！”
“我再给我妈打个电话，催催！”樊勾远离人群，过了一会儿回来了，“我妈说，师傅已经找到了，正在谈呢！”
“白总办事就是其嚓咔嚓！”程扬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樊董，你和小胡的事，白总同意了吗？”
樊勾为难地说：“我妈不知听谁说的，小胡当过小姐，她说我们家决不能娶这样的媳妇，玩玩儿还可以！”
程扬说：“可是，你答应小胡娶她了！”
“我真想娶小胡，我妈不同意，我也很为难，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胡说呢！”樊勾问，“老程，你的主意多，能不能说服我妈？”
从古到今，谁家的老人，也不可能娶进家门一个胡淑萍这样的女人，程扬知道，谁也不可能说服白露，他在白露那边，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樊董，我一直在你这边，和白总没什么接触，我说什么，她也不能信我的！”
“你出出主意吗！”樊勾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误，改了就行了。胡淑萍从打跟我以后，本本分分，严守妇道，还给咱们提供不能总是揪住她以前的事不放。我妈还是旧脑筋，改革开放了，她的脑袋没有开放！你想个招，怎么说服我妈！”
程扬觉得十分可笑。
白露美丽妩媚，是出了名的风流女子，她能打通一个个关节，把无期徒刑的儿子从监狱里捞出来，只用钱是不可能做到的。
程扬想，你妈的思想够开放的了，和不比胡淑萍强哪儿去，只不过服务对象不同而已。
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需要依靠樊勾发家致富。
但樊勾打他骂他，他心里能不恨吗！
他对胡淑萍也有了打算，幻想着有朝一日他有钱了，和胡淑萍组成一个家庭。
因此，他很高兴胡淑萍和樊勾保持现在这种状态，不希望这两个人结婚。
“老人的想法肯定和你的想法不同。樊董，我看你和小胡的事，先这么放着吧！”
樊勾说：“我也想先这么放着，可是，小胡总追着把我们关系确定下来，我总不能这么拖吧！”
“小胡也太着急了吧！”程扬说，“樊董，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就玩玩儿算了，不该投入真情，只要你有钱，什么好的女人没有，你不听我的！”
“我知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就像吸毒成瘾，得意这口，没办法控制！”樊勾说，“老程，有时间你跟小胡说说也行，先别让她总追我！我想，时间长了，我妈就会转变态度了。”
“胡淑萍这边的思想工作，我可以帮你做，就是给她讲讲道理，她是大学生，有些事情一点就通！”程扬心里十分得意，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接触胡淑萍了。
樊勾说：“老程，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现在，我们的买卖好起来了，要抓紧时间赚钱，不能让这件事分心！”
忽然，程扬面带愁容，“樊董，我们的买卖越来越好，可是，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二人开始合作的时候，樊勾答应程扬分三成利润。
可程扬跟樊勾混到现在，除了做个撒气包，跟着吃点儿喝点儿，他还没分过一分钱利润呢。
他的兜里，一分钱也没有。
樊勾不解其意，“老程，我看你不是很好吗，一天天乐乐呵呵的！”
程扬苦着脸说：“樊董，我还没好意思跟你说，我在外面住，不是我没有家，是我不敢回家。”
“怎么不敢回家呢。我还以为你喜欢在外面住呢！”
一开始，樊勾就是想利用程扬，确实答应分给程扬三成利润，但并不是真心的。
因此，他对程扬家庭的事并不关心。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合作，他还真有点儿扔不掉程扬这个拐棍了。
程扬说：“我妈身体不好，我弟弟干临时工，他结婚的钱都让我给花了。”
“明白了，老程，你这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知我者，樊董也！”
“老程，好好干吧，明天，你带车去江东拉货，我在家看着粮店！”
“是！樊董。”程扬看樊勾不提钱的事，他只好直说，“樊董，我想回趟家，看看我妈，你给我拿点儿钱吧！”
樊勾问：“你要拿多少？”
程扬笑笑，“樊董，一万就行，我不要多，算我预支的，到时候从分红里面扣！”
“老程，你也知道，五星农场那一趟，我赔了三十个，现在是赚回来一点儿，但也不多。总的来说，我们现在还是赔二十多个，我先给你二百块钱，给你妈买点儿水果吃吧！”
程扬心里骂道，老子给你卖了半年命，还差点儿让你打死，就是雇工工资也远远不止二百块钱，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樊董，我还要给我妈买点儿药，让我弟弟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二百检查费也不够。”
“给你拿五百吧。”樊勾说，“我们合作，你就拿了一条信息，资金都是我妈拿的，最终要是赔钱，你也要承担三成。现在，还赔着钱，没有利润，理解一下吧！”
程扬当然知道樊勾现在还赔钱。
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
其实，他和李志伟根本就没有仇，李成伟买信息也没亏待他。
正常做生意，谁也不可能二百二百的主动降价。
都是樊勾为了报仇才主动降价的，不然的话，李志伟也不可能去五星农场撬樊勾的生意，樊勾也不会赔钱。
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樊勾的责任。
可是，他不敢和樊勾争辩这些事，现在能要出点儿是点儿，“樊董，我知道你的处境，那就五百吧！”
樊勾掏出一沓子钱，点了五百，“老程，给你！”
程扬刚从樊勾手里接过钱，就见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开过来，在人群外刹住车，所有车门瞬间打开，呼啦啦，下来而二十多个手持镐把的男子。
为首的一个大汉高声叫道：
“兄弟们！这个粮店就是程大骗子开的，给我砸！”